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濟公殿第六幅壁畫——禪門廣大容癲僧

禪門廣大容癲僧


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濟公破帽破扇破鞋垢衲衣,酒肉不離口,寺僧不解,總以為濟公此舉違背了戒律清規,便告知其師。

瞎堂長老說:“禪門廣大,豈不容一癲僧?”長老的話,涵義深邃。自此,人們亦稱道濟為濟癲。


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濟公於靈隱寺出家,學習參禪,經過慧遠禪師指點琢磨而靈機觸動,參透了性空一本。然而,心中卻漸漸升起苦悶來。

他苦悶在於,依照佛陀的戒律,得了道有了神通,但如果要用神通便是犯戒,可如果不用,眼睜睜看人受苦,便是更大的罪過。於是,濟公便走上了一條裝瘋賣傻、喝酒吃肉的非主流之路。濟公是在“以變化力,而作佛事”。

有一次,沈員外派家僕給濟公送兩隻熟鴿子和一壺酒。僕人貪吃,路上偷吃了一隻雞翅。以為能瞞天過海。結果濟公吃光鴿子後說:“你是不是路上偷了嘴?”僕人不承認。於是,濟公笑眯眯走到他面前,一嘔,吐出了兩隻活蹦亂跳的鴿子,其中一隻少了一個翅膀。印光大師在《文鈔》中記錄了這則故事。

印光大師開示

印光大師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流傳很廣,幾乎成了一般俗人和不真知佛法的學佛人貪口福吃肉的依據。若見學佛人吃素,則說何必執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但是世人僅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卻不知濟公還有後句“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或者說"學我者下地獄,謗我者上天堂",致使謬種流傳,遺害非淺。這種觀點混淆了聖凡、性德和修德,是執理廢事的邪見。


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濟公出家之後,表現出不為常人所理解的奇異行為。“日遊山水,至飛來峰呼群猿為戲,與童稚相嬉遊,不復事經典。”他言行叵測,世人難解,嗜好酒肉,浮沉市井,行為顛狂,蔑視一切清規戒律。

濟公反常的言行舉止,在僧眾中引起了既強烈又不同的反響。靈隱寺寺監與一般僧眾對道濟“不事經典”、無視清規、屢破戒律的行為,大為不滿,甚至責難,並向方丈告狀,要求將道濟責打併逐出山門,而方丈瞎堂慧遠對此的態度卻完全相反。

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方丈瞎堂慧遠為此批簡板曰:戒律之設,以限常人,烏可以繩奇士?佛門廣大,豈不容一顛僧耶?瞎堂慧遠的批語,真可謂是經典之語!

慧遠大師的批語至少表達了兩層意思:首先,佛門戒律的設置,是約束和規範一般僧眾的言行舉止,但並不是一定可以用來約束限制超常之人的。這裡,慧遠大師出於“佛門神通不可隨意示現,須以顛行遮掩”的隱衷,在這句話裡迴避了“神通” 兩字而言“奇士”。

接下來的“ 佛門廣大,豈不容一顛僧”十個字,如金石鏗鏘,落地有聲。既闡明瞭佛陀“普度眾生”、“眾生平等”的佛理,又將這一佛理自然、得體地加以發揮運用,而且巧妙地用了“顛僧”兩個字,既保護了道濟,又蔽隱了其中的佛門玄機。但從此以後,道濟那充滿佛門禪宗的“顛行”卻真的被世人稱作“濟顛”和尚了。


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什麼是“顛行”?

簡單地說,就是其行止不被世俗認定為正常行為,而被認為是瘋顛者,這就是顛行。濟公的所作所為,不被世俗人及其同輩僧人所認同,視其行徑為不符合出家人所應有的行為,而被視為顛僧。但是,如果以禪宗修行的宗教經驗來看待這種現象,則濟公所呈現的顛行可以推測為是一種內證境界的展現。濟公的行徑,就其自身的內證境界來說,應不存在“顛不顛行”的觀念。

濟公悟道後卻又以瘋顛示世,一般人對此很難真正理解。濟公悟道,究竟悟到了什麼?之後我們再作分析。


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掃得開突然便去 放不下依舊再來

——《濟公醉菩提全傳》第六回

(續前)

卻說那首座對濟顛說道:“濟顛兄!這些衣缽,原是老師父傳與你的,你若收去,就不必說,若是不要,是存在常住(住持)裡公用,還是派勻了,分與眾僧?”

濟顛道:“我卻要他何用?常住自有,何消又存。既要送予眾僧,倒還爽快些。”濟顛說完又瘋瘋顛顛到處玩耍去了。

話說臨安各寺有個例頭,凡住持死了,過了數日,首座便要請諸山的僧眾來“會湯”,互為商議另請長老住持之事。

那一日靈隱首座請了各山僧眾照例“會湯”。提起濟顛行事,那首座道:“這濟顛乃是遠長老得意弟子,任他瘋瘋顛顛,再也不管。今不幸長老西歸,這濟顛心無忌憚,益發惛得不成樣子,倘請了新長老來,豈不連合寺的體面都壞了?敢求列位老師勸戒他一番,也是佛門中好事。”

眾僧道:“這個使得,快叫人請了他來。”監寺叫人分頭去尋,直尋到飛來峰牌樓下,方見他領許多小兒,在溪中摸鵝卵石頭耍子。侍者叫道:“今日首座請諸山僧眾會湯,到處尋不到你。”濟顛道:“既是會湯,定然是請我吃酒,快去快去。”便別了眾小兒,同侍者一徑走入方丈室來,只見眾僧團團空座著,並無酒肉。濟顛哈哈大笑道:“我看你這和尚是泥塑木雕般坐著,這方丈室竟弄成個子孫堂。”

眾僧正要開口勸他,不道他瘋瘋顛顛的,開口便唐突人,反不好說得。還是首座道:“你且莫瘋,師父死了,你須與師父爭口氣才是。”

濟顛道:“若要我與師父爭氣,把你這些不爭氣的和尚都趕了出去方好。”首座道:“眾僧奉佛法,日夕焚修,有何不好,你要趕逐?”

濟顛道:“且莫說別事,只你們方才會湯吃酒,怎就不叫我一聲,難道我不是有分的子孫?”首座道:“非是不叫你,今日是寺中的正事,尋了你來,未免發瘋攪亂,豈不誤了我們的正經。”

濟顛道:“看你這一般和尚,只會弄虛文,裝假體面,做得甚麼正事。長老才死得幾日,就有許多話說,總是與你們冰炭不同爐,我去吧!讓這座叢林,憑你們敗落了罷。”遂走到雲堂中,收拾了包袱,拿了禪杖,與諸山和尚拱一拱手道:“暫別!暫別!”又走到師父骨塔邊,拜了幾拜,道:“弟子且去再來!”拜罷,頭也不回,大踏步走出了靈隱寺。

次早,來到西湖上,過了六安橋,見天色已晚,就投淨慈寺,借宿了一宵。

次早,到浙江亭上,乘了江船,取路回臺州。一逕到母舅王安世家來。王家見了外甥,閤家道喜。濟顛先拜見了母舅,又與王全哥嫂都相見了,方才坐下。王安世問道:“你在靈隱寺做了和尚,怎麼身上弄得這般模樣了!”濟顛道:“出家人隨緣度日,要好做甚?”母舅道:“不知你在寺中,怎麼過日子?”濟顛道:“也不看經唸佛,只是信口做幾句歪詩,騙幾碗酒吃,過得一日,便是一日。”母舅道:“你既要吃酒,何不住在家中。”濟顛道:“家中酒雖好吃,只覺沒禪味。”那母舅見他身上破碎,隔日就叫人做了幾件新衣與他,濟顛那裡肯穿,只說舊衣裳穿得自在。惟有叫他吃酒,再不推辭。閒來便到天台諸寺去遊賞,得意時隨口就做些詩賦玩玩。

光陰易過,不覺已過一年,忽一日對母舅道:“我在此耽擱已久,想著杭州風景,放他不下,我還是去看看。”母舅道:“你說與那些寺僧不合,不如住在家裡罷!”濟顛道:“這個使不得!”遂即吟四句道:

出家又在家,不如不開花;

一截做兩截,是差是不差。

母舅、舅母曉得留他不住,只得收拾些盤纏,付與濟顛。濟顛笑道:“出家人隨緣過日子,要錢銀何用?”遂別了母舅、舅母,並王全兄嫂,依舊是一個包裹,一條禪杖,乘了江船,行到浙江亭,上了岸,心裡想道:“我本是靈隱寺出身,若投別寺去,便不像模樣。莫若仍回靈隱去,看這夥和尚如何待我?”算計定了,一徑走到飛來峰,望著山門走入寺來。

早有首座看見,叫道:“濟顛,你來了麼?如今寺中請了昌長老住持甚是利害!不比你舊時的師父,需要小心。”

濟顛道:“利害些好,便不怕你們欺侮我。”首座道:“你不犯規,誰欺侮你!”遂同濟顛到方丈室來拜見長老。

首座稟道:“此僧乃先住持的徒弟濟顛,因遊天台去了,今日才回。”

昌長老道:“莫不就是吃酒肉的濟顛麼?”濟顛應道:“正是弟子,昔日果然好吃幾杯兒,如今酒肉都戒了。”

昌長老道:“既往不咎,如果戒了,可掛名字,收了度牒,去習功課。”濟顛答應了。遂朝夕坐禪唸經,有兩個多月,並不出門。

不期時值殘冬,下起一天大雪來,身上寒冷,走到廚房下來烤火,露出一雙光腿。那負責火工心上看不過,說道:“你師父留下許多衣裳與你,你倒叫眾人搶去。如今這般大雪,還赤著兩隻光腿,卻有誰來照顧你?”

濟顛道:“冷倒不怕,只是熬了多時不吃酒,真個苦惱了。”火工見他說得傷心,便道:“你若想吃酒,我倒有一瓶在此,請你吃也不打緊,但是恐怕長老曉得要責罰。”濟顛道:“難得阿哥好意,我躲在灶下暗吃一碗,長老如何得知。”火工見他真個可憐,遂取出酒來倒了與他一碗,濟顛接上手,三兩口便吃完了。讚道:“好酒!好酒!賽過菩提甘露,怎的要再得一碗更好!”火工見他喉急,只得又倒了一碗與他,他擦擦嘴又乾了,只嫌少。火工沒法,只得又倒了一碗,濟顛一連吃了三碗,還想要吃,火工忙將酒瓶藏過說道:“這酒是酒窖的,不能多吃,這三碗只怕你要醉了。如今雪停了,你倒不如瞞著長老,寺外去走走吧!”濟顛道:“說得有理。”

濟顛悄悄走出寺來,剛離得山門幾步,恰撞見飛來峰牌樓下的張公,迎著問道:“聞你巳回寺,緣何好久不見?”濟顛跺腳道:“阿公!說不盡的苦!你知道我是散怠慣的,自台州回來,被長老管得一步也不許出門。今日天寒,感得火工好意,請我吃三碗酒,這是不夠,故私自出來,尋個主人。”

張公道:“不如且到我家去吃三杯,再去尋別的,如何?”濟顛道:“阿公若肯請我,便是主人了,何必再尋?”大家說得笑了一回。

走到飛來峰下,那張婆正在門前閒著,看見張公領了濟顛來到,千萬歡喜的道:“和尚如何一向不見?請裡面去坐!”張公道:“閒話慢說,且快去收拾些酒來吃要緊。”張婆道:“有有有!”忙到廚下去燒了兩碗豆腐湯,暖出一壺酒,擺在桌上,叫兒孫倒酒與濟顛張公兩個對酌。

濟顛道:“難得你一家都是好心,如何消受?”張婆道:“菜實不堪,酒是自家做的,和尚只管來吃不妨。”濟顛謝了,你一碗,我一碗,大家吃了十五六碗,濟顛曉得有些醉意,叫聲謝了,便要起身。張婆道:“現今長老不許你吃酒,如今這般醉醺醺的回去,倘被長老責罰,連我們也不好看,倒不如在此過夜,待酒醒了再回去罷。”濟顛道:“阿婆說得是!”是夜就在張公家,同他兒子過了一夜。

次早起來,見天色晴了,想一想道:“我回去一毫無事,多時不曾進城,許多朋友都生疏了,今日走去各家望望也好。”遂別了張公,一路往岳墳方向去,忽撞見王太尉要到天竺去,濟顛就走到路心,攔住轎子道:“太尉何往?”

太尉看見是濟顛,吩咐停轎,走下來相見了問道:“下官甚是念你!為何多日不見?”濟顛遂將回天台之事,細細說了一遍。太尉道:“今日下官有事要往天竺去,不得同你回去,你明日可來我府中走一趟,下官准備在家候你。”濟顛道:“多謝!多謝!”太尉依舊乘轎而去。濟顛遂進了錢塘門,一逕往巖橋河下沈提點家來。

到了沈家,早有看門的出來,看見是濟顛忙道:“裡面請坐!我家官人甚想念你,不期他昨日出門,今日尚未回來,請師父坐坐,待我去尋他同來。”濟顛道:“你去尋他,不如我去尋他。”正要轉身,不期長空又飄下幾點雪來,一時詩興發作,遂討筆硯在壁上,題了一首《臨江仙》的詞兒:

凜冽彤雲生遠浦,長空碎玉珊珊,

梨花滿月泛波瀾,水深鰲背冷,

方丈老僧寒。度口行人嗟此境,

金山變作銀山。瓊樓玉殿水晶盤。

王維稱善畫,下筆也應難。

題完了又想道,這等寒天大雪,他昨夜不歸家,定然在漆器橋,小腳兒王鴇頭家裡歇宿,等我去尋他來。(按:王鴇頭即沈提點之女友)遂離了沈家門口竟往漆器橋來,正是“俯仰人天心不愧,任他酒色又何妨。”畢竟濟顛到王鴇頭家去,又做出甚麼事來?待續。


神僧濟公圖說——禪門廣大容癲僧

文章來源:靈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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