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後梁、後唐命運的並非皇帝朱溫、李克用,而是小節度使王處直

王處直是晚唐、五代後梁、後唐時期雄踞北方定州一域的義武軍節度使。

其兄為王處存。

晚唐以來,北方多地節度使形成擁兵自重的地方實權組織,即藩鎮,但在實力最為雄厚的河北諸藩鎮中,唯獨定州的義武軍節度使的任命一直由朝廷任命,地方從未擅權。但自從王處存擔任義武軍節度使後,由其子王郜繼任,由此開啟了王氏家族全權掌管義武軍的歷史。

王處直就是在王處存、王郜之後繼任的自主任命的第三任節度使,即形成了王氏內部繼任的傳統。

王處直在擔任義武軍節度使期間的諸選擇,以及在第四任義武軍節度使的選任問題上時刻與後梁、後唐的政治命運相關聯。這也造成了其悲劇性的人生結局。


決定後梁、後唐命運的並非皇帝朱溫、李克用,而是小節度使王處直

劉喆:《唐末義武軍節度使王處存家世考略》,《西部學刊》2018年第1期,第25-28頁。


後梁、後唐政局

後梁是晚唐末期的起義軍朱溫建立的,因鎮壓黃巢起義,得到晚唐皇帝唐僖宗的賜名:朱權忠。

他以河南為割據中心。而後效仿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劫持唐昭宗,以禪讓形式取得皇帝位置。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確保“皇帝”位置的合法性。

這也是朱溫不能和曹操相比的地方,無論其對政局的把控,還是對權勢的理解、對人才的駕馭等。

這表明,朱溫其實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帝王,後梁註定二世而亡。


決定後梁、後唐命運的並非皇帝朱溫、李克用,而是小節度使王處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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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是由李克用建立的。從族屬上說,其並非漢族,而是沙陀族人,因得到唐代皇帝的賞識,故而賜姓:李氏,即唐朝的皇族姓氏。以表明尊貴。

在朱溫建立後梁之際,以禪讓為名確立政權的合法性時,李克用以繼續晚唐年號“天佑”,以復興唐室為口號,取得合法性。

所以,後梁、後唐都以唐室為核心,從不同的進路出發,建立了各自政權的合法性。

但實質上,在晚唐各地藩鎮割據的時期,稱帝不過是徒有虛名。爭取各地藩鎮的支持,便成為朱溫和李克用政權走向的關鍵。


王處直左右後梁、後唐王朝的命運

在上述分析的情況下,王處直所在的定州雖是河北諸藩鎮中實力不算是最強的,但在紛繁複雜的政局中,王處直的選擇決定了後梁、後唐的成敗與命運。

首先,王處直倒向李克用政權,導致後梁由盛轉衰。

開平四年(910),朱溫想要奪取歸附的王處直的軍權,並架空他。王處直選擇倒向李克用。於是朱溫開啟柏鄉之役,形成李克用、王鎔、王處直VS後梁、魏博鎮(河北藩鎮中勢力最強)的局面。

最終,後梁慘敗,無論是地盤,還是實力都不如從前。

經此一戰,李克用政權得以大大加強。

王處直個人並不能左右整個政局,但定州所處的地理位置,在朱溫、李克用爭奪的邊界上;

定州的經濟發展,是河北藩鎮中居於前列的;

定州的人才儲備是諸藩鎮中較多的。這些決定了王處直其實是在帶著一個實力團在動。

其次,王處直倒向契丹的選擇次,王處直倒向契丹的選擇

話說,到了後唐政權下的王處直待得並不安穩。

他曾經憑藉的軍隊的地方財力,不僅是朱溫覬覦的對象,其實也是李克用覬覦的寶貝。

所以,在李克用的兒子李存勖當政時期,藉機瓦解定州,收王處直的軍權。

這種情形下,王處直原本想倒向契丹。


悲慘的死亡與體面的葬禮——史書與墓誌的差異

但就在這時,王處直家族內部出現了混亂。王處直的養子王都覬覦他這節度使的位置,但他更想將此位置傳給親兒子。

所以在王處直欲聯結契丹之際,王都先下手為強:告密。王都聯合後唐莊宗李存勖,擊退前來的契丹。

而王處存則被王都關在自家院子裡的一個偏房裡,秘密殺害了。

都因執處直,囚之西宅,自為留後。凡王氏子孫及處直將校殺戮殆盡。明年正月朔旦,都拜處直於西宅,處直奮起椹其胸而呼曰:“逆賊!吾何負爾?”然左右無兵,遂欲齧其鼻,都掣袖而走,處直遂見殺。——《新五代史》卷三九

但在王都為王處直準備的墓誌中,對此事卻是記載:王處直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懇求王都即位。王都則在再三請求下,不可推辭時難為情的即位了。


決定後梁、後唐命運的並非皇帝朱溫、李克用,而是小節度使王處直

王處直墓誌部分


另外,從王處直的墓葬中也可以看到喪葬的耗費,呈現了作為一地之王的無限榮耀。


決定後梁、後唐命運的並非皇帝朱溫、李克用,而是小節度使王處直

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編:《五代王處直墓》,北京:文物出版社,1998年


而王都如此經營的目的在於構建一個孝子的形象。

歷史的啟示

1.在政局中,位置、名利固然重要,但實力、人才才能使其長遠。

2.常常記得外部的敵人,卻忽視了身邊的人也會自挖牆腳。

3.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4.爭鬥最激烈的地方也是利益糾紛最複雜的地方。


參考文獻:

1劉喆:《唐末義武軍節度使王處存家世考略》,《西部學刊》2018年第1期,第25-28頁。

2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編:《五代王處直墓》,北京:文物出版社,1998年.

3(宋)司馬光著. 圖解資治通鑑 鑑於往事,有資於治道 精編精注 全綵讀本 白話彩圖典藏版[M]. 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 2017.06.

4《新五代史》卷三九,中華書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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