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和他的《萬壽寺》——流淌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思

這不只是一座萬壽寺,這裡有著一整個宇宙:

這裡不只是長安,還是湘西;這裡不只有白色的城牆,還有紅色的熱土;這裡除了我和白衣女子,還有薛嵩和紅線······這裡又不止一個宇宙,是兩個,是三個,也可以是無窮個。

王小波和他的《萬壽寺》——流淌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思

無窮的宇宙,無窮的世界

王小波的《萬壽寺》,其實不是一本小說,而是很多本小說。而且在這本書裡,王小波是作者,你也是作者;王小波是小說裡的人,你也是小說裡的人。

書中的故事跨越了時空,卻又同時發生。而你所在的這個時空,你周圍的人和事,也無一例外地被藏進了這座萬壽寺裡,也藏進了《萬壽寺》這本書裡。

這是一段相當廣闊的一段時空。

書中有很多條故事線,在不同的時空,同時發生,同時被一個叫做王小波的人描寫著。

王小波和他的《萬壽寺》——流淌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思

而這段不同時空的人和事,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構成了小說的關節。

其實與其說有關係,不如畫個等號,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我好奇在唐朝的湘西紅土上,我會不會也是個赤身裸體的節度使,正在打造搶苗女紅線的囚車。

再往下想,思想就會變得齷齪。於是我打住了,才知道現在是2019年的秋季,上海。我沒有小波那樣的勇敢和坦率,所以我剛剛打住了,沒有繼續想,更沒有寫下來。

這也就是造成我這篇文章啞火無趣的原因之一,換做是小波,一定讓這些想法肆意妄為地生長。他也確實這樣想了,這樣寫了,就在《萬壽寺》裡。

王小波和他的《萬壽寺》——流淌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思

天才與瘋子,真理與謬論

我一直覺得,越理所當然的東西,越難懂。

數學裡可以被證明的叫定理,不能被證明卻存在的叫公理。公理看上去很簡單,很理所當然得對,但是卻最難證明。

漢字裡最理所當然的區別就是反義詞。天才和瘋子,真理與謬論,這是兩組小學生都能理解的反義詞,但是如此,便對麼?

《萬壽寺》裡的湘西,節度使殺了人,人頭會被掛在樹上。但是這顆人頭是活的,它可以看到,可以聽到,甚至想被溫柔地親吻。

王小波和他的《萬壽寺》——流淌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思

這就是神奇的地方:在別的地方聽到這種不靠譜甚至有點嚇人的事情,你會覺得是謬論,是瘋子,是違背客觀真理的。

但是在萬壽寺裡,在湘西,在節度使的刀下,你不會覺得荒謬,甚至覺得溫暖而有趣。一切的荒謬,在湘西那古老的高聳入雲的樹林裡,都是真理。

荒謬到了極致,也許就是真理;天才到了極致,可能成為瘋子。

唐朝湘西時空的節度使,現代北京時空裡的王二,究竟哪個時空更荒謬,究竟哪個主角是瘋子,誰都不得而知。

而就在萬壽寺的周圍,不同的時空交織在一起,像風和煙交織在一起。交織,融合後,哪裡還會有什麼真理和謬論,一切都只是須臾。

王小波和他的《萬壽寺》——流淌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思

愛情自由,愛情偉大,愛情攀高塔

小說主角王二是個被車撞到失憶的人,他出院的時候誰都不記得。可是愛情記得他,姑娘記得他。有了愛,他就有了新生。

而薛嵩雖為朝廷節度使,但是他的姑娘卻被關在高塔裡。關得住的不叫愛情,因為愛情從誕生起,就是自由的化身。

所以他帶來了攻城的大車和梯子,愛情攀高塔,有情人終成眷屬。

主線裡王二和白衣女子的愛情,不是儀式,不是感動,也不是山盟海誓,而是最真實的自由。

他們可以在70年代北京城的冬夜裡,住在同一件大衣裡,自由地說話和挑逗。偶有零星過路的工人,看到他們或沒看到,他們都在那裡,偶爾王二會嘟囔幾句,讓姑娘不要亂來。

王小波和他的《萬壽寺》——流淌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思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這麼真實,這麼溫暖的姑娘。她是大衣裡的精靈,永遠青春,永遠活潑,彷彿歲月也對她無可奈何。

她又經常對王二不說好話,很多時候,記憶不好的王二像個孩子——固執又幼稚。固執在另一個固執的人眼裡,就是幼稚。

每次王二信以為真或者生氣的時候,她就又會成為最可愛的人。她會笑著像個小松鼠,鑽進王二的大衣裡,鑽進王二的心裡,鑽進王二的身體裡。

王二——這個萬壽寺裡的苦逼歷史研究員,一無所有,卻又擁有一切。因為他擁有她。

得一人,志同道合,知情知趣。她說的每一句話,她的每個眼神,都是那麼流光溢彩。與這樣的人共度一生,才不負青春。

王小波和他的《萬壽寺》——流淌在不同時空裡的神思

後記

王小波先生是我最喜歡的作家之一,他是一個真實、坦率的人。他會以他的神思,他的目光,帶你自由地走過時間,順便明白一些道理,一些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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