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鬱時年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向後退了兩步,聲音冷硬,“給我壓著她!”
保鏢按著她的肩膀,她的身體扭成了一個弓形,五官痛苦的扭曲著,眼睛裡含淚,卻兀自不肯鬆口。
她沒有做過的事情,永遠不會認!
就算是被逼下跪,她也不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身體僵硬,雙膝的疼痛好似是螞蟻在咬,一點一點沿著血液皮膚,痛入骨髓。
轟隆一聲。
頭頂響起了一聲炸雷。
天色一下陰沉了下來,不消幾秒鐘,大雨傾盆而下。
雨水沖刷著她的身體,身上的婚紗被打溼。
灰茫茫的天際之間,只留下了一個跪趴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鬱時年遠遠地在車內,神色陰鬱,手指間夾著一支菸,青白的煙霧向上升騰起來,模糊了他的俊臉。
他叫了那兩個保鏢鬆開,退到一邊去。
只見,那身影忽然動了動。
那女人手撐在地面上,肩膀聳動著,腦袋緩緩地抬起來,彷彿是在承受著千斤重擔一樣,卻還是扶著地面,慢慢的站了起來。
纖細的身體在暴風雨中搖曳著,她幾次踉蹌,終於站了起來。
血水將雪白的婚紗染上了一片鮮豔的紅色,雨水拍打,在地上積了一灘混著血紅的水窪。
身上狼狽不堪,眼睛卻很亮,亮的穿透了黑暗暮靄,看向鬱時年。
鬱時年眉心微蹙,眼睛眯了起來。
她挪動著腳步,朝著車邊,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腳步緩慢,卻堅毅。
副駕駛上的人說:“時年,你別被她裝出來的這副假象給騙了,醫生護士親眼看見她把人給推下樓的,你……可千萬別叫菲菲在黃泉下死不瞑目啊!”
嘶。
菸蒂上堆積的菸灰掉落下來,燒了一下他的手指。
鬱時年將香菸隨手丟進雨地裡,“叫人去吧。”
寧溪朝著車身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她要告訴鬱時年,她是被冤枉的。
寧菲菲的死,和她毫無關係。
忽然,一道明晃晃的車燈照亮了黑暗,刺耳的警笛鳴叫聲尖銳的刺穿了人的耳膜。
一輛警車呼嘯而至,在墓地門口停了下來。
車門拉開,有幾個警員衝了出來,一把按住了在雨中艱難前行的女人。
“寧溪,你涉嫌故意殺人罪,現在對你實施逮捕!”
她被戴上了手銬,強制性的拉扯向警車,猛地掙扎了起來,狠狠地撞擊著身旁的警察,轉身就向著鬱時年的車跑了過去。
“鬱時年,你信我,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
鬱時年冷冷的說:“菲菲死了,你憑什麼能好好地活著。”
寧溪猛地停下了腳步。
他的話,就好似是一支冰冷的箭,刺穿了她的心臟,瞬間鮮血淋漓。
她嚅動著唇,鹹澀的雨水浸入唇角,“你真……啊!”
警棍擊中了她的肩膀。
她尖銳的叫了一聲,猛地向前撲倒在地上。
鬱時年的瞳孔微縮了一下,看著穿著白色婚紗的女人,好似是一片冬日裡隕落的落葉,跌倒在泥潭之中,再被人拖走。
一個月後。
法院外,一輛豪華加長的賓利車上,男人注視著手中的筆記本屏幕。
正是高清直播的法庭審判現場。
寧溪整個人瘦脫了型,灰色的囚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面色慘白的如同牆面斑駁的石灰。
“肅靜!請問被告,你是否在6月23號當天,在中央醫院二十三樓天台,將受害人寧菲菲給推下了樓。”
隔了許久,被告席上的女人才動了動手臂,開口用嘶啞的嗓音說:“是。”
最終判決——
“寧溪故意殺人罪,判處五年有期徒刑,立即送往南城女子監獄服刑。”
鬱時年冷嘲了一聲,把屏幕重重闔上。
耳邊還回想著寧溪尖銳而又倔強的否認聲,那麼鏗鏘,幾乎都讓他信以為真了!
還真是有一副傲骨啊!
鬱時年舌尖抵著上顎,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他語氣森冷的說:“交代下去,讓裡面的人,好好關照寧溪。”
…………
寧溪從警車上下來,抬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
四周是有高達三米的院牆圍住,還有高壓電網,幾乎將這一處,圍城了密不透風的牢籠。
“看什麼看!快點進去!”
後背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
寧溪向前踉蹌了兩步,猛地摔在臺階上。
“裝什麼裝,起來!”
寧溪被拉扯著,身上的囚服釦子散亂,露出了裡面光潔的皮膚。
“把衣服脫了!”
進入監獄,一個黑而胖的女人拿著警棍戳她的肩膀。
寧溪眼神裡充滿了防備,“為什麼?”
啪的一個巴掌扇了上來,寧溪猛地撞上了身後的牆面,嘴角一陣蔓延開的血腥氣。
一雙粗黑的手強制性的拉開了她的衣領,她嚇得尖叫起來。
“把衣服脫了!要檢查!”
寧溪被圍在中間。
她瑟瑟發抖,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不得不脫。
她沒有別的選擇。
她哆嗦的去解開身上的衣服。
灰色的囚服散落到地上,層層疊疊。
“一個殺人犯,這麼騷!”
一個獄警狠狠地在她的胸上用指甲掐了一把,將她狠狠地推到裡面。
高壓水槍衝了過來。
寧溪緊緊地咬著牙關,承受著那些人刻意羞辱一般的用水槍在她身上私密部位的沖刷。
此時,她就好似是被蓋章按印送進屠宰場裡待宰的豬一樣,被人翻來覆去的檢驗查看,帶著異樣的有色眼鏡。
近一個月來長時間的高強度審訊,已經透支了她的體力。
“你今後在這裡的編號是2783,沒有姓名,只有編號!”
從水房出來的時候,她強撐著力氣,將消毒的囚服穿好,拖著沉重的步子,朝著自己的囚室走去。
八人一間囚室。
寧溪是進來的最後一個。
她進來,沒有看囚室裡的人,徑直走向牆邊唯一的空床上。
“喂,新來的,過來!”
一道粗嘎的嗓音響起,如果不是在女子監獄,寧溪會以為這是男人的聲音。
她蜷縮了身體,靠在牆邊,抱著自己的雙腿。
一個黑瘦的女人走過來,直接穿著鞋踩在她的被褥上,在她腿上踹了兩腳。
“懂不懂規矩啊。”
一隻手伸過來,拖著她的長髮就往下拖。
“不懂規矩,就好好地教教她守規矩!”
寧溪拼命的掙扎著,胡亂的揮舞著手臂。
“救命啊!不要……唔!”
嘴巴被一塊布塞住了,緊緊地勒著,在腦後繫了一個死結。
肚子上被猛地踹了一腳。
“還敢叫救命!你人都到了這裡,就是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的時候了!”
寧溪痛的胃部痙攣,捂著肚子身體蜷縮,瞬間疼的腦門冒汗。
一隻手摸上了她的臉蛋,“長得還真是美,”手指甲在她白嫩的皮膚上掐著留下了一個掐痕,“還這麼嫩,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這隻手,從她的脖子向下,一把扯開了她的囚服。
白玉無瑕一般的白嫩皮膚袒露出來,飽滿形狀姣好的前胸,不盈一握的腰身,叫圍聚著的幾個女人眼神都出現熊熊的妒恨光芒,七手八腳的在她身上留下了掐痕。
“嘖嘖,你長得這麼騷,少不了男人的滋潤吧,咱們這監獄裡可沒男人,但是我們給你想了個好法子。”
這披頭散髮的壯實女人,從枕頭下面,拿出來有嬰兒手臂粗的一個鐵棍。
寧溪的眼睛猛地睜大。
她距離的掙扎了起來,被塞住的口中發出嗚咽的聲音。
“看來,你是知道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用的,是不是?把藥盒拿過來。”
有人遞上來一個白色的軟膏,裡面的膏體幾乎擠空,都塗在了鐵棍上,“這藥啊,是我花了好幾百託人從外面帶過來的,絕對叫你爽死。”
寧溪雙眸充血,肩膀被人按住,雙腿猛地踹過去。
女人直接抬腳踩上了她的小腿腿骨。
“啊!”寧溪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也就是一張臉蛋這麼騷,放心,就算是沒有男人,老孃我也會叫你欲仙欲死的,”她在寧溪臉蛋上拍了兩下。
“救……救命……”
寧溪看見牢房外面,有手持警棍的獄警經過,氣若游絲的喃喃著。
換來的卻是更深的凌·辱。
“你以為她們會管麼?她們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外面有人交代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人……
寧溪一雙黑澈的瞳孔,忽然輕顫了兩下。
“誰?”
“是誰恨你入骨,是誰把你送進來的,誰叫你把人家最心愛的女人給殺了,你還想不到是誰?賤人!”
是誰恨她入骨?
是誰把她送進來的……
寧溪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影。
英俊,深邃,一雙黑若深潭一般的雙眸,吸引著她的沉淪。
引著她來到光明,卻生狠的將她打入地獄!
她的臉實在是太讓人嫉妒的漂亮!
女犯人起了嫉妒之心,一個刀片逼近了她漂亮的臉蛋上,就在劃下來的同時,被一隻手給攔住了。
“不能在能看見的地方留下疤,這是上面的人交代的!”
一陣陰測測的笑。
“那就說明,能在看不見的地方留下點痕跡了……”
一雙雙陰狠毒辣的眼睛,從她飽受摧殘的胴體,一直遊移到她黏膩血淋淋的腿,拿著刀片一點點逼近……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起。
她的神思在飄忽著,似乎都已經飄離了軀體,她聽見幾個女犯人驚慌失措的大叫聲。
“怎麼辦?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快,快叫人!”
“別讓她真死了!”
寧溪沉入了昏迷之中。
再度醒來,是在監獄的醫務室中。
醫生告訴她:“你懷孕了,三個月。”
什……什麼?
她懷孕了?
她懷孕了!
寧溪已經灰敗的眼光,忽然就燃起了點點星光。
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多麼神奇。
這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
足夠在暗無天日的生活中,給她帶來的希望。
“那他……”
“已經三個月了,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醫生說到這兒,嘆了一聲,監獄裡懷孕的,多半都……況且,這女孩身子也太弱,剛才看著下半身都是血,真的是駭人。
“你好好保重吧,能不能生下來……看命。”
…………
三年後。
雨季到來,處處都是黏膩的一片溼熱。
身穿制服,腰間帶著警棍的獄警拿出鑰匙,打開了鐵門,朝著身後的一位穿西裝的男子彎腰。
“您請進。”
周正宇邁腿走進來,抬頭掃了一眼這逼仄狹窄的黑暗甬道,只有頭頂的燈泡在明晃晃的亮著。
“周先生,其實我把人給您帶出去就行了,何必您非要進來呢?“
“前面帶路吧。”
來到了一間牢房前面,獄警要開門,被周正宇攔住了。
周正宇從上面的窗看見了裡面的情景。
擁擠的牢房裡面,匯聚了七八個女人。
在西牆邊,靠著一個蜷縮在一起的女人。
女人的臉巴掌大小,卻因為長時間不見陽光,膚色有些暗淡發黃,嘴唇蒼白起皮,唯有一雙大眼睛,佔據了一張面孔的一半,眼光呆滯的落在牆上。
這人就是寧溪。
“2783!你給我過來!”
坐在正中的一個女人粗聲粗氣的叫。
寧溪沒有動,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靠的近的一個人狠狠地在她的腿上踹了一腳,“叫你呢,聾子了?”
寧溪被踹翻在地上。
她扶著牆面,慢慢的爬起來,小腿在小幅度的抖著,頭暈目眩。
她走到女犯人前面,拿起一旁的毛巾,幫老大擦了雙腳,端了洗腳盆轉身就走。
這女犯人在她的膝彎猛地踹了一腳。
寧溪雙腿一彎,猛地跪倒在地上,手中端著的水盆嘭的摔在地上,裡面的髒水迸濺了她一身,她狼狽的摔倒在地上,額角磕在床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是在一間光亮的房間,旁邊立著一個輸液架,裡面的液體一滴一滴順著透明的輸液管,流進她手背凸起的青色血管內。
“你醒了。”
從光亮中,走出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你高燒四十一度八,再晚一會兒,你命都沒了。”
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小護士走過來,手腳麻利的幫她量了溫度,“已經退燒了。”
男人點了點頭。
小護士端著托盤離開,關上了門。
“你是誰?這是哪裡?”
寧溪張了張嘴,嗓音沙啞難聽,如果只聽聲音,還以為這是一個逐漸蒼老的中年婦女。
“我是周正宇,一名律師。這是醫院,我是來幫你辦出獄手續的,我已經遞交了減刑材料,你可以從監獄裡面出來了。”
他本以為,她會欣喜。
可是,此時,在她這種大眼睛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黑的就彷彿是兩個黑洞一樣,逡逡幽幽,看不到底。
“你不高興?”
“條件?”
周正宇楞了一下,旋即笑了。
“寧小姐果然是冰雪聰明,只是,是有人託我,花了一百萬,保你提前出獄,只有一個要求……回到鬱時年身邊。”
好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寧溪笑了起來。
被毀壞的聲帶,就好似是殘破的砂紙一樣,呼啦啦的在空氣裡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呼吸進入氣嗓,她咳嗽了起來。
她撐著床頭,咳嗽的滿臉通紅,“枉費了你家先生一片好意。”
“你被冤入獄,在獄中慘遭毒打凌·辱,都是他的授意,他就是想要你有去無回,死在牢獄之中,你以為你坐滿了五年牢,就能平安出來麼?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叫你出來,他就是想要叫你把牢底坐穿,一輩子在裡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寧溪嘴唇顫抖著,遍佈傷痕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手背上血管凸起,血液開始順著輸液管倒流。
周正宇頓了頓,“他這樣對你,你還只想要逆來順受麼?你本已經被最好的大學錄取,但是全都被毀了,現在你出去,沒有人願意用一個有前科的殺人犯,帶著汙點,你一輩子都沒辦法洗乾淨,沒辦法抬起頭來做人,難道……你不恨麼?”
“恨……又如何?”
早已經是爛命一條。
承受過非人的對待,她的內心早已沒了一點水花。
“恨,”周正宇握住她的手,把她緊緊攥著的拳頭打開,不算平整的手指甲在手掌心裡印下了彎彎月牙的血痕。“就去報仇。”
寧溪手指微動。
“把他欠你的,他害你的,他傷你的,全都還回去。”
寧溪靜靜地盯著天花板。
目光空虛而空洞,嘴唇緊緊地咬著。
周正宇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來,放在寧溪的床頭。
照片上,是一個笑的漂亮和燦的女童,扎著兩個羊角辮,沐浴在陽光中。
寧溪偏頭看過去,眼波瞬間距離的顫抖了起來。
“你、你這是從哪裡來的!?”
周正宇沒有回答,站起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外面就有兩個值守的獄警,你打過點滴後,就叫他們把你帶回去,至於這個女孩……”
他轉身走向門口,拉開了門。
“我答應你。”
寧溪咬著唇,破裂的唇浸出鮮血來。
已經出來了,她就不會回去。
監獄裡不見天日的非人生活,她再也不想去忍受。
再也不。
周正宇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他走回來,“你放心,我已經找了世界頂級的整形師,會將你的皮膚和疤痕進行修復,和三年前你入獄之前毫無差別,然後給你安排一個身份,你……”
“不,”寧溪說,“我就要這樣回去。”
周正宇一驚,“可是,你這樣,怎麼能叫鬱時年……”
她現在身子殘破,面色蠟黃,頭髮蓬糙,身上散發著一股陰潮腐臭的味道,別說鬱時年那樣見過各色美女的豪門闊少,恐怕就連外面的流浪漢都嫌棄她這副身子。
寧溪閉上了眼睛。
“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答應我……別動那個孩子。”
…………
夜宮。
C市最大的夜總會里,紙醉金迷。
最大的一間VIP包廂內,幾個穿著富貴氣的公子哥,推杯換盞,身邊都依偎著一兩個穿著暴露窈窕的女人。
“今兒我們哥幾個好不容易來的齊,玩兒個關燈遊戲怎麼樣?”
一闊少推開坐在座機腿上的女人,拿了一杯紅酒,朝著沙發上另外幾個打牌的男人提議道。
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嬌滴滴的問:“關燈遊戲是什麼呀?”
“就是把燈給關了,期間不能出聲,摸到誰就上誰。”
“哎呀,”女人一聽,好似是受到了驚嚇,“那要是兩個男人呢?”
霍敬笑了起來,捏了一把女人的臉蛋,“自己找的人,含著淚也要上完,不過……誰上誰就不一定了。”
眾人都傳來一聲聲譏諷的竊笑。
說實話,就是圈子裡心照不宣的糜爛遊戲。
“那就定了,玩兒一會兒吧。”
“行啊。”
“就該來點刺激的,玩牌沒意思死了。”
一個年輕少年直接把牌一丟,貓腰就想走,被一人給攔住。
“汪少,你就算想賴,也得把剛才輸的銀子給掏了吧。”
“別是玩兒不起。”
汪奕澤臉憋的有點紅,“時年哥說了幫我還,他幫我兜底。”
“鬱少,你幫小汪兜底?”
歪歪的倚在沙發中的男人,欠了欠身,將指間的雪茄隨手碾滅在菸灰缸裡,抬頭朝著這些人看了過來。
只這麼一瞬,就能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壓力。
他從褲袋裡拿出來一個皮夾,隨手丟給身邊依偎著的女人,“去數給奕澤。”
“是。”
汪奕澤湊過來,撓著頭笑,“謝謝時年哥。”
牌場散了,鬱時年站起身來,把身上的西裝扣繫上,按了一下眉心,“回去了。”
“鬱少,你這就走了?”
“不玩兒一會兒?”
“叫什麼叫,鬱少才剛新婚,玩兒這種遊戲,還不叫鬱少奶奶把我們都給撕了?”
“女人嘛,還不都是玩玩,有多厲害?”
“母憑子貴聽過沒?她帶的是鬱家的孫子。”
“真是鬱少的種?我可聽說都快三歲了。”
“鬱家那種大家族,不是自己的種會接回來?就連三年前死了的……”
“噓!”
“你想找死?”
一人急忙捂住了這人的嘴,再抬頭看,鬱時年已經離開了包廂。
…………
此時,另一邊。
寧溪拎著一個大麻袋,跟在老管家身後,進了鬱家大宅。
“少奶奶脾氣不好,你做事勤快警醒著點兒。”
“哦,好。”
林管家看著這面黃肌瘦的女孩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心裡嘆了一口氣。
前些天,少奶奶的車在路上超速,一下撞了人,偏偏就是撞上了這個進城來打工的農村姑娘。
這不,現在左臂上還打著石膏。
寧溪跟著林管家走進玄關,就好似是走入了華美的宮殿之中。
高掛的水晶吊燈,奢華入微的裝飾,風格高雅的牆紙壁畫……
她穿著露趾的布鞋,打了補丁的褲子,站在這樣華美的環境之中,就彷彿是一個異類的入侵者一樣,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從客廳裡傳來了一聲痛呼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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