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1月的一場秋雨,氣溫驟降,魚化寨街道商戶廉價甩賣的熱情高亢——伴隨著高音喇叭此聲彼漲。原住戶的“不滿”和打工者的焦慮對面前的一切都無暇顧及。盛傳多時的魚化寨拆遷終於塵埃落定。
魚化寨(河東村、魚化街、福謙堡、魚西村、魚南村、八家巷、寺門巷魚東村的統稱)佔地3000多畝,原住戶和流動人口接近30萬。也是國內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這個曾經被各級評為“模範村“、“經濟明星村”等。上世紀末由於區位,交通優勢,吸引了西安外事學院、西安生物醫藥學院、長安大學興華學院、西安博迪中學、西安職業技術學院等大專院校等大專院校,昔日偏僻的郊區也因高校的入駐而煥發出勃勃人文生機。隨著學生、打工人口的極具增加,商業,餐飲業和眾多中小企業空前繁榮,逐漸形成了陝西乃至整個西北最大的舊機動車交易市場。魚化工業園也應運而生。“小香港”的比喻也由此而出。
城市化進程步伐的加快,被高新區及周邊高樓大廈包圍的魚化寨最終未能擺脫被拆遷的命運,近30萬人的"家”一同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是學生和打工者滿滿的青春記憶。取而代之的是“魚化國際”......
拆遷向來遇到的最棘手的問題是補償訴求和政策的衝突。原住戶的日常開銷都靠出租廉價自建房來維繫,加蓋和違建日趨嚴重,佈局不合理、安全隱患也暴露無疑。拆遷戶的擔憂來自周邊日益高漲的房價以及將來的生活來源。長期坐收房租的無憂和將來何去何從的茫然造成了抵制拆遷的情緒。與房東比起來打工者的焦慮更現實——房租的支出將增加生活成本,據相關的報道,周邊的房租價已從1500每月上漲到2200左右。這對低收入人群來說是不能接受的事實。想要尋找更低廉的房租將向更遠的地方搬遷,隨之而來的是交通和工作的諸多不利。
隨魚化寨一同“成長”起來的小商販,和流動行比較大的學生、打工者相比,更不捨日積月累起來的商業人氣,從小打小鬧到今天的幾家連鎖門店,來自洛陽的老李憂心忡忡,在這裡結婚生子,到孩子上小學、初中,這裡更像自己的“家”,習慣了每天有規律的勞作,每天徒步幾百米就能到店,面對新的生活和工作茫然而沒有頭緒。老李吐槽著心裡的種種不快,如今,這些比較安逸的生活將被打破,猶如吐出的菸圈煙消雲散。
聽著秦腔,喝著濃茶,躺在舒適的躺椅上在自家門口打發時間的房東老趙說這種日子以後不會再有了。現在每天除了關注拆遷的政策動態以外,網上,報紙上找工作成了必修課,年近50的他擔心能否適應將來的生活,一切生活開銷都將壓在身上。
拆遷中的不公平和滋生的腐敗是全體住戶最關心的,每天任然有多數住戶奔走在遍地碎石瓦礫的街道上,與工作人員力爭著表達對拆遷的不情願,雖然無法更改被拆遷的命運,但他們仍然抱有希望,這種希望來自於多年以房租生存帶來的安逸和無憂無慮,更來自於對將來生活、工作的迷茫和不確定性。儘管官方的拆遷工作做了詳細部署——從生活、上學、工作等各方面。面對眼前的一切都將是一個艱鉅的挑戰。
秋至尾聲,寒冬來臨,每個和魚化寨有過邂逅或感情的人,都將隨著它的消失而記憶滿滿仰或成為一個簡簡單單的名詞深深酪在心裡。不久之後全新的“魚化國際”將呈現在每個人的面前,續寫魚化寨的輝煌過去、青春記憶、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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