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少年時代的反抗

蘭波——少年時代的反抗

蘭波在創作彩畫集的時候只有十九歲,他是19世紀法國著名的詩人,象徵主義詩歌的代表人物。

蘭波去世時只有三十七歲,且他最具有代表性的詩歌都是在早期少年時代的創作。

他並沒有被賦予那麼多的時間去讓詩歌隨著時間的沉澱變得更加冷靜沉著,像一個人將他的身體緩慢地隨著世界歲月的增長一同成熟。

他少年時代的狂放不羈的產物就是那些桀驁不馴的詩歌,此後他的人生走向了另外一條道路,可以說是早期為他所痛恨的。

早起引導著他的精神力量已經足夠完善,他的生命在迸發的過程中燃燒,然後留下他的身體苟延殘喘。

獨特之處在於他是一個真正的詩歌路途上的修行者,少年這個詞本身就賦予了不一樣的含義,對世界保持著新鮮與好奇,去接受世界的愛和熱情,反抗和不安同時存在,不穩固的世界展現出一種奇特的魅力。只是蘭波的生命過於不尋常。

蘭波年少時就幾次離家出走,17歲就參加了巴黎公社運動。他放縱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酗酒,大麻,與有婦之夫產生同性戀情。幾年之後他就基本放棄了寫作,他從事著各種各樣的工作,也會為薪水微薄而煩躁,他在某地經商,成為了普通的商人。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圓滿。

如果我們要討論蘭波的彩畫集,可以考慮超現實主義的繪畫。

繪畫的本身往往意味著另外的含義,直接觸及到感官的才是真實的,因此畫家們開始否認了繪畫的規則並重建。這可以代表著離經叛道,也可以代表著直觀與直覺,現實中不可能的組合出現在夢裡,往往意味著思維上的完整邏輯,只是現實中不那麼好解釋而已。

A黑、E白、I紅、U綠、O藍:元音們,

有一天我要洩露你們隱秘的起源:

A,蒼蠅身上的毛茸茸的黑背心,

圍著惡臭嗡嗡旋轉,陰暗的海灣;

E,霧氣和帳幕的純真,冰川的傲峰,

白的帝王,繁星似的小白花在微顫;

I,殷紅的吐出的血,美麗的朱唇邊

在怒火中或懺悔的醉態中的笑容;

U,碧海的週期和神秘的振幅,

佈滿牲畜的牧場的和平,那鍊金術

刻在勤奮的額上皺紋中的和平;

O,至上的號角,充滿奇異刺耳的音波,

天體和天使們穿越其間的靜默:

噢,奧美加,她明亮的紫色的眼睛!

正確順序AEIOU

我們大可不必拿蘭波之後的生活來羞辱他的人生,他不斷地談論著金錢,就好像一箇中年人很容易對一個年輕人說出他對這個世界還不怎麼了解的話。但是我們有兩種說法,其一就是中年人失去了少年的熱情,其二就是少年不懂得社會的毒打。兩種相反的論調都是滿足了自身,那麼蘭波的生命對於他來說,如果把那種羞辱性的言論拋開的話,才能看到真相。

是世界還是社會給少年以羞辱,讓他忘記了夢想?

看到蘭波同時滿足了少年的夢想和中年的馴服,那麼夢想對他來說也就不能拿來羞辱他了,因為他年少的時候已經得到了至高的聲譽和文學上的巨大成就。不過加繆在他的反抗者裡說道,很多年輕人對於蘭波後來的言論實在難以啟齒,因為它們褻瀆名聲。

但是他的崇高的詩歌,深入地獄的洗煉,那對世界滿含著熱切的彩畫般的描繪並非是單單從精神中得到,因為它們和大地緊密相關。

在彩畫集中蘭波曾經描繪過工人,

“這不合人意的南方讓我又想起苦難的青年時代,想起種種貧窮困苦荒唐事······城裡煙塵瀰漫,市聲嘈雜,順著大路在我們身後遠處緊逼不捨。”


這是工人身上的塵土以及他在和物質世界緊密接觸後身後混亂的城市。

他終於自己也深入了這些,讓自己成為了掙扎在物質和精神之間的不穩固的一個人。

如果那些少年願意稱讚他,這樣也可以成為一種稱讚的方式,不過真實的壓抑,恐怖,不安都不應該成為被稱讚的事物。

他只是經受了這些構成了偉大的荒誕,但是20世紀精神世界的塌陷所說的荒誕,我們可以從另一個方面解釋,因為這些大起大落不那麼好理解,那麼是否應該不接受好也拒絕壞?用壞運氣來羞辱好運氣的確像是把人當作來小丑,但是他的生命只是構成了一個合理的圓滿。

因為當他在解釋他自己的人生的時候,終於可以像是看到他人的生命一樣,只是遠遠地看著,都好像明白了生命的不可思議一樣。

因為根植於大地的生命,最終將會迴歸到大地,在他的精神竭力掙脫軀體上升的時候,避免在另一種程度上的衰亡,正像安泰俄斯離開大地就無法生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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