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当中一片寂静,一切似乎都定格在这一瞬间,少倾,他将面上所有的表情全都收敛,转而变得冷漠,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盯着她,在嘴角浮现出一个残忍的笑:“离婚?我还没有报复够,怎么可能放你走。”
“念儿已经去了,下半辈子,就算你我互相折磨到死,你也休想逃开!”
她竟然妄想逃离?
她把他当成了什么,当初用一张契约将他困在她身边,现在说离就离?
……
墓园。
江念遥打着伞,远远的,她就看到有一个人跪在江念儿的墓碑前。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风呼啸而过,她觉得有些儿冷。
她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就这样看着他。
看着他为江念儿撕心裂肺,看着他为了江念儿跪在冰冷的雨里。
一如四年前。
她半垂下眼——
【我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珍宝,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那我呢?】
【你知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一切?】
斜斜的雨打湿了她的鞋面,也打湿了她握着给他准备的伞的手。
她闭上了眼,眼里无泪。
是时候该放手了。
她把给他带来的伞放下,然后转身,背对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世界。
天色渐渐亮起,雨也渐渐停了,她走出了墓园,刚想伸手打车,忽然一阵恶心,她扶着旁边的树就吐了起来,吐出来的全都是水。
她刚刚缓了缓,可是恶心感却再次泛上喉头。
她皱起眉头,看到附近有一家药店,打算去买些胃药,这些年来她的胃一直有些毛病。
刚刚走到药店旁边,她又是一阵恶心,店员赶紧就走出来,扶着她道:“哎哟,怎么孕吐得这么厉害,赶紧坐下来,我去给你倒杯水。”
孕吐?
紧张感浮上心头,她赶紧买了三根验孕棒,找了个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盯着看。
三根验孕棒,全都是两条杠。
她怀孕了。
陆奕延站起来的时候有些儿晃,他转过身来,看到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把伞,下意识的,他就在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可是周遭空无一人。
他怔在原地,只是一把伞,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想到她?
“呵呵呵……”
他低低地笑了,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他大步走出墓地,回到车上,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远处她买的小饰品上,烦躁浮上心头,他发动车子,开出了停车场,在城郊不断提速。
车速达到极限,周遭的一切全都化为光影,他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可是眼前她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
无法摆脱。
是她,不是江念儿,而是江念遥。
“啊!”他气急败坏地咆哮着,拳头捶打在喇叭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鸣笛声。
他调转车头,回到城里。
酒店顶层,他叫了无数的酒,一瓶一瓶地开启,死命往下灌。
他不信,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爱的人是念儿,他的心里只有念儿!
他从白天喝到黑夜,醉了醒了,醒了醉了,循环往复。
最后,他歪歪扭扭地走出酒店,拦了一辆车,可却下意识地报出了别墅的地址。
这是他们的家。
他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刚走进客厅,却看到江念遥正和沈子成坐在沙发上,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笑得很甜。
妒火几乎将他给焚烧殆尽,他径直走到他们身边,一把抓住没有防备的沈子成,直接将对方给摔在地上。
“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