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次绿皮火车坐软卧遇险 小帅哥中南海墙根下溜达被劝离

1997年3月,沁北电厂济源市五龙口镇北面的工地已经完成五通一平

,建起办公楼、宿舍楼、食堂等配套设施,所有职工都必须到工地上班

我们的评标报告草稿已经通过国内各部门的批准,终于成为定稿。我和陈江波第三次奔赴北京,要向世界银行正式提交这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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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

眼镜

从焦作到北京的火车都是过路车,不好买票。可那一次是个例外。我跟着陈江波找到我们的座位,居然是软卧!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在火车上坐软卧。在那之前,我坐火车从来没有买到有座位的票,全部都是无座。

软卧车厢实际上是一个小房间,设置了两个上下铺。行李则放在推拉门上方的行李架上。那个软卧包厢里四人铺位,却只有我们两个乘客。不知道是软卧包厢欺生,还是我那150块钱买来的顶级密码手提箱坐不惯豪华的行李架,趁着火车转弯变轨的时候,扑通掉下来,正好砸中我的眼镜。眼镜从中断成两截,将我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它的坠落线再偏那怕是1厘米,我那高高笔挺的鼻梁骨恐怕就得粉碎性骨折!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黑黑的、看起来像个印度人的帅小伙。看来,我就是个苦命人,不能太享受。第一次坐个软卧,差点鼻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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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卧

到了北京,在河南电力北京办事处入住之后,外面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夜色阑珊。我眯着眼,匆匆忙忙地走上大街,寻找眼镜店。还好我近视的度数只有350度,让我得以在新街口外大街北面没经历多少周折就找到一家眼镜店。接过新配好的眼镜,我不得不掏出150块钱给店家的时候,我又第1000次痛苦地想起,我在沁北电厂仍然是个临时工,工资仍然只有500块。

北京师范大学东面的街边有几家书店,我无法抗拒一堆堆书籍带来的强烈诱惑,空手走进去,怀抱着十几本书离开。买的是啥?《佛教史》《道教史》《基督教史》《伊斯兰教史》等等。为什么?不知道。我对很多东西总是那么好奇。几天后,我回到焦作,在一本书的扉页上写下几个字:我时常面对博大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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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陈江波(中)和作者(右)在新乡

电力部

陈江波高高的个头,阳光、帅气,透过眼镜,可以看到他的目光清澈、敏锐。他在清华大学本硕连读,主修热动力学,毕业后在洛阳某研究所工作。那个年代,能在河南省考上清华大学的人,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以前读到一篇文章说北京某一个班级50多人,几乎全部考上清华北大,把很多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我不以为然,有本事以河南考生身份考一下,估计一个也考不上。

陈江波在沁北电厂,一直担任着总工助理的角色。不管有没有正式任命,他都是何总的助手。当时,公司只有他和闫贯虹两个人持有硕士学位。

在沁北,我三次到北京出差,三次都是跟着陈江波来的。第三次我们去了三个地方:中国机械进出口公司、电力部和世界银行北京办事处。

需要说明的是,1997年1月16日,国家电力公司成立,但直到1998年3月,中国电力工业部才被正式撤销。

1997年3月,我们去电力部送文件的时候,其办公地点仍在府右街,其大门正对着中南海那堵高大威严的红墙。我和陈江波到达电力部,在传达室登记,把文件放下,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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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

送标书

1997年,沁北的小帅哥冯宝宝也曾专程出差来电力部,却没有我们轻松。那一次他的任务是送一套招标书给电力部国际合作司那位年纪轻轻、却对我省公司李总搭肩搂背且亲切地称其为“菊根”的领导刘加宇。那一套标书有最少有五十多斤,不知道冯宝宝一个人怎么扛得动。一大早,他到北京西站下车后,想到等一会儿还得回焦作,

便在火车站里买了下午返程的车票。同样,他到府右街电力部传达室,要登记,然后给刘领导打电话。领导,标书我放在传达室,你等会儿自己出来取,行不?

刘领导说,不行。你等我一会儿。冯宝宝便在传达室里等着。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仍不见领导出来。传达室人多窄小拥挤,也没地方坐,他便走到街边溜达,发现正好晒着太阳,挺热。街对面一堵高高的墙,一长溜的阴凉。于是,冯宝宝便走到墙根下,斜倚着一棵国槐树。果然很凉快。要是有把椅子什么的,让我在这儿坐会儿该有多好。

你在这儿干嘛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冯宝宝从半睡半醒中惊醒,睁眼一看,两名武警站在面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武警瞪了他一眼,该干嘛就干嘛去,没事儿别搁这地儿晃悠。冯宝宝赶紧走回街对面电力部传达室。传达室的大爷告诉他,对面是中海南。冯宝宝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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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

刘领导还没有出来。冯宝宝说,再不出来,恐怕我就赶不上火车了。传达室的大爷听说他的难处,教他再电话催一遍。刘领导很不耐烦,你们沁北的人会不会办事儿?事先不请示一下,就自己买好票,就想走?然后,冯宝宝果然像他预感的那样顺利地错过那班火车。不过,每每提起那次北京之行,他仍然充满自豪。为啥?他为在中南海的高墙外被人轰走一回而感到自豪。

好奇心

那一年,我的好奇心并不是特别严重。到北京出差三次,前前后后差不多三个月,我一个景点都没有去过。如果是现在,估计我得到处转一转。如果时间允许,我会走完北京的每条街道、每条巷子、胡同。2015年底,在北京剧装厂参观的时候,我发现门口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胡同口挂着一牌子:源顺镖局。我问他们,难道这个就是大刀王五的镖局?他们还很惊奇,你咋就看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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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源顺镖局遗址

广州那个小小的东濠涌博物馆、巴掌大的迷你状元博物馆、药洲遗址、藏在商场负一层的南越水闸遗址、古代的当铺东平大押,我都去看过。甚至,我还打听出来,秦始皇派来征服岭南的大将任嚣的墓就藏身在迎宾馆内,我也想去瞅一瞅。

今天下午,听说当年来中国偷茶树、带走一批茶叶制作技师的英国人写了一本书,记录他在中国各个茶园之间晃悠的故事,我也花了半个多小时,从古登堡电子书城找到,直至下载到我的电脑硬盘上才算罢休。我似乎越来越好奇。

好奇心重的人可能眼神有点贼眉鼠眼的,让人生疑。在办事处,我与陈江波住一个标准间。有一次,陈江波去洗澡,忘记给他的密码箱上锁。他进卫生间没多大一会儿,便光着上身,下身裹着一条浴巾,急匆匆地走出来,嘴里故意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说话,假装着找什么东西,然后,拉过密码箱,偷偷地蹲在一边查点放在箱子里的钱。我躺在床上看电视,不用看,仅用眼角的余光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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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我会偷拿他的钱。我能理解。但是,被人怀疑成这样,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我的不舒服,他似乎也能感觉到。大概是为了补偿一下,表示一下歉意,他先打了电话预约,然后带我到全聚德前门店去吃北京烤鸭。嗯,那是我第一次吃北京烤鸭。

最后,我们一起去

世界银行北京办事处。我只记得世界银行那个高大空阔的大厅,墙壁均以精美的汉白玉装饰,看起来高贵、简约。我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心里却异常激动。我无法想象,在那里工作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

陈江波将报告递给某个柜台后的某个人,然后我们就离开了。那一天是1997年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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