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簫寒把錢算出來,給了足足三兩銀子。
江辭對錢並無概念,收下了。
林雲楚去的時候,陳簫寒正好關上門,趕客一般。
當江辭把錢給她時,她才明白緣由,今天打的獵物雖多,但也值不了三兩銀子,何況陳簫寒自己本身還得抽取一部分利潤的。
可他不僅沒抽利潤,還多給了。
攥著錢在手心,她默默把幫助過她的人都記在了心裡。
想著李嬸子那番叮囑的話,她忽然越想越不對勁,林子謙是晌午過後就回來了,那這一下午都在幹啥呢?他那摳門的娘能容下他兩個同窗在家蹭吃蹭喝?
“不好!”她眉心一跳,立刻往回跑去。
江辭無法奔跑,但也加快了步伐。
林雲楚飛快的跑到了林老太家裡,直接推門闖入,“子鶴在這兒嗎!”
林老太虛弱的從床上坐起,咳嗽了起來,“子鶴怎麼了?他今天沒來過啊。”
林雲楚眼眸冷冽,走上前,“祖母,您以前對二孃所做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您不心疼我,也該心疼心疼子鶴吧?昨夜村正已經說今日一早讓王氏一家搬走,為何他們還在村裡?您都這樣了還要縱容王氏嗎!”
今日一早他們就出發去山裡了,也忘了去看看王氏他們搬走了沒有。
方才經過也沒聽見屋裡響動,可李嬸子卻說下午看見了林子謙的!他們還沒搬!
林老太心急如焚,想說什麼卻猶如被人扼住了喉嚨,艱難的只能發出咳聲。
林雲楚轉身離去,直奔二孃家門,屋內點著燈,但窗戶裡遮了好幾層布,透出來的光線不強。
她正欲上前踹開房門,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姐!”
她一轉身,便看到了林子鶴。
鼻青臉腫的林子鶴!
她心頭一窒,“子鶴,你……”
“是不是林子謙打的?!”她撩起他的衣袖,全是淤青和傷痕,胸腔怒火燃燒,她緊攥起了拳。
林子鶴向來誠實,多問幾遍就全交代清楚了,林子謙今天從後門進了他們家裡,看見那些獵物,抓走林子鶴,威脅他說那些獵物是她偷來的,並且想把那些東西佔為己有。
這孩子被打之後,悄摸去找了村正,跟村正告了一狀。
但村正很無奈的表示,王氏有人罩著,不能再硬趕他們走了。
聽完之後,林雲楚怒上心頭,現在能罩著王氏的,只能是李家了。
真是狼狽為奸的大娘二孃啊。
她起身去牆邊拿了根棍子,一腳踹開王氏家門。
王氏正在給床上的林月依餵飯,林子謙正坐在桌邊吃飯,桌上大魚大肉。
“林雲楚你個小賤人,你想幹什麼,我沒找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啊!”王氏被削了小指也正憋著一口氣呢,氣惱萬分。
林雲楚握緊手中木棍,進屋便是狠狠一棍打在桌上,碗碟盤子碎了一地,飛濺起來的碎片還劃破了林子謙的臉。
“你這個瘋子!”林子謙摸了臉上的血,頓時暴怒,撩起衣袖就要對林雲楚動手。
林子謙比林雲楚大兩歲,吃得好養得壯,個頭也比她高不少,單從體型力量上來說,懸殊很大。
所以林雲楚沒給他近身的機會,手裡的棍子揮舞著,狠狠的落在林子謙身上,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
“一群狗東西!給你們臉了是不是?真是什麼樣的娘教出什麼樣的兒,敢動我子鶴,老孃今兒就跟你們槓上了!”
她本就不是溫柔性子,軍營那幾年性情暴躁了不少,只是礙於公主的身份,極少如此暴躁過。
這一次反正是農家女,她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