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第一個華裔女明星,曾火遍世界的豔星

美國好萊塢第一位華裔女明星是誰呢?

她就是民國時火遍中美兩國的黃柳霜。

片場中愛上電影,被星探發現

黃柳霜(英文名Anna May Wong,1905-1961),好萊塢第一位華裔女明星,她參演了很多好萊塢影片,其中國娃娃的形象深入人心。

好萊塢第一個華裔女明星,曾火遍世界的豔星

1927年的黃柳霜為中國某雜誌所拍的封面照

黃柳霜出生於洛杉磯,其祖父是當初到加州淘金的華工,到她父親時,黃家已在唐人街開了一間洗衣鋪,黃柳霜已是第三代了。當時的華人在海外沒有地位,黃柳霜幼年常受到白人小孩欺負。為了避免孩子在學校受欺侮,黃父把她轉到唐人街的中國學校。

黃柳霜上小學時,正是好萊塢電影開始快速發展的時期。黃柳霜從小喜愛文藝,愛看電影,她為了看電影而逃課。當時的好萊塢,還是默片時代。電影裡的中國人總是被歧視和受侮辱的對象。西方人看不起東方人,叫中國人東亞病夫。美國人經常到唐人街中國城裡找華裔的臨時演員,扮演影片中的中國人。

好萊塢第一個華裔女明星,曾火遍世界的豔星

1927年封面照

少年的黃柳霜,經常去街頭看拍電影,回家後對著鏡子模仿表演。14歲時,她得到一部叫《紅燈籠》影片中的一個小角色,但她的好學讓好萊塢的導演們記住了她,只要有適合她的角色,就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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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奔放

1921年,她在《人生》中與大牌男明星Lon ChaneySrt拍檔演對手戲。她扮演他的妻子,以濃妝豔抹的中國娃娃形象給人深刻印象,一時各大電影雜誌爭相登載,開始引人關注。17歲,她在彩色電影《海逝》中又出色表演一個無力與社會抗爭的中國娃娃。她以東方人特有的含蓄和楚楚動人的表情獲得好評。20歲不到,黃柳霜已參加了十幾部好萊塢片的拍攝。她那漂亮又楚楚可憐的中國娃娃形象深入人心。

火遍世界的華裔明星

黃柳霜一路從默片到彩色有聲片,從一個個小角色演起,一步步把自己推向巨星的位置,在好萊塢佔有一席之地,成為不折不扣的東方豔星。她的形象頻繁出現在歐美,澳洲、南美,及東南亞、中國、日本的電影雜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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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柳霜劇照

1928年黃柳霜應德國邀請拍攝一部叫《SONG》的電影,反響強烈。之後,她開始了三年的旅歐之行。從德國到英國,再到荷蘭,然後到西班牙、意大利、匈牙利、羅馬尼亞、法國等國家和地區,一時間她的形象風靡歐洲,各大報刊爭相報道。德國名攝影家愛德華•史坦欽,將黃柳霜的寫真集刊登在《名利場》雜誌,這份雜誌在上海法租界也能買到,因此黃柳霜很快為中國人所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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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旅居德國之黃柳霜

1930年初,當25歲的黃柳霜自歐陸返回美國時,片約如雪片般地飛來。她先在百老匯演了167場舞臺劇,然後拍成電影,轟動全美。

黃柳霜從影四十年,扮演了很多角色,創造了美輪美奐的中國娃娃形象,但這些角色大多是屈辱的東方人形象。正如中國人無法進入美國主流社會一樣,她也沒有主演好萊塢大片的機會,她的角色往往是譏諷東方人的愚昧無知,都是社會底層的角色,甚至有的是女奴、妓女,這就是當時西方人眼裡中國人的形象。黃柳霜的電影形象給人的印象是:豔俗、軟弱,沒有文化,沒有尊嚴,不思進取,任人凌辱。這樣的角色定位不僅限制了她在演技上的拓展,也給她帶來華人社會的譴責和負面評價,使她成為美國國會1882年通過的《排華法案》的替罪羊,她出演的電影在中國遭到禁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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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柳霜扮演龍女之舞姿

回到祖國,盡力為抗日出力

1936年春,黃柳霜來到祖國,抵達上海時,受到上海電影界,顧維鈞大使夫婦,以及林語堂等社會名流的歡迎。她與梅蘭芳共進晚餐,與胡蝶攜手逛街,媒體對她熱情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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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柳霜初次返國到達上海時在碼頭

但同時,上海記者對她在影片中有損華人的形象進行攻擊,一位記者當面問她:“為什麼要演這麼多屈辱的東方女性?”黃柳霜一下子臉紅了,她繼而回答道:“那不是我的選擇。即使我不演,也會有其他演員去演。而我會失去僅有的那一點‘中國人演中國人’的機會!”她說明自己的被動和無奈,記者才不再追問。黃柳霜在上海、北平、南京、天津、泰山等地做了旅行,各地報刊對她進行了報道。對她而言,在中國的9個月,是一次尋根之旅,也改善了中國觀眾對她的不良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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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黃包車的黃柳霜,中國的一切對她十分新鮮

其實在黃柳霜心裡,一直有一顆深沉的愛國心。1930年代,美國作家賽珍珠的《大地》被改編成電影,片中公正描繪了中國人的形象,讓美國人改變了對華人的歧視和偏見。黃柳霜也曾和賽珍珠一起致力於公益事業,宣傳中國。抗戰時期,黃柳霜積極參與援華活動,她在慈善集會上多次演說,呼籲美國支持中國抗戰,並將自己的珠寶首飾拿出來義賣,於1939年匯到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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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的援華宴會上極受注目

遭到宋美齡封殺

黃柳霜想以自己的影響為中國做點事,但她還是遭到了宋美齡的封殺。1942年到1943年間,宋美齡訪問美國,在國會演講宣傳中國抗日,轟動全美。宋美齡還到好萊塢,面對三萬聽眾演講,向美國人介紹中國及其婦女。明星們圍在宋美齡周圍,唯獨不見華裔的黃柳霜。

她也想為祖國盡一份力,也想得到宋美齡的親切接見,但卻沒有這個機會——蔣夫人代表“祖國”將她拒之門外,理由是她代表的只有洗衣店、餐館老闆,黑幫和苦力組成的舊中國人形象,而事實上中國還有很多受過教育的精英,他們才能代表新的中國人形象。黃柳霜得到這個消息,心裡別提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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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柳霜頗具畫意之肖像

作為演員,黃柳霜是幸運的,她成為第一位在好萊塢走紅的華裔女星,也獲得了很高的國際知名度。但她又是被動的,她被動出演的那些中國下層不良平民的形象,給她帶來無數煩惱——祖國因此而誤解她,甚至不想讓她為祖國代言。這是她的宿命和悲哀,也是那一代華裔影人無法避免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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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柳霜來中國後所拍照片

其實,直到今天,中國演員到西方蹭紅毯的不少,但讓人肯定的很少。好萊塢依然輕視中國演員,即使章子怡、鞏俐等少數幾個人,也難得到好萊塢大片主演的角色。這更加說明,在西方世界,中國電影和文化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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