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连德: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如果不是不久前央视《国家记忆-鼠疫斗士伍连德》播放的,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在中国近代史上,有这样一名抗“疫”战士。

伍连德,出生于1879年,祖籍广东台山,1903年,年仅24岁的伍连德成为第一个获得剑桥大学医学博士学位的华人。1907年,他接受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的邀请,回国任北洋军医学堂的副校长。


伍连德: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如今,很多人把伍连德和钟南山联系在一起,他们都是国士无双,甚至有人呼吁要为他们塑像,把他们的事迹写入小学课本,让健忘的国人记住英雄。

但也有很多人清晰地指出,两个不同时代的伟人,伍连德时代更加不容易,更难。那时侯,中国国贫民弱,知识普及度不高,甚至民众反对火化尸体,反对解剖尸检,没见过口罩,更有日俄等列强虎视眈眈。新时代中国国力雄厚,又进入多媒体时代,人民知识文化水平普遍较高,加上中国制度的优越性,做起来得心应手。

伍连德: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伍连德的时代,作为一名西医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说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鼠疫,在中国老百姓的口中叫做“传头子病”,意思是被感染鼠疫的人,一旦低头,就再也抬不起来了,栽倒在地死亡。在欧洲叫“黑死病”,一方面因为死亡者的皮肤会因皮下出血变黑,另一方面因为该病给人带来的死亡黑色阴霾。

人类历史上,曾经有3次鼠疫大爆发,死亡3亿多人。分别是:公元6世纪中叶中东鼠疫,直接导致盛极一时的东罗马帝国衰落;公元14世纪的欧洲鼠疫,死亡2500万人,意大利几近被灭族;1894年全球鼠疫,蔓延至日本、德国、法国、南非等60多个国家。

伍连德: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在世界医疗史上,很多人把1910年的东北鼠疫并列为上述大鼠疫之列,这场恐怖的瘟疫顺着一条由沙俄和日本分别控制的中东铁路,从满洲里一路南下,从哈尔滨蔓延至整个东三省,从山海关入关,侵入天津、北京。

人们预测,这场爆发于俄国大乌拉站一间华人工棚里,由旱獭引起的烈性传染病,会给风雨飘摇的晚清政府带来致命打击,最终将导致百万人以上死亡,

但是,历史上出现了伍连德,他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挽救了百万人的性命,并没有出现欧洲黑死病那样的情况。东北大鼠疫,从1910年9月到1911年2月,仅仅用了6个月就被消灭了,当然也付出了少6万人死亡的代价。


伍连德: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消灭瘟疫,伍连德的做法很直接:隔离,因为没有特效药。

伍连德发明了伍氏口罩,有效阻断了人与人之间的鼠疫传播。

伍连德请皇帝下一道圣旨,推行当时人们严重大逆不道的焚尸,1911年1月31日,2200多具疫尸集中火化,彻底隔绝传染点。

军队接管,封锁疫区爆发地哈尔滨, 停止日本、俄国控制的南满铁路、北满铁路的运营。大站设立检验所,小站停止售票,无检验所的站台一律不得停车;上车、下车旅客须在检验所呆5天,确保健康后才可放行。

在哈尔滨城内设立定点隔离医院,对病重人员、感染人员、观察人员分别设立病房,避免患者之间交叉感染。继而全部东北疫区征用学校、戏院、浴室、庙宇、教堂等,改造成临时消毒所、急救医院。伍连德甚至向俄方申请了1300节车厢,用于临时隔离使用。

伍连德: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一系列措施的推行,一系列阻力的抗争,伍连德跌跌撞撞,一步一个坎,走得异常艰辛。这其中,更有重重医学内部的阻力:

首先,是中医对伍连德措施的不理解,不支持,甚至对抗。资料记载:在长春,有一个10万人的地区,31位执业中医,17人在鼠疫中“殉职”。

其次,颇受清政府信赖的北洋医学堂首席教授、法国医师梅尼,对伍连德关于飞沫传染和肺鼠疫的判断嗤之以鼻,更对隔离置若罔闻,他的一意孤行,险些将整个防疫工作推入困局,最后他出局了,他因为拒绝隔离而感染鼠疫,死亡。

再次,谣言满天飞。这时候没有特效药,治疗鼠疫的抗生素和磺胺类等药品,也是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才开始投入临床。社会上偏方频出,猫尿防疫、鸦片抗疫、爆竹驱逐病魔等等充斥坊间。一些报纸也很不负责任的刊登广告,专卖各色治鼠疫“防疫药水”、“神效药方”。

伍连德: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伍连德:生生靠隔离把肺鼠疫耗死了


回首百年,我们不得不佩服伍连德这位31岁的医生,东北大瘟疫胜利的取得,不是因为特效药,甚至当时都没找到传播源和最初感染者,而是他带领大家做对一件事”隔离“。1935年,伍连德获得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提名,成为第一个获此提名的华人。

大灾面前的科学精神,前有伍连德的负重前行,今有钟南山的最美身影,还有千千万万逆行者的身影,足以感天动地,我们不能忘记。



参考资料:

人民卫生出版社,1990《中国鼠疫自然疫源地》 作者 方喜业:

福建教育出版社 2014-11《国士无双伍连德》 作者 王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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