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大部隊(8)咆哮吧!地獄戰馬

棘齒城的天空晴朗無雲,加茲魯維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每天來這裡完成術士職業任務的玩家太多,相比之下自己被南海海盜們搶走的靴子和望遠鏡反而無人問津。親手種在海灣裡的荊棘藻都四世同堂了,也沒見到哪個勇士游過去採,海里的蛇頸龍最近都餓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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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人來人往的全是矮個子,偶爾幾個高個子的身影,不是人類就是暗夜精靈,你問亡靈?恐怕已經有日子沒見到這種渾身散發著腐爛氣息的造物了。以前偶爾還能看到組隊過來的牛頭人,有人形容它們渾身散發著青草的香味,可是在棘齒城的地精心裡,那不過是牛糞的味道罷了,比貧瘠之地上那些隨地大小便的半人馬們差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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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棘齒城旅館外,有一個血精靈,他說自己的部下被抓去北方城堡了,自己只要尋回部下,那麼就可以重整隊伍,把北方城堡收入囊中。路過的聯盟都不愛搭理他,導致他一直想跟銀月城報告,說服洛瑟瑪帶領血精靈加入部落。是啊,莫格萊尼的部落已經是稀有生物了,滿大街都很難找到一個部落玩家的身影,就連平時熙熙攘攘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農場裡,也很難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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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洞穴裡那名納拉克雷斯的信徒已經快忘了怎麼給人拍爪子了。每天就是站在那裡,聽洞穴深處迅猛龍的嘶吼以及那些尖牙德魯伊們的竊竊私語。本來他是想在這裡向來洞穴冒險的玩家求助,幫忙喚醒洞穴深處被困在翡翠夢境裡的納拉克雷斯,但是時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也沒見有玩家過來。他覺得不如自己也睡一覺,去翡翠夢境看看算了,可是翡翠夢境好像是受到了某些力量的汙染,加上洞穴裡潮溼的氣味以及偶爾會有不長眼的軟泥怪跑上來到處亂舔,反而沒辦法睡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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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貧瘠之地的棘齒城向南,穿過北方城堡,就會進入塵泥沼澤,這裡的溼氣比哀嚎洞穴重多了,而且茂密的植物和沼澤裡蒸騰而上的霧氣,讓整個地區都很難透進來陽光。只有接近海邊的塞拉摩附近,因為常年受到海風洗禮的緣故,空氣還能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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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摩是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女士統領的城市,她帶領著一部分庫爾提拉斯海軍,在這裡維繫著聯盟和部落的關係。有人曾看到過她偷偷施放傳送法術,傳去了哪裡,並沒辦法查證,但每過一段時間,他身上就會有一股子獸人的味道,不免讓人想起當年她和部落大酋長的薩爾的緋聞,你知道,在諾莫瑞根是可以找到一張白色打孔卡片的,而把所有的孔都打好,最終可以破譯出一句話,不過這句話只有熟悉科學技術的侏儒們才懂。聽說曾經有一位侏儒跟人說起,那卡片上的代碼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吉安娜和薩爾在蘋果樹下……”具體在樹下幹什麼,誰也不知道,因為那位翻譯代碼的侏儒在當天下午就離奇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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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之下能夠將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綁架了的,哦,對不起,侏儒其實並不大,不過能把人在大白天綁架走的,恐怕也就只有魔法了,當然,把他裝進袋子裡丟到地鐵坑道的某個位置,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吉安娜和薩爾有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沒人知道,不過有人在諾莫瑞根找到了一枚戒指,這就很難說了,畢竟戒指這種東西,可以代表很多種感情,但更多是還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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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部王國這片大陸上,關於愛情的故事很多,雖然達不到像淒涼之地瑪拉頓裡面大地公主那樣狗血,不過大地公主的事情,其線索最初也是在東部王國這邊阿拉希高地的法陣裡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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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讓人銘記於心的有關愛情的故事,就是血色修道院裡面懷特邁恩和雷諾·莫格萊尼。話說在暴雪的宇宙裡,每一個叫雷諾的哥們都擁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悲慘愛情故事,不信你問問你的朋友,聽沒聽說過凱莉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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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修道院最早並不叫血色修道院,第一次獸人入侵艾澤拉斯,萊恩國王被害後,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帶領烏瑟爾和安度因·洛薩到洛丹倫找米奈希爾王尋求幫助後,為了對抗邪惡的獸人,在這裡建立了修道院,並組建了白銀之手騎士團。這位偉大的聖騎士的創始人去世後,就葬在修道院西面不遠的路口裡,路過的人應該對這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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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之手騎士團在後來對抗獸人的戰爭裡表現不俗,也因為烏瑟爾的出色領導,吸引了大量優秀的人才加入。圖拉揚、賽丹·達索漢、伊森科恩、莫格萊尼、阿比迪斯、提里奧·弗丁等都在騎士團成立後加入白銀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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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迎接第二次獸人戰爭,烏瑟爾開始遊說人類的七個王國,然而他在奧特蘭克居然受到了當地貴族的襲擊,奧特蘭克王國在面對黑潮般洶湧而來的獸人時,居然選擇了背叛,但是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白銀之手騎士團依然努力地為洛薩提供援助,和聯盟一起奮力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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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薩倒下後,圖拉揚和烏瑟爾帶領白銀之手,作為聯盟的一面旗幟,向黑石塔再度發起攻擊。最終奧格瑞姆戰死,火刃氏族也全軍覆滅。第二次獸人戰爭以聯盟的勝利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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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結束後,白銀之手騎士團在烏瑟爾的帶領下,幫助人們在戰後重建家園。同時,為了防止獸人再度來襲,白銀之手騎士團殘留的英雄們開始在東部王國分散開來,尋找並消滅任何具有威脅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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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倫的王子阿爾薩斯在這個時候成為烏瑟爾的學生,跟隨老師學習騎士之道。表面上看是師徒,實際上兩人更像是父子,是朋友。東部王國殘留的獸人,後來還是在黑石獸人的帶領下,發起了攻擊,為了防衛斯坦恩布萊德,阿爾薩斯在這個時候加入了騎士團。在擊退了朱比瑟斯帶領的獸人後,阿爾薩斯和吉安娜在護送糧草的途中發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詛咒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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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在阿爾薩斯和吉安娜的調查下,新的敵人現身,亡靈天災把活人變成喪屍,阿爾薩斯在極度的憤怒、自責、恐懼、羞辱等複雜情緒的激化下,最終在斯坦索姆進行了讓整個艾澤拉斯都難以忘記的屠城行動。烏瑟爾堅定地拒絕阿爾薩斯的命令,但是被阿爾薩斯以王儲的身份給烏瑟爾定下了一個叛國罪,並宣佈白銀之手騎士團當即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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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趟在血色修道院附近的法奧老爺子知道自己辛苦創建的騎士團就這麼讓一個二傻子給解散了,還不得掀開棺材板,爬起來找阿爾薩斯算賬去?

白銀之手騎士團解散後,一些人加入了洛丹倫軍隊,另外還有一些人解甲歸田。其實講到這裡,不得不佩服法奧老爺子,估計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出現個二傻子把自己的聖騎士團給解散,所以在創建白銀之手前他其實還建立了一個叫聖光兄弟會的組織,這個組織沒啥戰鬥力,都是一些牧師啥的,頂多是拿本書唸叨一些祝福的話,打起仗來基本都是白給的料。不過正是因為這聖光兄弟會的存在,一些白銀之手騎士團的人才沒走太遠,而為了對抗亡靈天災,大家聚集了力量,又開始組建新的隊伍,發誓要和天災戰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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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過,白銀之手裡有很多猛爹,阿比迪斯、莫格萊尼、伊森科恩這幾個貨覺得騎士團所受到的所有不公正待遇,都歸結於這些不死造物們,於是他們拉攏了一票人成立了十字軍組織,為了表示自己是活生生的人類,流淌的是鮮血,所以徽記使用了鮮紅色,也正是以為如此,他們這支隊伍又被稱為血色十字軍。

當時幾乎所有洛丹倫地區的戰鬥力量都加入了血色十字軍,他們所過之處,無一隻亡靈能夠站著,團結就是力量嘛,大家被勝利的喜悅振奮著鼓舞著,並向天災重地斯坦索姆發動了攻擊。然而他們忘記了,斯坦索姆可是整個城都淪為了天災,於是大領主莫格萊尼因為兒子的出賣,最終在潮水般亡靈的圍攻下被自己的兒子捅死。倖存的十字軍們開始對殺戮變得狂熱,他們對所有十字軍以外的生物都充滿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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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的麼?有人在瘋狂的殺戮後開始思索。

“種族並不能說明榮耀,對與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不應該輕率的作出判斷。”這是提里奧·弗丁在和伊崔格相遇後,領悟到並說給自己的兒子泰蘭·弗丁的一句話。可惜當時提里奧·弗丁已經因為叛國罪而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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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此刻,在這裡,在血色十字軍的隊伍裡,有人也悟到了同樣的想法。

於是在勸阻同伴們停止這種狂熱的想法無果後,一部分十字軍成員脫離了組織,回到了聖光兄弟會的大本營,聖光之願大教堂,在這裡他們成立了銀色黎明,他們不分種族,只要是願意一起掃除天災,哪怕是被遺忘者也可以加入。於是在洛丹倫地區,一面是血色十字軍瘋狂的殺戮,一面是銀色黎明對亡靈天災堅定不移的態度。

阿隆索斯·法奧當初親自指定的白銀之手五騎士烏瑟爾、提里奧·弗丁、圖拉揚、加文拉德·厄運,前兩個叛國罪,圖拉揚去了德拉諾、加文拉德則在安多哈爾被阿爾薩斯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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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十字軍這邊,大將軍阿比迪斯、大檢察官伊森科恩依然掌握著血色十字軍在瘟疫之地瘋狂的作戰。大領主亞力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在斯坦索姆犧牲後,他的三個孩子雷諾、達裡安以及莎莉也是繼續在血色十字軍效力。莎莉·懷特邁恩是大領主收養的孩子,她的父親是白銀之手的聖騎士,和烏瑟爾一同戰死在安多哈爾。莎莉本人對聖光具有超乎常人的天賦。因為血色十字軍被恐懼魔王巴納扎爾冒充的索達漢所利用,加上雷諾弒父的事件對自己的刺激,她也變得狂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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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大領主不至於那麼慘,但是畢竟他是灰燼使者,自己的兒子雷諾在如此強大的光環影響下,並沒變成倍受矚目的牛X二代,而是飽受壓抑。尤其是自己和莎莉·懷特邁恩純潔的愛情,也受到父親的禁止後,極度憤怒的他才拿起父親的灰燼使者在斯坦索姆對老爹背後捅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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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雷諾知道,莎莉知道,修道院的大檢察官法爾班克斯也知道。不過法爾班克斯被天災感染了,雷諾和莎莉不知道這老爺子變成亡靈後,會不會把自己的這個秘密說出去,於是在修道院教堂裡做了個密室,把老爺子關了進去。

對外則統一口徑,法爾班克斯感染瘟疫,不治身亡。莎莉·懷特邁恩則成為了新的大檢察官。

就這樣,小兩口雖然心裡揹負了很沉重的罪惡,卻還是你儂我儂地在修道院裡生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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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愛情故事,其實不怎麼樣,但是愛情中的雙方,對彼此的忠貞,卻讓人若有所思。

其實這倆人的愛情是真摯純潔的。在大家擊倒雷諾後,“莫格萊尼倒下了?”這樣一句詢問在教堂大廳裡迴盪著,同時教堂裡面的大門洞開,絕對美豔的莎莉·懷特邁恩走了出來。“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這是愛人被打倒後的憤怒。

“復活吧我的勇士!”這是少女對勇士的依賴和信任。

“為你而戰,我的女士。”這是勇士對愛侶的堅守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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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看莎莉穿得挺暴露的,還有大白腿,就覺得她不怎麼樣,跟人家倆叫狗男女。莎莉和雷諾這對愛人間的信任和堅貞是其他情侶沒辦法比擬的。就像吉安娜,剛出來的時候,也是讓人憐愛有加,和阿爾薩斯感情不錯,和瓦里安也很好,可是結果呢?

其實仔細想想,懷特邁恩和莫格萊尼倆人的這種同生共死的境界,才是愛情裡最高尚和美好的,最讓人羨慕和嚮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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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樣的環境下,在那樣的世界裡,兩個人沒辦法像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你洗衣我做飯你刷碗我拖地。他們只能這樣,作為血色修道院裡任憑冒險者宰割的兩個角色。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想,努力的讓最後兩個人的屍體趟在一起。哪怕是無法辦到,也想盡量讓兩個人能夠近一些,再近一些。雖然兩人的歸宿命中註定,但我想,這就是我能夠為兩個人做到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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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血色修道院跟別人混了一段時間AA隊之後,我的術士40級了。我回到暴風城,去已宰的羔羊旅店地下室裡接了任務,乘坐地鐵到鐵爐堡又轉獅鷲飛來米奈希爾港,下了獅鷲頭都沒回,雖然旅店門口那夥人在那裡打了起來,可是仍然引不起我的興趣,我緊閉著嘴,不說一句話,徑直跑上了去塞拉摩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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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我看著身邊的人類、暗夜精靈、矮人和侏儒們的男男女女在說說笑笑,可是我的心裡一點兒也樂不起來。

從塞拉摩飛到了棘齒城。我見到了梅納拉·沃倫德。他教會了我召喚地獄戰馬,我忍著眼裡的淚水擠出了謝謝兩個字。他笑著安慰我,說學會了騎馬只是剛剛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太激動,年輕人。

我點點頭,根本沒心思跟他講遠在另外一片大陸上,那個充斥著瘟疫的陰暗的提瑞斯特法林地裡矗立著的血色修道院裡面,我親眼見到了好幾遍的那個偉大的關於雷諾·莫格萊尼和莎莉·懷特邁恩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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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血色修道院裡還有成千上百的冒險者一臉興奮的等待著把懷特邁恩的帽子、項鍊、錘子還有莫格萊尼的褲子、盾牌、雙手錘拿走,也期待著在那四個門裡獲得大量的經驗。然而他們幾乎沒有一個人,曾經在乎過,關心過他們嘴裡“狗男女”的最終結局。

莎莉,別再徒勞地復活你的雷諾了。

冒險者們,如果有可能,讓他們死在一起吧。

我站在地獄戰馬的背上,向淒涼之地疾馳而去,臉上的淚水也消散在風裡,就像是雷諾和莎莉的愛情故事一樣,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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