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大學擺攤賣書受挫記

在北京的大學擺攤賣書受挫記

朝氣蓬勃

大學四年級下學期有過短暫的擺地攤賣書經歷,還被首都師範大學保衛科罰款20元

那是1993年秋冬時節,北方開始變冷,正是“考研”同學發奮的關鍵時期。

住同一樓層、同屆不同班的老鄉吳章學找我,說他高中同學在人民大學出版社幫著銷售考研輔導材料,可以打折給他賣,賣不掉的還能還回去。他一個人賣不好意思,想拉我參加,問我可願意。

當然願意,反正時間多的是。當時應該還沒有開始準備畢業論文,我不考研,女同學和小師妹們也都不需要我打水、買飯、操心。雖然每天泡在202自修教室,讀的卻是我自己感興趣的書,與考試無關、與功課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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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中國人民大學校門

一天晚上,我們倆到中國人民大學,找到他的顯得比我們成熟得多的高中男同學,取了一些書回校,似乎是100本。

這是一本考研的綜合性輔導材料,一位名家主編,定價20多元。

隔壁330寢室的同學卿泳正在準備考研,他說這本輔導教材不錯,從我們這買了一本。這是我們銷售成功的第一單,給了我們信心。學校學生不多,我們這一屆只有四個班,畢業時人數不過210人,準備考研的同學非常少,我們重點在周邊的幾所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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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外國語大學

第一站,去北京外國語學院(1994年改為“北京外國語大學”,簡稱“北外”),開端良好。

西三環北路將“北外”分為東區和西區。我們倆在中午食堂開飯前趕到“北外”東區,選“北外”學生食堂北邊空地,在地上墊個什麼東西,將書一本本擺好,就等吃過午飯的“北外”考研兄弟、姐妹來問。

“北外”美女學生多,看她們花枝招展地從書攤前翩翩經過,我們眼睛從來沒有那樣清澈和坦然過,心思全在攤上、書上。

路過的人多,停下來瞅一眼的人少,翻翻書、問價格的人更少。有位兄弟來問,嫌價格貴,我們解釋不貴,去書店也是這個價格,我們專程送來了。有人買,賣出幾本。

我們回到學校,在宿舍樓西側的賣麵條帳篷裡,美美地吃了一碗熱乎乎的牛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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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學

第二站去北京大學。吳章學說,北京大學晚上有考研輔導班,我們去輔導班門口賣。好主意。

那天晚上,我們又趕到北京大學,問清楚考研輔導班教室位置,就到教室邊上擺起來,等著下課。


一位老師模樣的年輕美女過來,不讓我們擺,說我們這樣會影響她們辦班,如果我們不走,她就要喊保衛科來找我們麻煩。

好吧,我們批評一通北大保守、排外、不開放,灰溜溜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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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民族大學

第三站去中央民族學院,比較順利,沒有人阻攔。

中央民族學院在1993年11月30日改名“中央民族大學”,不記得我們去的時候有沒有改名。

第四站去首都師範大學,這也是我們去的最後一站。

首都師範大學也分為東、西校區,學生宿舍、食堂在西校區。我們在他們學生吃晚飯前趕到西校區,在宿舍樓西邊的空地上擺好書攤,圍過來的學生還真不少。一位騎自行車的中年男人過來,停下,沒有下車,兇兇地對我們說:“你們趕緊走,不走我喊人來!”

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看他那麼兇,就沒好氣地對他說:“我們是賣書的,又不是幹壞事。”

他很生氣:“好,你們不走!”騎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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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師範大學

一位男生想買,身上沒帶錢,要我們跟他一起去寢室拿。吳章學跟去,我看著書攤,對問詢的人解釋。

這時,來了兩、三個壯漢,二話不說,直接彎腰搶我們裝書的包,將地上的書往包裡裝。我有點害怕,問他們是什麼人,怎麼回事。

壯漢理直氣壯地說:“我們副科長叫你們走,你們不走,現在書全部沒收!”

我不知道怎麼辦,想和他們吵架卻吵不出口,對道家思想及其他傳統文化思想的研習改變了我身上太多的東西。正在著急,吳章學取了書錢回來。我們跟到保衛科。保衛科問我們身份,我們說是學生,說出校名。

保衛科人很嚴厲地對我們說:“書要沒收。你們想拿回去,叫你們學校保衛科開證明來。”學生證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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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小景

我們沮喪地回校,第二天上午到校保衛科,找到平時被我們稱為“探長”的保衛科長,擔心他會怪我們。

沒想到,“探長”不僅沒有怪,還很和藹。他帶著溫暖的微笑,安慰我們說:“咱們學校學生,咱們肯定護著。”他給我們開了證明,蓋上公章。證明文書除了證明我們是學生外,還說,學校已經對我們進行過批評教育,希望關照等。

我和吳章學又趕到首都師範大學保衛科,保衛科人收下證明,罰了我們20元錢,將書還給我們。不記得有沒有開收據,好像沒有。

我和吳章學氣得不行,感到屈辱,又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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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小景

周邊高校還有北京理工大學,我們也不想去了。吳章學將沒有賣完的書送還他的同學,短暫的地攤賣書生涯結束。

除去成本和首都師範大學保衛科的罰款,我們只賺了幾十塊錢,兩人分分,添了份經歷和體驗而已。參加工作後不久,看到一熟人工作單位發行的可讀性刊物有好多剩餘,我第一反應就是,到大學去,擺個攤子賣。

(2020年6月13日)

(作者:吳釗,常用網名“遠人”,安徽肥東人,現在合肥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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