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徐行
最近《我是余欢水》这部12集的电视剧,让一众中年人笑中带泪。
主角余欢水,是个平庸的中年男人,被老婆骂,被岳母一家看不起,被上司训,被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嘲讽,被朋友骗。
用撒谎拼命去兜住那一点可怜的尊严。
几乎没什么顺心的事,可是,却不敢言,也不敢怒。
癌症乌龙,令他倒霉的日子重现了一丝生机,看惯爽剧的我们,当然希望他从此逆袭,走上人生巅峰。
可是,现实中的中年人,但凡被生活用力地摩擦过,都很心知肚明,逆袭,不过是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
诗人海子有句诗,我觉得特别适合余欢水。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01 社会对中年男人更残酷
社会的性别偏见,不止是对女人。
男人也被性别刻板印象紧紧束缚。
男人还是学生时,可以是阳光的、学习好的、打篮球棒的、幽默的……
一旦出了社会,男人被评判的标准,简单粗暴,“有钱的”和“没钱的”,“混得好的”和“没混出个人样的”。
是的,社会有时没把女人当女人,可是也未必把男人当成了人,“人样”是需要努力去追求的,想想也是可怕。
剧中的余欢水,起初的窝囊样,大家都质疑,他老婆怎么看上他的。
后来才知道,余欢水当年也是优秀的,至少在择偶期,他比她老婆条件要好。
一个月工资抵得上媳妇半年的薪水,自己的房子比妻子娘家一家四口住的房子都要大。
这样的结合,不会被任何人诟病。
而一旦情况逆转,老婆变得有钱了,眼里就容不下余欢水了,中年男人要面临的残酷,何止是在外面。
连家里都有这么势利的攀高踩低,真是心寒。
《人生十二法则》中,有句话令我印象深刻,
“强势的雄性龙虾,得到了最好的住所和食物源,还占有了绝大多数的异性资源。如果你是个雄性龙虾,成功对你的价值是相当巨大的——这一点人类应该很熟悉。”
02 平凡的中年男人,谁十年前还没有意气风发过
中年男人的世界,从不清楚会在什么时候就悄悄变了模样。
剧中一开始,余欢水已经想到了外卖的大趋势,也是公司的销售王。可以说是,有资金、有人脉、有项目。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也许他的人生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繁华景象。
看这部剧的时候,常常想到父辈。
他们经历过大环境的变革,踩在了时运命的节点上,也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岗位上有所成。
可是经济社会下,他们的小成仿佛一粒微尘。
当希望多赚钱时,命运似乎再也不会站在同一边,不断找项目,投入时间金钱,一个个赔掉,不甘心,再继续,直至负债累累。
当年轻女人变成大妈,她们还是能够欢乐地去跳广场舞。
可是有些乐呵呵或沉默的男人,我们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起起落落,内心深埋了一个怎样的野心。
这野心不止是时代与环境赋予的,它既是对平凡的不甘,也是被过往优秀套上的枷锁。
03 中年男人,都活成了一个模糊的符号
普通男人,大抵都活在女人们的吐槽中。
女人们可以在网上吐槽老公,找到同类,互相打气,气顺了再去面对生活。
而骂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变成了一种政治正确。有90后靠写公众号骂男人,收入不菲。
就连影视剧,也很少给中年普通男人一个镜头,不是霸道总裁,就是业界精英。
生活中的男人,和余欢水一样,为了面子,也会死撑着,不惜用谎言去掩盖不易,哪怕这谎言已经被人戳破,还是会厚着脸皮说,“那就罚我做俯卧撑吧”。
女人的坚强,透着一股韧性。
男人的坚强,多少有些脆和倔,像一根被无限摁到底的树枝,也许会回弹,也许会断掉,但就是不撒手。
曾经网上一张照片,令人动容。
2010年,一位重庆棒棒,肩上扛着货,右手牵着儿子的照片火了,他用了十年,硬是靠这样出力气,为家人在市中心扛出了一套房子。
这张照片中,这位中年男人,肩上扛的是生活,右手牵的是未来,嘴里叼的才是自己。
中年男人的世界,或许,就藏在这一根烟里,一瓶酒里。
因为,他们,无处可逃。
04
剧中的吊瓶男,身患绝症,还冒着风险牵线,余欢水问他为什么,
他淡淡答道,“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
中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男人不容易,女人也不容易。
都是在命运中翻腾,有时觉得会赢,有时,连自己也觉得是场徒劳。
普通的中年夫妻,多点体谅,让家真的成为温暖彼此的港湾。
至少,外面风大雨大时,还不至于透心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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