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庞博(故宫博物院),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执行机密任务,心狠手辣是许多人心中锦衣卫的固有形象。

近些年,因《绣春刀》中的沈炼、《锦衣之下》的陆绎,锦衣卫又多了一丝英俊潇洒与儿女情长。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锦衣之下》

如果将锦衣卫想象为样貌英俊、身姿挺拔、武艺高强的小哥哥,那恐怕要失望了。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锦衣卫》

一部分经由选拔的锦衣卫也许身材壮硕、武功不错,但很大一部分锦衣卫是荫叙或外戚授官,《明史·职官志》记载锦衣卫"恒以勋戚都督领之,恩荫寄禄无常员"。难说这些人里不会出现弱不禁风或者肥肠满肚的。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锦衣之下》剧照

明朝初年,外有元朝残余势力,内有白莲教和农民起义,而且新旧豪族势力强大,令皇帝十分不安。

为了增强耳目,洪武十五年(1382年),将亲军都尉府和仪鸾司整编为锦衣卫,"掌侍卫、缉捕、刑狱之事"。最高长官为指挥使,从三品,洪武十七年,改为正三品,其下为指挥同知、指挥佥事、镇抚使及千户、副千户、百户、试百户、总旗、小旗,官位依次递减。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锦衣卫这样的"特务"部门并非是朱元璋自己发明的,早已有之,汉代的"诏狱"、三国时期的"校事"、唐代的"丽景门"和"不良人"、宋代的"皇城司"等都属于此类机构。

明太祖非常重视案件的审理,锦衣卫因此获得了单独审理案件的权力,"诏狱"就此出现。到了洪武二十年(1386年),一方面政局逐渐稳固,另一方面锦衣卫时常势权非法审讯犯人,造成不少冤案,遂"革、烧燬本卫刑具",案件均由司法部门审理。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锦衣之下》

但朱棣取代其侄子朱允炆即位后,为了压制内战引起的人心骚乱,"侍锦衣为心腹",增设"北镇抚司"专门管理"诏狱",再次赋予其审理案件的权力。

成化十四年(1478年),为了增强北镇抚司的机密性,"始增铸印信",直接向皇帝负责,虽然它仍隶属于锦衣卫,但已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王国"。

说到"诏狱",自然地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明人曾记载,诏狱环境恶劣,"其室卑入地,其墙厚数仞",据说即使隔壁呼号,也是听不见的,"又不得自举火",严寒的天气也只能吃冷饭盖潮冷的被子。而且管理森严,每当需要有物品送入其中,"必经数处验查,饮食之属十不能得一"。送入诏狱的犯人又大多受过严重的刑罚,往往因伤势过重得不到医治而死亡,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诏狱的关押对象一般是重大案件的涉及人员,管理十分严格,不仅周边满布暗探,不许人员靠近。而且对泄漏狱清和擅入者施以严重的惩罚,"凡漏泄狱情者,处以斩刑,擅入狱中者即刖其足"。

除审讯外,锦衣卫的另一项重要职能是缉捕,凡"谋逆反叛,妖言惑众,窥伺朝廷事情,交通王府外夷,窝藏奸盗及各仓场库务虚买实收,开单官吏受财卖法有显迹重情"都在其稽查范围之内。甚至,官员狎妓饮酒的私事也会被汇报给皇帝。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但并不是所有锦衣卫都有缉查的权力,承担这项职责的人员被称为"行事校尉"。

从事这个行当的人通过靴子可以判断职位高低,普通小职员穿白靴,有职位的才可以穿黑靴。如果需要逮捕人犯,则要向刑科出示皇帝派发的驾贴,核准后方可捉拿人犯。但是随着政治的腐败和北镇抚司独立性的增强,锦衣卫有时只拿驾贴,甚至没有驾贴就敢前去捉人。

除了侦缉和审讯外,锦衣卫还承担着侍卫、从征、维护京城治安甚至城市建设的任务,如成化二十一年(1458年),锦衣卫指挥同知刘纲奉命监督京城河道疏浚。在明朝锦衣卫可以说是一块万能的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出警入跸图》中的锦衣卫

明末沈嘉堂评价,"明不亡于流寇而亡于广卫",将明朝的灭亡的一半责任归结到锦衣卫身上。诚然,锦衣卫破坏了国家的司法体系,且存在滥用私权、手段残忍的情况。但是,这样的说法难免以偏概全。

首先,锦衣卫是帝王统治的工具,凭借皇帝的意思办事,他们的所作所为与统治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锦衣之下:位阶高低不看“飞鱼服”,而是靠靴子

《锦衣之下》

其次,锦衣卫并非都是奸佞小人、一丘之貉。有如永乐时期的纪纲一般暴虐不法、乱用权势、侵吞公物、排除异己的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也有如正德时期掌镇抚司事的指挥佥事牟斌,论刑宽仁、为官清廉,不肯依附于阉党权势的正直之人。

还有亦正亦邪派,最典型也为人所熟知的当属嘉靖时期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一方面他结交权贵,联合严嵩构陷夏言,收受贿赂,干涉选官;另一方面,他又能礼贤士大夫、保护忠良,《明世宗实录》对其评价,"上数起大狱,炳颇保护,无辜所全活亦众"。再次,锦衣卫对维护社会治安、打击官场恶习都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因此,我们不能单纯地说锦衣卫的存在是好还是坏,端看统治者如何操作这驾机器。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