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讲义(白话版)24

(戊)次,详谈。分二:(己)初,约境明无住,以彰般若正智;次,约心明无住,以显般若理体。(己)初,又二:(庚)初,的示无住以生信;次,推阐无住以开解。(庚)初,又三:(辛)初,明示;次,生信;三,校胜。(辛)初,又二:(壬)初,明发离相心即是降伏;次,明不住于相,即是正住。(壬)初,又三:(癸)初,标示;次,正明;三,征释。

(癸)初,标示。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

【直译】

“佛告”这两字,是结集经文者所安;凡放这两字,都在指示人“此句所言,义关紧要”,不可忽略读过。“诸菩萨”这三字,指发大心的“善男女”而言。经文中凡说“菩萨摩诃萨”时,有两个含义:一个是菩萨中的“大菩萨”,如称“观世音菩萨摩诃萨”,是专就一人而称;一个是泛指多人而称,统叫“菩萨,或大菩萨”。发心者不止一人,故说为“诸”字,“诸”是一切之意,此处已说多人,因此是“泛指”的用词。须知此经本讲最上乘法,则能发心学此法者,皆为大菩萨。然而彼此的根性不同,虽同发大心,有发的圆满究竟者,则可称“大菩萨”;发的不圆满究竟,只可称“菩萨”。佛说此句,也希望人人都要发“圆满究竟的大心”,何为圆满究竟?如发“上成佛道,下化众生”的心,则是菩萨。若知发心去“上成下化”,而又知“虽上成,而实无所成;虽下化,而实无所化”,本是“无所成而上成,无所化而下化”,则“实证如来性德至究竟地,本体妙用都圆满”,就是大菩萨。世上此类修行之事很多,常见虽所学是“无上大法”,而成就却很小很小,都由于不知“如法而修”,一起步就“发心太小”的缘故。如修念佛法门,本是“至圆至顿”的无上妙法,学人却仅仅只知自了,为己而修,把最上乘之法,不但没修成为“大乘法”,竟还修成为“小乘法”,实在错的太远,所以只能“往生下品,多劫不能花开见佛(《观无量寿佛经》语)”,这都与佛的大悲大愿相违背,不知道“称性起修”的缘故;甚且还有的连下品也修不到,只能往生到“边地疑城,再接着长时修行,才能离疑城而后生极乐世界(《观无量寿佛经》语)”,岂不更“上负佛恩,下负己灵”?何故如此,皆由“不明无上大法”的真义导致。所以,学佛第一要开智慧,“开智慧”就是最初的第一步,必先“明理”,如不明了真实义理,发心也就不能达到“无上”。“明理”也不是专在文字上剖解,还必须“修观”,怎么修观?既要多读大乘经典,更要“屏除外缘,收摄身心,内观妙性”。若不先将此心摄制在一处,怎能依文字起“观照”?因此教内才说“由戒生定,由定生慧”。“戒”为屏除外缘,“定”的功夫有浅深,初下手时,先应勉强摄心一处,令心凝静而不驰散,就能“起观”,待到“观慧自生,不住于相”,则“本觉大定(《楞严经》语)”即在其中,自然而然,就不再勉强运心。所以,智者法师说“止与观”的关系是“止从观来,观成自止”,为何?“观”成则妄想全除,便是“止”,并非“起意遏制心念,而暗证悟空”才是“止”。总之,“定、慧”这二字,互相生起,不能呆板分看成“两头关系”,所以喻如“车的两轮”,故法师还说“即止之观,即观之止”,本是不离的一体。“止观”是学佛的紧要功夫,如上所说,“戒定慧”又是止观中的要紧道理,不可不知。初发心人何以被称为“菩萨摩诃萨”?是他能发大心,便有成“菩萨摩诃萨”的资格,故才以此称之,是第一因;佛如此称谓他,是要使学人“当下直接担此大任,不要自失觉悟如来性的殊胜之利”,是第二因;世尊居“平等觉性之地”,平等于一切,且“视众生本性是佛,同于诸佛”,所以称“发无上心者为菩萨摩诃萨”,又有何奇怪的,是第三因。

“如是”,指以下正要明示的文字。“降伏其心”,是使“妄想不起”,也是使“不觉者觉悟”。上文先问的是“云何住”,佛的总示也就先说“应如是住”,何故详谈时先说“降伏”二字?这其中的要义,应分三层阐明。一切众生,从来不觉“本具的如来性”,今虽发无上觉心,也不过发“初觉心”而已,其“不觉”的妄想习气,分毫未除,哪有什么真心可“住”?若以为初发觉心时,就能见真心,这个“一念”,依然是“妄想”,因此初发心人下手处先在“降伏”,后才“断除”,古人说的“但求息妄,莫更觅真”,就是这个意思。需知我辈之心,虽完全不觉,而其实念念都是“本觉的所变和所现”;常说的“真妄和合”的这一念,名叫“识”,就与“本觉”常在一起。只要将“妄心”分分除灭,“真心”就分分显现,待到“妄尽情空”,“始觉”就合于“本觉”,因此初修时,不必说“住,还是不住”。这就是不说“住”,而先说“降伏”的道理之一。

不但初发心时,应从“降伏”下手,修行的自始至终都只在“降伏”上用功,乃至“成佛”,也无所“住”。需知对妄想无明(无明,即是妄想),以“破之”为目标,修行至菩萨“十信位(华严宗术语)”时,只是能伏无明,还未破除;再由十信位修入“初住位(华严宗术语,指十住位的第一个)”,才开始破一分“无明”,证一分“法身”(即才开始见一分真心),十成只得一成,又怎能算是“可住”?称之为“住”,是要表明“该位再不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从此步步增进,自“十住位”而至“十行位、十回向位、四加行位而后登十地位的第一地,至于第八地”(都是华严宗术语),才称为“无学”,此时无明才趋向灭尽。而十方诸佛还是继续殷殷劝进菩萨,应满本愿,广度众生,不要住入“涅槃”(第八地也叫“不动地”,近于涅槃),由此再经历第九地、第十地至于“等觉位”(华严宗术语,指候补佛位),此时还有最后一分“无明”未破除(可见,菩萨到“等觉位”,也才破处九分无明),仍要以“金刚智”破最后一分“无明”,才是成“究竟觉(佛)”,此时仍然“不住生死,不住涅槃”。通观可知,即便位至成佛,始终是“住而不住,不住而住”,就像现在我佛世尊的“示同凡夫”之状,不就是“住而不住”的榜样吗?所以,修行始终都“无所住,只是不断降伏无明”而已,此义已明了。这就是不说“住”,而先说“降伏”的道理之二。

须菩提(善现)之前虽先问“住”,而其目的其实注重在“降伏”之义上,应是问“住”却不得,转而继续以“降伏”再问,否则只需问“应云何住”就足够了,何必更多说一词,且总示之?因此,佛先说“应如是住”,再说“如是降伏”,也是在对应须菩提的问意。也就是说,此处的佛语虽有先后,实际含义却是一贯的,说的全是“除降伏外,别无进修方法”。这就是不说“住”,而先说“降伏”的道理之三。

(癸)次,正明。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直译】

“四大和五蕴(唯识宗术语)”的众缘聚合,而现出生灭相却不觉,就叫“众生”------这是“众生”的其中一个名字的本义,也引申为“数多类繁”,才名叫“众生”。现代人往往只知“众生”的引申义,而遗忘其本义,不知本义极其殊妙,能使人“观照本自不生,和当体即空”的真理。何以如此说?是因为把“众缘的和合幻形”,称之为“生”,而“本性真体”永无生灭,天然如此,自起初至今,何尝出生过?因此众生是“本不生”。既然本来无生,现在也就“无灭”;既然幻形是“缘聚合而现出生,当然缘离散时将灭亡”,岂不是“当体即空”(即本体的“如来性”永在不空,本体的“幻形”随缘聚散,常空无实)?这是就“众生相”而言。若就“众生性”而言,“性”本不依缘而生,虽外显出“生灭之相”而纷然万千,这些“众生相”却与“本体真性”有何关系?所以,也就“当体即空”(即“性”是绝对义,不随因果缘生缘灭;“相”是相对义,需依因果缘生缘灭)。又因包含所有在内的“众生”之数多,故总说为“一切”;其类繁杂,故又说“之类”。这些种类是哪些?就是“从卵生,至若非有想非无想”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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