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後的夜晚》十年間國內最好的燒腦文藝片之一

《地球最後的夜晚》十年間國內最好的燒腦文藝片之一

《地球最後的夜晚》在國內上映於去年12月31日,也就是2018年的最後一天。乍聽名字,大多數人都以為這是一部災難片或者科幻片。但是國內上映初期,許多觀眾在觀影后都失望透頂,有些人看著會睡著,有些人中途就離場了,憋著看完的人也是內心很想吐槽。致使上映第二天《地球》的票房佔比僅為第一天的1/20,觀眾都認為這部電影嚴重地欺騙了自己。

《地球最後的夜晚》預告片中就表明了立場,這是一部文藝魔幻片,也就是提前給觀眾打了一注預防針。文藝片與傳統的商業化影片有很大的區別,沒有淋漓盡致的打鬥場面,也沒有炫目奪人的視覺特效,她僅僅是想帶給觀眾一些對電影的思考。許多人最好奇的就是,《地球》導演畢贛先生在將這部電影推上熒幕後,便被譽為了中國最年輕的大師,那麼,這麼一部槽點滿滿的電影,到底有什麼好的呢?

影片開頭,齊溪飾演的洗頭女與黃覺飾演的羅紘武雲雨過後,齊溪翻看了羅紘武包裡的綠皮書,還說,書裡的故事和羅紘武的故事很像。這本綠皮書就是貫穿整部影片最重要的一個線索,當然,貫穿整部影片的線索不止這一個,後面我會慢慢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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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羅紘武因為父親過世,回到了自己生活多年的家鄉凱里,在自我介紹中,說出了一位一直說謊,到處躲賭債的好友白貓的死牽起了整個故事的開始。回到家裡,在一塊掛在牆上多年的鐘表裡發現了一張寫有電話號碼的陳舊的紙。此時畫面一轉,回到了羅紘武以偵探身份調查白貓死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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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紘武在自敘中講到,他經常在火車上看到白貓的靈魂,尤其是在火車穿過一個特別長的山洞時,這個山洞正好對應了白貓是死在礦洞中,也對應了後面將要出現的在礦洞裡的小白貓。這天剛好是夏至,夏至意味著從那天開始白天將越來越短,夜晚將越來越長,也喻示著羅紘武的生活中黑暗將越來越多。羅紘武也是在這天與左宏元的情人萬綺雯接觸了。

羅紘武說萬綺雯妝花了的樣子特別像照片上他的母親。許多人可能對此不理解,這就是畢贛導演精妙之處,多重描寫,把有相同特點的人物重疊,造成一種迷幻又現實的感覺。萬綺雯與他母親的相同之處就是都因為偷情搞得自己悲劇。

電影在這一段中多次將畫面在過去和現在中來回穿插,這也是大部分觀眾看不懂影片的原因。之前接觸的電影讓觀眾們覺得要描述一個時間點就要一直描述下去,如果想要切換,那也應該有個提示,比如“二十年前”這類字眼,可是畢贛並沒有做出任何提示,直接切換,而且非常頻繁,這是大多數電影不會發生的事情,也是一種對於文藝片來說大膽的創新。

電影又轉到了羅紘武去監獄裡探望萬綺雯的發小。這時候她發小講起了她們有一次一起去偷東西的事情,在一個裝修華麗的房子裡,感覺這個房子會旋轉。注意,這裡的旋轉與後面出現的旋轉意義是完全不同的。房子會旋轉代表著人因貪戀於某種東西而眩暈,有可能是金錢,愛情,美麗,肉慾。這裡她們感覺房子會旋轉是因為房子裝修的豪華美麗和富麗堂皇。最後,萬綺雯拿出了一本綠皮書,她說這是她認為最值錢的東西,綠皮書裡面講述了一個愛情故事,這裡可以理解為萬綺雯最喜歡的是愛情的美好,也可以理解為萬綺雯過分痴迷於書中的愛情故事,所以活生生地把自己活成了書裡的樣子,因為影片開頭齊溪說過,覺得羅紘武的故事特別像綠皮書裡的故事。萬綺雯的發小又說到,萬綺雯被老A賣到了一個斑禿手裡,然後萬綺雯把照片留給了發小,發小把照片又寄回到了小鳳餐廳。許多觀眾看到這裡可能又會有深深的不解,為什麼萬綺雯在旋轉的房子裡偷到的綠皮書裡會有羅紘武母親的照片,這個疑問,我在後面為大家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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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講述了羅紘武和前妻吃火鍋,打聽陳慧嫻在哪。前妻說陳慧嫻不是一個粵語歌手的名字嗎?這時就可以和萬綺雯這個名字照應了,萬綺雯也同樣是湯唯這個角色編的名字,一樣,陳慧嫻這個名字也是她編的,只是因為湯唯這個角色曾經說過,自己特別喜歡唱歌,以後想當大明星,所以這兩個名字只是她的夢想。羅紘武前妻說,陳慧嫻的老公王志誠在加油站旁邊開了一家小旅館,這也就是萬綺雯後來的命運。

後來,萬綺雯說她懷孕了,羅紘武說他可以教孩子打乒乓球,可是萬綺雯已經把孩子打掉了。這與後面礦洞中喜歡打乒乓球的孩子對應。他們兩個商量逃往緬甸,遠離左宏元,可是還沒逃走就被左宏元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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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羅紘武與萬綺雯又商量在電影院裡用白貓的槍殺死左宏元,很顯然,是成功了。畫面一轉,又到了現在,羅紘武來到了王志誠的小旅館找萬綺雯,可是他倆剛剛辦完了離婚手續。萬綺雯就像電影中出現的被關在玻璃倉裡的眼鏡蛇,鬼魅神秘,身含劇毒,嚮往自由。王志誠還說,萬綺雯是講故事的高手,真假難辨,她說她自己天生沒有生育能力。天生沒有生育能力肯定是假的,但是是否是因為打掉孩子那一次而喪失的生育能力沒人可以知道,給觀眾留下了想象空間。

羅紘武在推著白貓的屍體的車子時,地上出現了一張撲克,是個黑桃A,這個A就是左宏元。回到現在,羅紘武去找了白貓的母親,白貓母親說,左宏元和白貓父親借過一把槍,為萬綺雯殺過一個人,這個人應該就是前面提到的斑禿。看到這裡,大家是不是感覺到了故事驚人的相似,左宏元為了萬綺雯殺了她當時的男人,羅紘武又為了萬綺雯殺了她當時的男人左宏元,而兩次殺人,都用是同一把槍。這把槍也是貫穿了整部影片的線索。羅紘武在和白貓母親交談時,還說到,他母親經常偷偷跑到附近的楊蜂蜜的人那裡取來很多蜂蜜給他吃,至於怎麼取的,他說母親是點燃一根冒煙的火把。羅紘武還說,他母親講過,人在最傷心的時候,會連著蘋果的核,吃完整個蘋果,接著便出現了萬綺雯與白貓偷情後,白貓留著眼淚吃完一整個蘋果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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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紘武與白貓母親聊天時,說白貓的父親外號叫做老鷹,這與後面小孩球拍背後的老鷹圖案相照應,還說自己的母親喜歡染紅色的頭髮。白貓的母親最後說了一句,泥石流不可怕,人活在記憶裡才最可怕。

之後出現了一段倒立的畫面,是左宏元在看電影,而羅紘武拿著槍坐在他背後。這就意味著,他真的為了萬綺雯殺了左宏元。

故事講到這裡,似乎一切都結束了,但是導演又專門設置了一段似乎番外,似乎彩蛋,又似乎真正的電影。解釋和對應了前面電影中幾乎全部的細節和伏筆設置。羅紘武跑到電影院裡,戴上了3D眼鏡,出現重疊的效果,也暗喻人物們展開重疊,開始了用自己的記憶繪製出來的夢境。

羅紘武在礦洞中找到的小男孩,可以理解為是他12年前與萬綺雯被打掉的孩子,也可以理解為是白貓。因為乒乓球桌背面的地圖恰恰就像女人的子宮,這個小孩子特別愛打乒乓球,而且這個小孩子正好12歲。理解為白貓是因為這個小孩子也愛說謊,住在礦洞裡,而且球拍背面的圖案是一隻老鷹。這又是一次人物重疊,小孩重疊了兩個角色,也可以理解為羅紘武與白貓重疊。

在臺球廳裡羅紘武遇到了湯唯飾演的凱珍,同樣喜歡與別人偷情,而凱珍穿的衣服,正好是羅紘武母親喜歡染的紅色。這是一個萬綺雯與羅紘武母親再次重疊的伏筆。

羅紘武在巷子裡散步時,遇到了舉著冒煙火把的紅色頭髮的女人,這是他用記憶繪製出來的母親的模樣。所以他用槍幫了他的母親,就像當年用槍幫了萬綺雯。這裡萬綺雯與羅紘武的母親開始大面積重疊。大家還記得那張照片萬綺雯她們為什麼要寄回小鳳餐廳嗎?因為去偷的那個房子就是夢境中羅紘武母親燒掉的養蜂人的房子。而那本綠皮書是羅紘武母親最喜歡的書,裡面夾著她的照片,養蜂人拿了她的書,或者可以想象為她某次落在養蜂人那裡。萬綺雯也說過,她最喜歡這本書,所以在此處,萬綺雯和羅紘武母親這兩個角色大面積重疊。

其實導演在夢境中有很多次提示了觀眾這是虛幻的夢境。比如羅紘武與凱珍讓球拍旋轉起來,兩個人就能飛起來,還有影片最後那個燃了很久很久未熄滅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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