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一位放诸世界亦伟大的文学家

曹雪芹,名霑,字芹圃,号雪芹,又号梦阮、芹溪居士,生卒年不确,一说生于乾隆五十七年(胡适),一说生于雍正二年(周汝昌),卒于乾隆二十八年除夕,享年四十余岁。曹雪芹所属曹氏一支是宋武惠王第三子曹彬之后,世居江西隆兴(今南昌)。永乐初年,曹氏两兄弟曹端广、曹端明溯江北上在河北丰润落脚,端明稍长,兄长端光便出关,辗转定居在辽阳一个靠近汎河的小村庄,世代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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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身属旗籍,为满洲内务府正白旗包衣。自始祖曹世选在万历四十七年前后(即著名的萨尔浒之战)被俘为奴,跟随旗主南征北战,九死一生。而且还要受着主子颐指气使,肆意凌虐,随意践踏人格,毫无尊严可言。第七回焦大控诉贾府,说“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吃,他自己喝马溺”。我想,这些都是曹雪芹的始祖在创业之初的真实写照。曹雪芹的高祖曹振彦从龙入关,屡有战功,被擢升为正白旗包衣第五参领第三旗鼓佐领,后于顺治七年出任山西平阳府吉州知州,山西大同府知府,两浙都转运盐使盐法道等官职,可以说这是曹家命运转折、也是家族发迹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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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曾祖曹玺,原名曹尔玉,于康熙二年以内务府郎中首任江宁织造,从此开启了曹家世代沿袭江宁织造的历史。之后的曹家屡受康熙皇帝关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曹玺嫡亲孙氏乃康熙皇帝的乳母,是康熙皇帝四大教引嬷嬷之一,且曹玺之子曹寅曾是康熙皇帝幼年时的侍读。雪芹之祖在江宁织造任颇有建树,在文学艺术上也是声名赫赫,精通诗词歌赋曲,一时执江南文坛牛耳,颇有声望,也很得皇帝的恩宠,康熙皇帝六次南巡,四次以江宁织造署为行宫,曹家一时风头无两。但同时,康熙皇帝南巡也为曹家的覆亡埋下了祸根。曹家因为筹办南巡事宜,积攒了大量的亏空,曹家最后风光的几年,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弥补亏空,也因为亏空,雪芹父曹卸任北旋,结束了风光无限的百年命运。故,曹雪芹创造这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宏伟巨著,亦是为了抒发自己身为包衣旗奴的抑郁不平之感,表达自己家世虽然贵为织造,但同样受着皇室以及上司的指摘和诘难,受别人颐指气使和倾轧构陷,受别人摆布命运和如臂使指,并且不自觉地陷入党争并葬送整个宗族的命运的无奈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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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曹家又遭巨变,家徒四壁,一几一杌一秃笔外无一物。从原来的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转眼间“满径蓬蒿老不华,举家食粥酒常赊”,人生戏剧性的转折和巨大落差正如《好了歌注》里面所说的,“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至中年,曹家贫居西郊,虽“啜堔粥,但幼傲兀时复仍纵酒赋诗”(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相逢况是淳于辈,一石差可温枯肠”。雪芹盛年曾应两江总督尹继善之邀,往南京为其幕僚,目的大概是为应酬之时代为捉刀耳。年余,旋踵北归。但不久,其幼子便殇于疫。雪芹亦伤感成疾,卒于除夕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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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不知这心酸能有几人知欤?

据考证,雪芹于南京时曾有画作者为其作画像一幅。坐姿,左腿平盘,右腿微屈,右手按膝盖,左手拄地;正脸,长圆面型,丰颐有序,略见发际线。

画页左上方有题记五行:“雪芹先生洪才河泻,逸藻云翔;尹公望山时督两江,以通家之谊罗至幕府,案牍之暇,诗酒赓和,铿锵隽永。余私忱钦慕,爰作小照,绘其风流儒雅之致,以志其雪鸿之迹云耳。河间艮生陆厚信并识。”

曹雪芹一位放诸世界亦伟大的文学家

《红楼梦》对中国及世界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毛主席曾经说,“(中国过去)除了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历史悠久,以及在文学上有部《红楼梦》等等以外,很多地方不如人家,骄傲不起来”。试想,假如没有曹雪芹与他的《红楼梦》,三百年前,中国的那群八股文人士子如何颉颃煊赫不可一世的法国的巴尔扎克、英国的莎士比亚、德国的歌德以及沙俄的托尔斯泰?所以,我们的民族也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有曹雪芹这样一位放诸世界亦伟大的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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