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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創業夫妻分崩離析
前幾日,噹噹網創始人李國慶和俞渝離婚案在北京正式開庭。
一個北大創業高材生,一個華爾街+投行背景女精英,李國慶爆出俞渝私生活有問題,耍陰謀“逼宮”,俞渝指責丈夫從家中拿走1.3億現金,曝光其性取向、患梅毒……這場較量簡直勢均力敵,精彩絕倫,劇情堪稱中國現實版《致命女人》。
李國慶和俞渝夫婦相識於美國,1999年一起創造噹噹網,並使其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成為國內第一家完全基於線上業務、在美國上市的B2C網上商城。夫妻共同傾力經營企業,共享高光時刻,輪坐第一把交椅,噹噹網一度被經營得風生水起。
曾經創業鴛鴦,如今對簿公堂。
這對恩愛過的高配夫妻,徹底決裂。
02 互相傷害,創業夫妻爭的是什麼?
創業夫妻很容易在財務與情感方面陷入這樣的尷尬局面:在一起時,每一份收穫都在為共築未來拾柴;而分開時,每一場戰爭都在為利益天平的傾斜拼盡老命。
李國慶俞渝夫婦不顧及自己企業家的顏面,大肆公開互相傷害,某種程度上,也是在影響公司其他股東的立場,以及佔據輿論優勢。那麼,二人爭奪的利益本質是什麼呢?
簡單來說,此種夫妻共同創業的離婚糾紛,最關鍵問題,就是創業公司的股權分割,而股權問題的實質,是雙方對創業公司控制權的爭奪。
俞渝想要按照現境內主體的股權分佈,要求李國慶接受25%噹噹網的股權,而李國慶則強調企業幕後的種種緣由,認為平分當當網股權才公平。
如果按照李國慶的要求即平分當當網股權,那麼李國慶和俞渝將各獲得噹噹網45.85%的股權,此時還需取得其餘小股東的支持才可能得到二分之一以上股權的相對控制權;如果按照俞渝的要求即李國慶僅接受25%的股權,那麼俞渝將獲得66.71%的股權,取得絕對控制權(擁有三分之二以上股權),成為噹噹網的實際控制人,這樣一來,李國慶幾乎沒有任何話語權。
富豪離婚往往涉及到一個棘手的問題:財產分配。按照婚姻法,夫妻關係維持期間的財產是夫妻共同財產,離婚應該平分。但事實上,夫妻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不同,在創造和積累財富的過程中所發揮的作用也不同,離婚的原因、導火索皆不同。
創業夫妻離婚,對公司負面影響巨大,一旦股權分配和退出機制約定不清,財產的分割,也就變得複雜棘手無比。
03 “教科書式”夫妻財產分割案例
或許,如果李國慶俞渝提前設立了家族信託,結局會是另外的模樣。
對於夫妻共同掌握財富這種情況,馬雲、劉強東、吳亞軍、張勇都十分善用家族信託約定控制權和財務權。
1、吳亞軍、蔡奎:各設離岸信託,創和平分手佳話
龍湖地產主席吳亞軍和丈夫蔡奎離婚分財產事件便是一個“教科書級別”的創業夫妻財產分割實例。
吳蔡二人宣佈離婚當天與第二天,龍湖地產的股價應聲下跌4.2%,第二天,股價繼續下跌2.92%。但是第三天,龍湖股價開始反彈,甚至在11月23日還上漲了4.3%!
764億港元的市值公司,涉及577 億港元的財產分割,因為雙方未雨綢繆妥善的安排,龍湖地產估價在這場離婚案中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而是輕描淡寫地度過了創始人離婚關。
此時,大家才開始關注龍湖地產背後的“家族財富管理利器”。
原來,早在2008年龍湖地產上市前,吳亞軍就通過家族信託完成了股權分隔。吳蔡通過同一信託公司各自設立了家族信託,並將即將上市的公司股權分別轉移其中,做法如下:
1、吳蔡於2007年12月21日在開曼群島註冊成立龍湖地產;
2、吳蔡在BVI註冊兩家公司,分別為Charm Talent 以及Precious Full,龍湖地產股權分別由這兩個公司持有;
3、吳蔡又在BVI註冊一個名為Long for Investment的公司,該公司股權由龍湖地產100%控股;
4、Long for Investment收購嘉遜發展的全部已發行股本,這一部分正是吳打算拿來上市的資產;
5、Long for Investment收購嘉遜發展後,又將股權分別轉讓給吳的Charm Talent 和蔡的Precious Full;
6、吳將持有的Charm Talent股權轉讓給Silver Sea;蔡奎也將持有的Precious Full股權轉讓給Silver land。
至此,Silver Sea和Silver land成為龍湖地產的直接控股股東,吳亞軍和蔡奎都不再直接控制公司的股權,而是通過吳氏家族信託和蔡氏家族信託分別控制。夫妻和,則兩人共同擁有權益;分,則分別擁有龍湖地產的權益,各自享受自己家族信託的財產權。
為避免龍湖大批股份落在第三方手上,蔡奎還簽署協議書,讓吳亞軍暫時掌管其28%股權,以保證離婚後,吳亞軍依然掌握多數投票權。
2、劉強東:婚前設立離岸信託,本人牢控投票權
在設置家族信託防“婚變”這點上,劉強東做得更絕,他是在結婚前就把離岸信託做好了。
相信大家都對“奶茶妹妹離婚只能得5毛錢”這條新聞印象深刻。這5毛錢,是怎麼來的呢?
首先,劉強東在上市前,就將由Max Smart Limited(BVI)所持有的京東的全部股份注入了離岸家族信託。
以此,劉強東的全副身家,總價值超過333億的股份,就都是通過離岸信託持有的了,
全副身家的財產所有權已與收益權分開,當然,也與婚姻資產隔離了。劉強東作為京東董事會成員,以及控股公司Max SmartLimited的唯一董事,擁有京東79%的投票權,牢牢獨攬了京東的經營權和控制權。
在劉強東和奶茶結婚前一天,京東發佈了2015年第二季度財報,並同時公佈,公司董事會此前批准的針對公司董事長兼CEO劉強東的一項“10年薪酬計劃”。
劉強東在該計劃中被授予了涉及2600萬股京東A級普通股的期權,涉及股票規模約佔京東總股本的0.9%。但未來10年中,公司不得再向劉強東授予額外股權,劉強東每年只拿1元現金形式底薪和零元現金形式獎金。
簡單來說,就是婚前通過給自己分配期權,來透支其未來10年的薪酬。
根據“離婚夫妻共同財產平分”原則,奶茶妹妹離婚每年獲5毛錢,就是這麼來的。
2018年,劉強東在美國深陷性侵案風波,這無疑給劉強東的事業和婚姻造成了巨大打擊。
但無論他與奶茶的婚姻何去何從,劉強東在公司上市前一系列設計已經將資產隔離,可以有效應對未來可能的婚姻風險和債務風險。
04 高淨值家族財富傳承利器
從龍湖集團和京東的操作來看,將控股股東設置為家族信託,而非本人,至少有兩大直接益處:
一、保持實際控制人的地位
具有控股地位的企業家有一個普遍的隱憂,就是倘若未來發生股份繼承和分割,控股地位很可能因為股份切分而喪失實際控制人地位,同時無法防止持股人出售、質押、贈與股份,使得把握在手中的股份越來越少,這也是李國慶所擔心的。
而在吳蔡的這一架構下,無論他們的身份、性質發生何種改變,公司股權最終都需通過家族信託匯於一體產生效力,這在一定意義上,保障了股東行動的一致性。
二、隔離個人資產
風險隔離是企業家們看中家族信託的另一個關鍵原因。由於資產所有權已轉移至家族信託,當委託人離異或面臨債務危機時,信託資產基本不會受牽連。
信託資產的獨立性,給吳蔡和劉章夫婦離婚起到了防火牆作用,讓吳蔡離婚時不必撕破臉爭產,且大股東也不會因為婚變稀釋股權,也避免了劉強東因為私生活的變故被稀釋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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