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俨少书法不临帖,靠这些和古人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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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过一场陆俨少先生的书法展,至今难忘进展厅带来的震撼——点画纷披、墨气淋漓,作品中洋溢的张力,让人措手不及。陆俨少先生的书法有着明显的传承——得自杨凝式与杜牧,又有着画家对笔墨独特的表达。

陆俨少书法不临帖,靠这些和古人较高下。

陆俨少先生作为名传遐迩的山水画大家,在六七十年的艺术生涯中,从没有间断过书法学习,积功既深,用力弥笃,蔚然在书界自成一家。就其整个艺术历程言,当与所有老一辈书家无异。

陆俨少书法不临帖,靠这些和古人较高下。

敢与古人一较高下

陆先生是独具格调的,他的《题自书卷》中的一段话,特堪咀嚼:"予尝有志学书……而未尝临摹,间则读帖,以指划肚而已……书虽末艺,然能嶷然自熹,独立门户,无所依榜,而点画之间,提按转折,舒展恢廓无遗憾,盖旷二三百年而或无一人焉,予无书名,然每私自于今之善书者比,进而窃与古之大家相高下,则亦无甚愧焉。"

陆俨少书法不临帖,靠这些和古人较高下。

从这里,我们知道:

一、陆先生与传统文人一样,视书为"末艺",但他并未因此轻视之,而是"有志于书"——正与时下的许多"玩"书家不同;

二、其学习方法是"读帖"——"以指划肚",与古人的多摹写略有不同,他这种办法正也从前人来,所不过是"传统"的另一种表现(谢稚柳先生的心临亦同此);

陆俨少书法不临帖,靠这些和古人较高下。

三、作书时,先生的体验是"点画""提按"以"舒展恢廓"为度,所谓"无所依榜";

四、一种艺术家的真诚与自信,可以与今人古人论高下,而"无甚愧焉";

五、书名不彰,又不"表襮于人",留待后人"考论"体现出有创造才能的艺术家的历史感——而不是时人常见的"商贩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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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画法写书法

陆俨少先生在《山水画刍议》中多次提到谢赫的"六法",我们认为,虽然那是论画的标准,但似乎起码有四条可供书法参照使用:气韵生动,骨法用笔,经营位置,传移摹写。

按着刘海粟先生把"六法"概括为四项要素之说,则其中三条正好:笔致、写实、结构、模仿,除去"写实"可不考虑外,余者无一不有利用的价值。结合陆俨少书法来对照,他几乎也是以"六法"来指导自己的书法实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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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气韵生动"而言,陆书与其山水画艺一样,流动鲜活,字字映带,意气顾盼中满幅"生动感";"骨法用笔"亦是陆先生十分强调的艺术要素,其山水画中的深湛笔墨功力在艺术界有口皆碑。

反映到书法上——其实书法的锤炼是其"本",山水画的笔法显现不过是书法功技的一种间接流露,既使是独立去审度其书法中的用笔,几乎在现当代书家中没有几人可以像先生那样把所谓"中锋"掌握得如此精湛。

陆俨少书法不临帖,靠这些和古人较高下。

先生的"中锋圆笔"主张要"墨痕不是到边渐淡,而是到边反浓,积墨浓聚在边缘好像刀切,所以也叫'杀',用笔能'杀',才能沉着痛快,才能免去甜、赖、疲、瘟诸病。

先生对于笔法的妙论很多,直中肯綮,要言不繁,足可启人见识。比较于现代书法大家沈尹默先生的深究"笔法",陆先生确实无所愧色。从此一点引申,先生的"私与今之善书者比""亦无甚愧焉"绝不是不实的自许。

陆俨少书法不临帖,靠这些和古人较高下。

陆俨少是个标准的画名太盛掩盖了书名的大家,此外他还是位美术教育家,他为学生示范的课徒稿,成为学习国画的经典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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