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也難逃情之一劫

文/觀小妹

上元節,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存在。

這一夜,沒有宵禁,沒有閨門禁忌,只有滿城燈火。

早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就出現了有明確記載的上元節習俗。唐宋時期,上元節更是成為了一個重要節日,有大量詩詞都描繪了這個節日的盛況。

《大明宮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也難逃情之一劫

比如蘇味道《正月十五夜》 裡的“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遊伎皆穠李,行歌盡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再比如辛棄疾《青玉案·元夕》中,“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燈火闌珊,人影幢幢,愛情就在這光與影中醞釀。

而太平公主的愛情故事,也始於上元夜。

1 愛情啟蒙之《踏瑤娘》

電視劇《大明宮詞》用太平公主的口吻,講述了一個皇家公主在深宮中所見到的權力的翻雲覆雨,以及人倫的悲歡離合悲劇。也正是太平公主的講述,讓這個宮廷故事染上了女性特有的細膩與深情。

作為武則天最小的女兒,太平公主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的。和父親李治一樣,幼年的太平在乏味的宮廷生活中愛上了皮影戲。

會動的人物,精彩的故事,這是皇家生活中難得的消遣與點綴。

在劇中,皮影戲《踏瑤娘》是太平和父親都喜歡的一部戲,頹廢華麗的戲詞本是深宮禁忌,沒成想,卻成為了太平愛情的啟蒙。

《大明宮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也難逃情之一劫

:看這一江春水,看這滿樹桃花,看這如黛青山,都沒有絲毫的改變。對面來的是誰家女子,生得春光滿面,美麗非凡。這位姑娘,請你停下美麗的腳步,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
: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馬蹄踏翻了我的竹籃。你看這寬闊的道路,直上青天,你卻非讓這可惡的畜生濺了我滿裙的汙垢,你怎麼反倒怪罪起我的錯誤?

在誘人的春日,一位出行的男子邂逅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春光與言語的挑逗中,紛紛墜入愛河,貪一晌之歡。

故事似乎脫胎於漢樂府中《陌上桑》,但遵守婦道的漂亮姑娘秦羅敷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使君的引誘,《踏瑤娘》中的這位美麗女子,卻沒有逃脫愛情的藩籬,畫地為牢。

太平第一次聽《踏瑤娘》,是父親與姨媽的女兒賀蘭氏一起演的。

《大明宮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也難逃情之一劫

從兩個人口中吟出的華麗戲詞,成為了他們愛情的導火索。也正是這一幕,太平第一次見到了愛情的萌發。

李治愛上了賀蘭氏年輕妖嬈的身體,賀蘭氏想得到的,卻是李家王朝的權力。

於是,《踏搖娘》帶來的愛情,以賀蘭氏的沉湖而告終。

這個不幸的故事,也似乎暗示了太平後來的命運——一見鍾情的故事,往往都隱藏著脆弱和災難

2 一見薛郎終身誤

算命先生說,太平公主十四歲那年會有個坎,邁過去了就一生順遂。可偏偏在這一年,她在上元節的夜晚逃出了宮門。

車水馬龍的長安城,帶給了太平無盡的欣喜。

和韋娘一人買了一個當時長安正流行的崑崙奴面具,太平心中盛滿了對宮外生活的好奇。

在擁擠的人潮中和韋娘走散後,太平懷著恐懼和不安揭開了一個崑崙奴面具,一剎那,臉上的淚痕還在,卻瞬間展顏。

面具下的男子,長得英俊瀟灑,語言溫柔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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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您……是不是在找人?太平回答:是……我在找崑崙奴。他又說:崑崙奴僅僅是一張面具,面具後面的人臉通常是不同的,所以您是認錯人了。您手裡不是也拿著一副崑崙奴的面具嗎?

這一幕,成為了太平漫長的人生中,最初也是最動人的星光。

回宮後,太平像任何一個初戀的少女一樣,開始向母親講述她遇到的這個人,把世界所有美好的詞彙都給了他。

那個崑崙奴面具,被太平當作了愛情的信物,形影不離。

《大明宮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也難逃情之一劫

太平臉上嬌俏的神情,眼中閃爍著的點點星光,也完美詮釋了一個女孩初遇愛情時所擁有的美好期盼。

她無數次在夢裡再現和他相遇的情境,面具下那動人的一笑,成為了她心上唯一的白月光。

她因他的微笑,陷入了幸福的漩渦。當年邁的太平回憶起自己的青春歲月,她說:

我的第一次“勝利逃亡”就如此慘淡而難為情地草草收場。可那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旅行,它使我像一個真正的女人那樣擁有了那種誘人的,被稱做藕斷絲連的甜蜜心情。我愛這座城市,因為他的存在。我望著窗外長安城的車水馬龍,徹底地將靈魂交與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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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太平和韋娘出宮看戲,因為戲園失火,她又一次在長安街頭遇見了這個男子,並知道了他的名字——

薛紹

於是,太平走上大殿,向父親和母親請求她與薛紹的姻緣。

賜死薛紹的妻子併為其加官進爵,武則天以愛之名,為太平掃除了走向婚姻殿堂的所有絆腳石。

這樣,太平懷揣著甜蜜夢想的出嫁,卻成了兩人間最深的不幸。

3 愛情裡的盲目

在愛情面前,太平是盲目的。

作為天底下最高貴美麗的女人,她伴隨著與生俱來的驕傲與權力。她以為她可以得到天下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人心。

然而,她的驕傲也讓她忘記去了解來自薛紹的聲音。她的身份讓薛紹一家沒有拒絕她進門的權利。

當然,她心中燃燒起的熾熱的愛情之火,也沒有人可以將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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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本是重情之人,他忘不了妻子的慘死,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太平的深情,於是在長年的糾結難逃下,選擇了自殺。

這個一見鍾情的故事,和戲文裡的一樣最終成為了悲劇。太平的愛情和人生也自此開始轉變。

為了報復,太平嫁給了武攸嗣,但是這個無論相貌還是精神都無法與之匹配的男人,終究走不進太平的心裡,還犯下了大罪,最後悽慘死去。

幸運的是,太平再次遇見了長相酷似薛紹的張易之,但這個人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薛紹,而是一個靠著心機和肉體爭寵奪權的男寵,哪怕皮囊再像,內在也是不同的。

太平再一次經歷了情感的折磨,卻再也回不到初見時的甜蜜。

《大明宮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也難逃情之一劫

無數觀眾都在替太平猜測,如果當初她知道薛紹已有妻子,結局是不是可以改寫?

或者,如果那個上元節天平沒有逃出宮門,她是不是可以遇見另一個和她兩情相悅的人,一起走完幸福的一生?

又如果,太平因為相信算命先生的預言,而好好待在寺廟裡,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又或者,她沒有執意嫁給薛紹呢?

然而,被愛情擊中的那一刻,是她無法選擇的命運。

我們不能指責太平年少時的衝動,就像無法制止一朵花迎春開放一樣。

在太平的一生中,十四歲的這次邂逅,成為了她不幸的開端。這一場愛情,也成為了她一生愛情悲劇的源頭。

這場《大明宮詞》,也因這場愛情,而成了更加悲劇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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