漯河千年村落隱匿安陵國、徵羌國┃故宮博物院尚存國印!

身臨磚橋,踏上千年古街,猶如步入千年古楚官道,觀寨牆,賞汾河,看遺存,遙想當年來歙(xi)將軍快馬疾馳昆陽救主,濡士範滂吟詩作賦,不覺感慨萬千。仰望古碉、樓閣、古城牆,已是殘圭斷壁,一派故國不堪回首中,頓時浮現眼前。立有間,讓編者想起南唐後主李煜那首詩: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漯河千年村落隱匿安陵國、徵羌國┃故宮博物院尚存國印!

陽春三月下磚橋,塵封已久,決定騎行七十里相約安陵國、羌徵國。這個週末不見不散!


磚橋古寨這個北依汾河、東南臨楊寨遺址,古官道穿街而過,南扼蔡汝,北據陳汴諸州,歷代為軍事重鎮的小村,自古人傑地靈,文化底蘊深厚。“自古以士秀、民勤、風淳、俗厚、揖讓而著稱”(乾隆五十八年重修玉帝閣、祖師廟、火神殿、元帝廟碑記)東漢名士範滂,明代遼陽都司李安石(軍政總攬,相當於現省部級),清代驃騎將軍(相當於現大軍區兵種司令員)蕭九有即今磚橋人。


20世紀50年代初,這裡尚有李安石墓和蕭九有墓。磚橋古寨素有避亂佳寨之稱,並有“過了清江(指汾河)入太和,太和寨裡得安樂”之說。其二百(柏)一所樓,三百(柏)一所廟,百步倒流水,一里三拱橋,溪水浮秤砣,(蓮花池)水漲墓高,還有東宮園、西宮園,並稱“八大景”。編者曰:若不是封屬國堪有如此勝境乎!


漯河千年村落隱匿安陵國、徵羌國┃故宮博物院尚存國印!


古寨以宗教建築和宗教活動為盛。井、河二水相通的玉帝閣,專燒周口的火神殿,憨態可掬的鐵佛亭,暮鼓朝鐘的清涼寺……其典故眾多,建築別緻奇特,“貌巍峨,樓閣特起,洵足為四民互敬仰,神聖所憑”(乾隆十六年重修東嶽廟碑記)。端莊雅緻的過街牌坊,涓涓而流的護城河,城門和碉樓把守的古城牆,登一樓而攬四方的“洋樓”等,增添了別樣的景緻和歷史的厚重。


沙河(古稱澴水、溵水、汝水等)東出河上街不遠處,從前有渡口,名曰劉立渡口。渡口的南邊不遠,有一涓涓細流東南而下。它便是沙河支流汾泉河的支流之一汾河的源頭。汾河東南流經30公里的地方,在它的南岸,有座千年故城,就是如今稱磚橋的大村寨。緊鄰古城東北隅,後來又產生了它的支流小汾河。兩條靜靜流淌的小河孕育著這座千年古城,使其象顆綵帶上的明珠,在歷史的長河裡熠熠生輝。


漯河千年村落隱匿安陵國、徵羌國┃故宮博物院尚存國印!

湖北荊門十里鋪鎮王場村發掘的二號楚墓,出土文物包山楚簡部分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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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國


編者推論:無論是中國文明還是外國文明,他們的起源都有一個相同的條件,那就是緊靠河流。歷史上無論多少個迷失的古城,上下五千年考證結果都是在江河湖泊流域。歷史文明發祥地,不是面迎湖泊,就是背靠河流。這就包裹我們的黃河文明和長江文明,汾河旁安陵國在此定都也就無怪乎。關於安陵國(封侯國),頓嵩元在1986年的《漯河報》曾撰文說,根據歷史記載,推論今之磚橋,即古之安陵國。


據《郾城縣誌載》:春秋時郾境內曾設安陵國。秦時置有安陵縣。另據《後漢書·郡國志》載:“古之安陵位於召陵南以東三四十里;系楚之北界。楚宣王(前369-340年)封安陵君,不久又改封邑。懷王時,於此連置二縣。”從戰國時的楚宣王到晚期的頃襄王時、均封有安陵君;秦時設安陵縣。


史籍《水經注》載:“汾溝(即今汾河一筆者注)又東南逕召陵故城南,又東南逕徵羌縣,故召陵縣之安陵鄉安陵亭也……闞駰引《戰國策》,以為秦昭王欲易地,謂此也。”《後漢書郡國二》載:“召陵,有陘亭,有安陵鄉。徵羌,侯國,有安陵亭”;“徵羌見郾城縣,杜佑雲:安陵在郾城東南七十里。”


筆者幼時曾聽村裡的老人講,古時候“百里為王”,“六十里縣” (漢代稱村為裡,十里一亭,十亭一鄉),這裡曾叫“徵羌城”,系諸侯國。傳言雖不一定準確和全信,但也並非空穴來風。


1987年1月,湖北荊門十里鋪鎮王場村發掘的二號楚墓出土竹簡448枚,有字者278枚,總字數達12000餘字,且字跡清晰,資料豐富,紀年準確,對研究這一時期的歷史提供了最直接的證據。


包山楚簡地名數則考釋


武漢大學歷史系教授徐少華研究後,發表於1997年第四期《武漢大學學報》上的文章,對“安陵”做了比較深的探討。現部分摘錄如下:


武漢大學歷史系教授徐少華:

安陵竹簡105號中記載……安陵,簡文整理者認為,即典籍《戰國策楚策一》中所記載的楚國安陵君所封之“安陵”,即史籍《後漢書郡國志》中記載的徵羌戰役中之“安陵亭”,在今河南郾城縣東南七十里左右,確否值得商榷。對於楚國的鄢陵君,過去學者多未作明確解釋,從《戰國策魏策四》中“魏攻管而不下”一章之“安陵君”。


史籍《太平御覽》第四百二十二卷中引作的“鄢陵君”,典籍《戰國策魏策四》中“秦王使人謂安陵君”一章之安陵, 典籍《說苑.奉使》和《太平御覽》第四百三十七卷中引作的“鄢陵” 等等的史歷分析,楚國的鄢陵君亦即安陵君,只是時間上有先後當非一人而已。從竹簡中有關安陵公的記載看,安陵,當時為楚國的一個縣。


從戰國中期的楚宣王到晚期的楚頃襄王之時,楚國境內均封有安陵縣。而簡文記載在楚懷王執政時期,又置有安陵縣,估計有兩種可能,一是在楚宣王封安陵君之後,不久又封邑而置縣,楚懷王末年或楚頃襄王時期又因某種原因而廢縣而封邑。 二是在戰國中晚期的一段時間內,楚國的安陵縣與安陵邑同時並存;其縣為楚國王室所轄的地方政區機構,而安陵君則是從縣內劃出部分地域而置。至於哪種更符實際,有待進一步的考證。


……“陘”(jing)何在?我們認為當即《春秋》僖公四年齊桓公率諸侯伐楚所次之“陘”……西晉杜預注說:“陘、楚地,穎川召陵縣南有陘亭……” 應當是春秋齊師伐楚所次之陘山,即漢晉召陵縣南之陘亭。包山楚簡的記載中即出現了“陘公”、“陘口伊”,說明昭陽伐魏取郾的同時,確實並收回了戰略要地陘山。簡文的記載,正好彌補了有關史料的不足。如果說“陘公”、“陘口伊”為楚之縣公及其屬吏的推論不誤,則楚於公元前323年代魏收復郾、陘山諸地之後,旋於陘山一帶置縣以加強對這一戰略要地的控制和北方魏、韓之諸國的防禦。


包山楚簡:105、117、153、154 所記“安陵”,簡文整理者認為,即《戰國策楚策一》所載楚安陵君所封之“安陵”,《後漢書都國志》所載的徵羌之“安陵”,在河南省郾城城縣東南七十里左右,可信。


特別註釋:商水縣有關文史資料說,今此縣大武鄉城劉村(距磚橋寨東南五公里)古時候也稱安陵。則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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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羌國


有人好奇的會問:這個徵羌國名字聽著咋像邊塞的國名。歷史長河裡,城名或者國名叫羌的古之有之,多為邊塞地區。我們漯河境內為何有疆域邊關意境之名呢?你這樣想就對了,漯河這個徵羌國名字由來真和塞外邊關有聯繫。


據《中國地名大辭典》載:“徵羌縣封來歙為徵羌侯。晉省。後魏復置。北齊廢。據《後漢書》載徵羌侯國,有安陵亭。東漢建武三年析召陵縣,置徵羌縣。《水經注》:又東南逕徵羌縣,故召陵縣安陵鄉安陵亭也。”《郾城縣誌》:建武三年拆召陵置徵羌。《商水縣誌》載:漢代商水縣境分屬陽城和汝陽,東漢廢陽城改徵羌。


據此分析,當時應是廢陽城縣,並和召陵縣拆出一部分在安陵這個地方置徵羌國(縣)。《讀史方輿紀要卷四十七河南二》載:“徵羌,見郾城縣。杜佑雲:安陵,在郾城縣東南七十里。郾城縣:徵羌城在縣東南,後漢建武十一年,封來歙為徵羌侯,改汝南之當鄉縣為國。《水經注》雲:光武以來歙徵羌有功,因築城以寵之;後晉省,後魏復置,屬汝郡,高齊廢……


漯河千年村落隱匿安陵國、徵羌國┃故宮博物院尚存國印!

北京.故宮博物院保存徵羌國“徵羌國丞”銅印一枚


一九八二年,西華縣地方誌民國二十七年記”的《西華縣誌河渠志》載:“汾河起於郾城縣漯河鎮劉立渡口之南。《水經注》別汝又東,經徵羌城北……” 汾陂(大水塘)記載:“《水經注》隠水篇別汝又東,經徵羌城北,水(今漯河沙河)南有汾陂,汾水自別汝東注而為此。陂水積徵羌城北四五里,方三十里許。


按楊守敬《水經注圖》,以汾陂上接汾河,南臨徵羌,東近汝陽之地,即今汾河、枯河,兩河所經地。”由此看來,如今的汾河支流小汾河(於磚橋寨東入汾河)及枯河(經青年鎮冷飯店村入商水縣,於商水縣張莊鄉東南流入汾河)就是由當初位於汝水之南,徵羌城之北的那片積水疏通而成。


據《水經注卷三十一》記載:“隠水:別汝又東,汾溝(即今之汾河—筆者注)出焉;別汝又東,逕徵羌城北,水(沙河)南有汾陂,俗音糞。汾水自別汝東注而為此。陂水積徵羌城北四、五里,方三十里許。”由此可知,徵羌城之北到汝水(今漯河沙河)之間,當時是大片沼澤;即現小汾河全流域及枯河中上游所經地。


關於“改汝南之當鄉縣為國”這裡的當鄉,《水經注疏》說:“當鄉縣,或鄉名衍縣字,餘胃之“當”與“安”形近為安之誤無疑,當鄉縣宜作安陵鄉……(漢志)汝南郡無此縣名。以為秦欲以地易安陵,見《魏策》,《續漢志》。鄢陵下不言安陵,徵羌下言有安陵亭。”


徵羌作為獨特的地名,與東漢時期的一個軍事人物來歙有關。來歙,字君叔,南陽新野人。其父來仲,曾任諫議大夫;娶光武帝劉秀之姑為妻。光武帝時,隴中和巴蜀一帶羌人把守,並不斷進擾中原。


漯河千年村落隱匿安陵國、徵羌國┃故宮博物院尚存國印!


建武三年(公元27年)時任太中大夫的來歙主動向劉秀請纓出使隴中。光武帝批准了他的請求,讓他帶上給羌人首領隗囂的親筆信出使甘肅一帶的羌人。他與羌人首領隗囂談判,使其停止作亂。於是光武帝任命來歙為中郎將。


誰知來歙返回後不久,羌人仍我行我素。建武五年,來歙再度率兵出使隗囂,讓其聯合出征蜀地的羌人。隗囂不但不同意,反而想殺掉來歙。來歙臨危不懼,斥責隗囂。建武八年,他率兵攻取略陽,一舉擊敗那裡的羌人。


建武十一年來歙又出征蜀地的羌人時不幸身負重傷。他隨即給皇上寫絕筆信說:我再也不能征服羌人了。我沒能完成最終戰勝羌人的任務,愧對皇上的重託……寫完,便自刺身亡。


光武帝得知來歙為國捐軀的消息後含淚說:“中郎將來就,征戰連年,平定羌隴,憂國忘家,忠孝彰著,遭命遇害,嗚呼哀哉!”

他親自弔喪送葬,又設徵羌國,封來歙為徵羌侯,並贈國印(羌徵國丞)賜封節候。


後來,來歙的兒子來褒,孫子來稜都曾任徵羌侯。永平十七年(公元74年)皇上封女兒為武安公主,並且將其嫁給來稜為妻。徵羌國(封侯國)在歷史的長河裡大約存續四百年左右時間。現故宮博物院尚存“徵羌國丞”銅印一枚。


特別註釋注:陽城,縣名,治所在商水縣白寺鄉扶蘇寺村(即“詐稱公子扶蘇”的農民起義領袖陳勝故里)漢代遷商水縣大武鄉城劉村。這裡說的汝郡:指北魏所置汝陽郡(西漢置汝陽縣,治所在商水縣張莊鄉城上村)領汝陽、武津、徵羌三縣。


漯河千年村落隱匿安陵國、徵羌國┃故宮博物院尚存國印!

編後記


讀過編者歷史文章的人應該還記得,鄙人曾經寫的一篇文章【昆陽大戰“劉秀推翻王莽政權”功在漯河調兵】


昆陽之戰:毛主席在《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和《論持久戰》中都曾重點提及過。歷史上的“昆陽大戰”被毛主席列為以弱勝強的七場著名的戰役之一。“昆陽大戰”對毛主席軍事理論的形成與運用,有著非同一般的軍事戰略意義和歷史意義


光武帝劉秀調兵在漯河哪裡調的?當年昆陽解圍,徵羌國來歙(xi)將軍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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