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只嫌黛玉說話刻薄,卻不知寶姐姐的玩笑話害她多深!

黛玉湘雲,一個尖酸刻薄,一個心直口快,兩人碰到一起,自然是誰也不讓誰。

湘雲只嫌黛玉說話刻薄,卻不知寶姐姐的玩笑話害她多深!

湘雲曾諷過黛玉“再不放人一點兒,專會挑人”。說起來也不怪湘雲,誰讓黛玉先說她咬舌頭呢。此時的黛玉湘雲關係還好,說完這句話,就又打鬧起來,晚上兩人抵足而眠,聊至深夜。

過了幾日,兩人在寶釵的生日上又一次吵起來。若說上次只是笑鬧,這次就有些僵了,湘雲回頭就讓翠縷收拾衣服回史家。哪怕是寶玉一味的賠小心,也不能消湘雲之氣。在湘雲眼裡就是黛玉“小性兒、行動愛惱人、會轄治人”,憑什麼別人拿黛玉取笑兒都使得,自己說了就有不是。難不成黛玉是主子姑娘,自己就是奴才丫頭?好在第二日黛玉主動拿了寶玉寫的讖語與湘雲看,兩人又和好了。

雖說兩人吵鬧之後,都很快和好,但不難看出,在湘雲心裡黛玉就是個小性愛惱不讓人的人。

湘雲只嫌黛玉說話刻薄,卻不知寶姐姐的玩笑話害她多深!

比起黛玉,湘雲和寶釵的關係就親密多了。黛玉說湘雲“咬舌頭”,湘雲諷刺黛玉“專會挑人”;寶釵說湘雲“話口袋子”,湘雲仍是樂呵呵。湘雲甚至直言:但凡有這麼個親姐姐,就是沒了父母,也沒妨礙的!賈母想為湘雲安排獨立院舍,湘雲都直接拒絕,表示想與寶釵為伴。

可是這個比親姐姐還親的寶姐姐,在鳳姐眼裡“不關己事不開口”的寶釵,在眾人面前說過這樣一句不合時宜的玩笑話:

姨媽不知道,他穿衣裳,還更愛穿別人的。可記得舊年三四月裡,他在這裡住著,把寶兄弟的袍子穿上,靴子也穿上,帶子也繫上,猛一瞧,活脫兒就像是寶兄弟,就是多兩個墜子。

湘雲只嫌黛玉說話刻薄,卻不知寶姐姐的玩笑話害她多深!

寶釵說完,王夫人表示:湘雲你前日有人家來相看,眼見有婆婆家了,還是那麼著?賈母也來一句:今日還是住著,還是家去呢?

衣服都帶來了,是家去還是住著不是很明顯嗎?賈母最喜女兒家,湘雲幼時就住在賈府,三春也接到身邊教養。此時湘雲剛來,還帶了衣服,卻問是住還是走,實在讓人費解。

再看看寶釵的頑笑:愛穿寶玉的衣服。寶玉性情再像個女孩子,那也是個外男啊,一個女子穿男子的衣服合適嗎?而且既然是寶玉的衣服,湘雲又是在哪裡換的?只能是寶玉的房裡了。

說來也奇怪,向來周全的寶釵說湘雲愛穿寶玉的衣服,反而是不饒人的黛玉忙接上:湘雲確實愛穿別人衣服,還穿過賈母的斗篷呢!

同樣是說穿別人衣服,一個說穿寶玉的衣服,一個說穿賈母的衣服,影響到底是不同的。

湘雲只嫌黛玉說話刻薄,卻不知寶姐姐的玩笑話害她多深!

穿別人衣服這一節剛過去,湘雲因問一句“寶玉哥哥不在家麼?”寶釵又起了新話:他再不想別人,只想寶兄弟。兩個人好玩笑,這可見還沒改了淘氣。

“可見還沒改了淘氣”很明顯是接著王夫人的那句“眼見有婆婆家了,還是那麼著?”。這時也不用王夫人反應,賈母先來一句“如今你們大了,別提小名兒了。”

說湘雲穿寶玉的衣服,這讓史家人怎麼想?說湘雲只想著著寶玉,這讓和史家說親的人家怎麼想?如果在場的只有賈府眾人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

湘雲只嫌黛玉說話刻薄,卻不知寶姐姐的玩笑話害她多深!

至次日午間,王夫人、寶釵、黛玉眾姐妹正在賈母房中坐著,有人回道:“史大姑娘來了。”一時,果見史湘雲帶領眾多丫鬟媳婦走進院來。

“眾多丫鬟媳婦”,這丫鬟是湘雲的,更是史家的。所以我們看到湘雲回去的時候眼淚汪汪,卻又不敢十分委屈,忌憚的正是史家的丫鬟婆子。

說史家待湘雲不好,可湘雲卻得嫁才貌仙郎,王孫公子;說史家待湘雲好,可寶釵卻說湘雲“在家裡做活做到三更天,要是替別人做一點半點兒,那些奶奶太太們還不受用呢。”

湘雲只嫌黛玉說話刻薄,卻不知寶姐姐的玩笑話害她多深!

“要是替別人做一點半點兒”劃重點!湘雲替誰做過針線?寶玉的扇套、鞋襪,襲人的蝴蝶結兒。你以為就這些?湘雲:“你(襲人)的東西也不知煩我做了多少”。到底是襲人的東西還是寶玉的東西,其實襲人湘雲自己心裡都清楚。

寶釵替寶玉做鞋,襲人說晚上親自去拿。這又是“親自”,又是“晚上”的,可見其小心。可湘雲卻有些糊塗,直接打發人把針線從史家送到賈府。這一路經了多少人的眼,史家人心裡能沒有意見嗎?說到底,史家就算不關心湘雲的名聲,也得為家裡其他女孩想想吧。

湘雲只嫌黛玉說話刻薄,卻不知寶姐姐的玩笑話害她多深!

寶釵不合時宜的頑笑,襲人不合禮數的針線,湘雲不避嫌疑的往來,最終都通過丫鬟婆子傳到史家。而賈府不僅有“金鎖要和有玉的配”的金玉之論,還有賈母王熙鳳支持的木石前盟,寶玉又有個愛吃紅的毛病,史家如何會願意自家姑娘趟這渾水?既然不願意,就只能行動間約束著湘雲。

“要是替別人做一點半點兒,那些奶奶太太們還不受用呢。”但凡湘雲明白一些,就該曉得在賈府的玩笑、針線以及史家苛待自己的流言早已傳到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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