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都不留恋那些奢侈华丽的珠宝,但记得老太太的再三叮咛:沈斯曼,这条项链是我给你的,你可不许给别人!哪怕是思聪问你要,你也不许给!
奈何执拗不过老太太,又怕她犯了心脏病,所以沈斯曼只能暂时保管,等下次再送回去。她想要解释,但心里清楚就算她照实说,聂思聪也只会认定是她为自己的贪婪而找到的最佳借口。
毫无意外,聂思聪冷声喊,“汪管家!”
“少爷……”汪管家立即应声,但不等聂思聪继续发话,沈斯曼自觉说,“我现在就去暗房!”
“思聪哥,你看她是什么态度?她拿了属于姐姐的项链,竟然还这样理直气壮!”一旁是言舒敏不甘念道,而聂思聪的目光愈发冷酷。
他朝着公馆上下达命令,“不准给她吃喝!谁要是坏了规矩,就立刻滚出去!”
“是!”汪管家和一众家佣战战兢兢回声。
入夜后的公馆很是寂静,沈斯曼跪在暗房冰冷的青石板地上。
饥饿总是能让的意志薄弱,沈斯曼盯着前方那座地藏菩萨像,她一动也不动。
沈斯曼这么一跪,就跪了整整三天。
三天不进食,还能够忍受,可三天不沾一滴水,沈斯曼的唇已经苍白干枯。
佣人打扫外间的时候往暗房里张望,就瞧见沈斯曼微微抿动着唇,好像是在诵念佛经。
“哗——”一下,暗房的门突然被拉开了,有人疾步奔进,来到沈斯曼身旁俯身而下,“姐!”
暗房里光线并不明亮,可她只听声音也知道是谁,“晓光……”
“姐!你怎么样?你好不好?”周晓光担忧着急询问,而他在沈斯曼的眼里,就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儿,朝气阳光也单纯可爱。
沈斯曼发不出声音,所以她点头,想要告诉他,她很好……
周晓光却难忍担忧,他低声说,“姐,不要和思聪少爷斗了,再斗下去,只怕吴叔这边就会有麻烦!”
聂思聪一向深知她的弱点,而他一棍子打下去,就能让她痛到无可复加开口求饶。
沈斯曼再次点了点头,这一次却是投降败北。
周晓光扶住她,一边朝暗房外喊,“快去告诉思聪少爷,她愿意交出项链!”
沈斯曼依旧跪在暗房里,直到聂思聪到来,她看见的是他蹭亮的高级皮鞋,意大利纯手工定制。
他居高临下垂眸睨着她,“早些交出来不就好了,又何必苦苦演戏这样作践自己。”
如果真是演戏,她又究竟是何必?
喉咙处好像在灼烧,沈斯曼发出破碎的声音,她望着他笑说,“我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对你死心。”
而这对于聂思聪而言,简直是一出太过荒诞无稽的戏剧,“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难道都不会有罪孽感?沈斯曼,你要是想走,谁能拦得住你!这十六年来,你还不是想尽办法留在聂家!”
原来已经有十六年了……
可哪怕是下一个十六年,他的目光也不会真正看向她,绝对不会……
沈斯曼眼前开始发昏,“项链在你的书桌左手边最后一个抽屉里,我还给你了。”
她竟然把项链藏在他的书桌里?聂思聪俊彦愈冷,沈斯曼轻声说,“你教我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从小你就聪明!”聂思聪忽而称赞她,猛地又道,“这条项链,你必须亲自还给海蓝!立刻就去!”
沈斯曼一愣,难道他不知道,她在这里罚跪了三天?
“别告诉我,你现在去不了,你可是跟着我从小学习武道,你的体能,我很清楚!”聂思聪这一番话,让沈斯曼没有了退路。
等到她蹒跚走出公馆大厅,听见后方清楚传来聂思聪冷漠的警告,“你不要耍花样,再闹出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今的言海蓝在北城开了一家画廊。
沈斯曼推门而入,迎面对上那块木质招牌刻写着“Seeable”这一英文。
可见。
沈斯曼默默在心中译出,耳畔忽然听见女声询问,“你好,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沈斯曼寻声望去,看见画廊尽头站着一道纤瘦身影。
而当那张娇美脸庞微笑着迎向自己,一如既往的纯真亲切,这让沈斯曼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笑着,站在那个少年的身边,由着少年牵手出现……
“您好,海蓝小姐。”沈斯曼回声的瞬间,言海蓝唇边的微笑静止消失。
她是防备的,更是一言不发。
沈斯曼将首饰盒双手奉上,“我来还项链。”
一刹那,那份防备被怒怨迅速盖过,言海蓝凝声质问,“你能把五年时间还给我,你能让我回到当初?这一切你能还吗!”
“我还不了,也不想还。”沈斯曼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所有一切从五年前开始就步步都是错,而她早就是罪人了。
“你赢了!”须臾,言海蓝硬生生念出这三个字来。
沈斯曼怔在原地,言海蓝几乎是切齿说,“你终于赢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也彻底赢得了聂家的认可!这条项链,就是最好的证明!”
赢了?
她哪里是赢了?
手里捧着的丝绒盒忽然变得异常沉重,沈斯曼只是笑了。
“可就算你赢了整个聂家,也赢不到他的心!他从来没有爱过你!连喜欢都没有过!”言海蓝的身影在沈斯曼面前晃动着,她只觉得自己好累,从未有过的累,“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是你非要留在思聪身边!如果早知道,你会这样耍心机使手段,早在当年,思聪绝对不会同意选你!他死也不会选你当他的陪读!”
那些尖锐的女声不断冲击而来,沈斯曼晕眩的几乎看不清前方,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将首饰盒往言海蓝手里强势一塞,她只是转身离开。
画廊的木门上印着“Seeable”的招牌,玻璃倒影出后方言海蓝的身影,沈斯曼须得承认,就连取个店名都那么脱俗,可自己却憔悴不堪狼狈落魄。
“沈斯曼!你给我站住!”言海蓝追了上来。
沈斯曼握着那柄古铜把手,身体被人一拉扯,猛地眼前一黑,她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硬生生倒了下去……
书名《冉楠木之不可负》
随便看看
拜昊离开包厢,发现苟管家一行人早已离去。
他走出聚香楼,看到街边蹲着三四名头发蓬松的肮脏乞丐。
他扫视了一眼,当即向其中一名眼神清朗,衣物还算干净的小乞丐走去。
当啷!
拜昊将一两碎银抛入小乞丐身前的破碗。
叮!
脑海中立刻传来系统冰冷的提示:
“施舍乞丐一名,获得功德一点。”
拜昊心下一动,再次抛入一两碎银于破碗中。
不过这次系统却毫无回应。
拜昊暗暗思索:“看来,只有第一次施舍才会获得功德,第二次却是没有了。”
小乞丐看到拜昊一连投入两块碎银,还以为会有第三块碎银投来,正一脸期待拜昊投来第三块碎银。
拜昊哂然一笑:“没有了,我问你,刚才聚香楼里,出来的一伙人,其中一人嘴角长有一颗黑痣,他们往哪边走了?”
小乞丐略一沉思后,道:“爷,您说的那伙人,可是姜家二少和他家的管家、护院?”
“不错。”拜昊点头。
小乞丐露出狡黠的神态:“爷,我不仅知道他们往哪边走了,还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说到此处,小乞丐将破碗拿起,居然又朝拜昊伸了过来。
“哼,贪得无厌。”拜昊拿出一块五两的碎银,捏在手中:“你给我带路!如果找不到他们,你碗里的银子我都会收回,找到了,这五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爷!请跟我来。”小乞丐当即将地上的破碗和碎银藏入怀中,然后站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拜昊跟在小乞丐身后十米左右,保持一定距离,这样旁人看到后,不会显得惹眼。
几分钟后,小乞丐将拜昊带到一栋占地辽阔的府宅附近。
这座府宅的大门之上,挂有一块牌匾,上书“姜府”二字。
拜昊依照承诺,抛给小乞丐五两碎银,然后走入附近一个小胡同内,四下无人后,当即默念“隐身”,他的身影顿时消失在空中。
姜府大门外,有两名看门大汉站在两侧,拜昊隐身状态中,大摇大摆从大门穿过。
进入姜府前院后,拜昊没走多远,就一眼望见,苟管家和七八名护院,正使劲推着一副朱红色棺材。
当他们将棺材推到后院门口时,一些护院顿时露出恐怖的神情,动作明显变慢许多。
苟管家虽然没有露出恐怖的神情,可是眼神中,却闪现出一丝惶恐,虽然转瞬即逝,却被拜昊看得清清楚楚。
“里面有古怪。”拜昊心中一动,向苟管家这群人走过去。
透过苟管家和一众护院的身影,拜昊隐约看到,朱红色棺材上的油漆,似乎都还未完全干固,里面似乎有女子哭泣的嘤咛声隐隐传出。
而透过后院大门望去,拜昊看到后院内,一片宽阔的庭院中,竟摆放了一排排棺材!
嘶!
拜昊顿觉一丝冷意袭上心头。
当苟管家和八名护院好不容易将棺材放入后院中,他们立刻丢下棺材,拔腿就往回跑,深怕比别人慢上半拍。
当所有人都出来后,苟管家才长吁了口气,将后院大门关紧,不过却并未落锁,随后抹着汗,往一间厢房走去。
拜昊蹑手蹑脚跟在苟管家身后。
待到苟管家进入房中,将房门关上,拜昊顿时从苟管家身后消去隐身,将诛邪剑无声无息架在其脖颈处,同时低声喝道:“敢乱叫就死!”
苟管家当即吓得一颤,身下一湿,却是很听话的没有乱叫。
拜昊握住剑慢慢转到苟管家对面。
苟管家顿时惊咦一声,忍不住低呼道:“是你?”
拜昊森然一笑:“想不到吧,我竟会找上门来。”
苟管家面色惨白,欲哭无泪:“这一切都是二少爷指使的,与小人无关啊,小人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大侠理当去找那二少爷报复才对。”
拜昊哂然一笑:“好一个狗奴才,倒是把罪名全都推脱到你主子头上,那我问你,你们陷害宁诚的目的何在?快说!如果有半句虚言,我不介意现在就宰了你。”
说罢,手腕轻轻一振。
苟管家顿时察觉到,脖颈处的剑尖,往前挪动了一丝,将喉咙上的皮肤划开了一道浅浅的细痕。
苟管家吓得连忙将脖颈往后移动了一寸,才满头大汗说道:
“是那二少爷看到大侠身边的女子后,心中起了邪念,二少爷为人素来谨慎,因不知大侠根底,于是才暗示小人陷害宁诚,来试探一下大侠的底细,哪想却踢到了大侠这块铁板,更没想到大侠会杀上门来!唉,早知如此,就算给小人一万个胆,也不敢冒犯大侠啊。”
看到拜昊脸上毫无一丝松动,苟管家突然作出一副义正言辞、大义灭亲的表情:“大侠如果饶过小人一命,小人定会弃暗投明,为大侠带路,前去将那罪魁祸首二少爷揪出来,以此将功赎罪,只盼事后,大侠能将小人收归麾下,能让小人为大侠效犬马之劳。”
拜昊心中冷哼一声,不过却面色一缓:“那么,他现在人在何处?”
苟管家神色一喜:“二少爷如今在后院祖宅内,不过那里有些邪门,小人虽是二少爷的管家,可也从未进入过后院那座祖宅。”
拜昊露出颇感兴趣的模样:“有些邪门?那你说说,怎么一个邪门法。”
苟管家长吁了一口气后,嗓音有些发颤:“那后院平地之中,被二少爷吩咐下人放满了上百副棺材,而且每到晚上,就能听到一些棺材内传来异响……这还不算最邪门的,最邪门的是那后院祖宅,每到月圆之时,就能看到一道人影,蹬的一下,就能蹦到祖宅房顶,对着圆月,站立大半夜时间,弄得我们前院一众家丁看到后,人心惶惶,要不是那二少爷开出的薪酬,是别人家数倍,我们早就离开姜家另谋出路了。”
“哦?”拜昊眉头一皱,总觉得这苟管家的话里,有些不对劲。
而且这等卖主求荣之辈,断然是不能留在身边效力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杀了之,得点功德值。
想到这里,拜昊手腕立即一振,手中长剑如长虹
贯日,瞬间刺破苟管家喉咙。
苟管家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最后捂住喉咙,身体往后倒去。
叮!
脑海中顿时传来系统冷冰冰的声音:
“杀死伤天害理之人一名,获得功德30点。”
“当前功德值:116。”
“获得荣誉:小有德行。悟性加五。” 拜昊心中一震:“杀掉这苟管家后,竟获得了30点功德,由此可见,这苟管家做的坏事,居然比之前那杀人掠货的大当家还多。”
看到苟管家躺在地上死不瞑目,拜昊冷哼一声:“死有余辜!看来之前,这苟管家所言定然不实。”
随后拜昊手持隐匿符,默念“隐身”后,悄悄打开房门,走出屋外。
一番搜索下,拜昊在前院一间厢房中,发现了丁护院。
拜昊悄无声息走进房中,发现其内还有一名抱着小孩的妇女。
观察片刻后,拜昊得知,这妇女是丁护院之妻,怀中抱着的孩子,则是他们二人的女儿。
拜昊心中略一思索:“看在这小孩的份上,饶你一命,不过……”
拜昊当即手腕一振,诛邪剑当空划过!
噗嗤!
丁护院头顶的一截头发,突然飘落在地。
“啊!”丁护院惊呼一声,只觉头皮一凉,仿佛刚才在地狱门前走了一圈,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其妻亦是大惊失色,连忙不顾安危,上前查探,却是发现房中并无他人。
二人疑神疑鬼间,赫然发现,墙壁之上,突然凭空被刻上一行小字:
“弃恶从善!再敢做恶,定收汝命!”
二人当即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以为神仙显灵。
拜昊淡然一笑,走到房门外,故意将房门使劲一推。
砰!
房门当即自动关上,却是将屋内的夫妻二人吓得魂飞魄散……
拜昊随后来到后院大门外,心下思索:“如今苟管家已除,丁大壮大概也不敢再作恶事,只有这姜家二少,却是一个极大隐患,毕竟门派发展起来后,需要派遣弟子下山来甫县采购生活所需之物,我作为掌门,不可能事必躬亲,一旦这姜家二少不除,荆婖等今后一众女弟子,在没有多少修为前,恐怕会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拜昊目中露出一丝寒芒,当即将后院大门轻轻推开,露出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向里面观察数息之后,拜昊快速从门缝中钻入,并随后将后院大门复原。
转过身,拜昊看到,这后院平地中,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棺材,细细一数,竟然有一百零八副之多。 拜昊蹑手蹑脚走到这副棺材旁,将耳朵凑到棺木上细细一听。
当即确认,这棺材内,绝对有一个大活人。
不过拜昊却并不打算现在营救,因为揭开棺材盖,会产生极大动静,而且这棺中女子也不好安置。
甚至还有极小可能,这棺中不是活人,而是其他什么玩意。
拜昊可不想现在就惊动了姜家祖宅内的姜家二少,更不想费力打开棺材盖后,从中跳出一具僵尸之类的存在。
剩余一百零七副棺材,拜昊一一查验,发现这些棺木内寂静一片,没有活人呼吸声,且很多棺材上,都沾满了一些黑褐色干枯血迹。
拜昊眉头一皱,觉得这姜家恐怕颇不简单。
“看来有些棘手了,不过我有隐匿符隐身,诛邪剑也犀利无比,遇到危险,想来应该自保有余,不过为防万一……”拜昊突然闭上双眼,心中冥想仙剑掌门系统。
轰!
瞬间,拜昊已然进入系统兑换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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