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作业一箩筐,我想起田间地头疯玩儿的童年


看着孩子作业一箩筐,我想起田间地头疯玩儿的童年

对于读书的孩子们来说,马上就要进行期末考试,现在,大家都在紧张有序地复习。我家的小朋友现在读小学,也不例外,正在冲刺期末考试。

作为一名小学生家长,经常会被孩子问:“妈妈,你上小学时,每天晚上都会写作业到几点啊?”一点儿都不掩饰内心的喜悦,我不徐不缓地讲道:‘那时候,我晚上几乎不写作业,一是作业少,很快就能写完,二是下午都有自习课,同学们的作业基本都在学校完成了,回家就一件事儿,玩儿!”再瞧孩子的小眼神儿,神之向往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或许是农村的缘故,也可能年代久远了,我实在记不清当时写作业还要熬夜,童年的我和小伙伴儿,每天疯跑在田间地头。

早春,柳树发芽了,我们拧下嫩嫩的柳枝,截取一段,去掉里面木质,做成哨子,吹出咿咿呀呀。过些日子,榆钱儿长出来,小伙伴儿爬上树,折下几枝,撸下来,放进嘴里,我大口嚼了起来。有时娘还给做榆钱儿“苦累”,我们这儿的方言,就是将榆钱儿拌上白面搅匀,放进锅里蒸熟,再辅以调料,想想都好吃。

看着孩子作业一箩筐,我想起田间地头疯玩儿的童年

差不多还是仲春吧,一朵朵洁白的槐花开了,整个农家院芬芳四溢。那时,我常常找来一个竹竿,带一个弯弯的铁钩,将槐花勾下来,拿着玩儿,还会吮吸花蕊,甜甜的。还有,另一种好玩儿的,那得等到椿树上开过花,结出一个个类似豆角的种子,我们叫它椿树上的“排子”,也是方言。在椿树上摘下“排子”后,我找出娘做衣服用的线儿,将两对儿一组的“排子”依次挂在线上,然后使劲儿一抽,把线儿打个结,一个浅绿的绣球就做成了,可以悠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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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夏天,男孩子到积水的壕坑里玩儿,听说好多人就是这样学会了狗刨式游泳。我呢,一到天黑,就跟着娘去路两边的大树,找“骨容”,这也是我们那里的方言,说的是蝉的幼虫刚从土里爬出来,慢慢地移动,或许我们这儿就是按他的动作起的名字。有时一晚上,娘和我会捉上一大把“骨容”,清洗干净,用油一炸,香香的。“骨容”的后背有一小块儿肉,应该是它身上最好吃的一块儿。

那时的夜很长,一家人跑到胡同口,跟左邻右舍唠着家常,吹着似有似无的风儿,直到上眼皮打下眼皮才回家。印象中,有些人家在院里搭个蚊帐睡,有些人家跑到房顶上睡,我家时常也这样。不过,在房顶上,我睡不踏实,总怕一不小心,骨碌碌地 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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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更是忙碌的日子。收玉米、收黄豆,收花生,有时还在地头儿或“邻沟”,也是方言,意思是浇地时自家的水渠,种上些高粱,秸秆可以做篦子或“坷坎儿”,也是方言,意思是自家做的放馒头的两头翘起的类似浅底的篮子。高粱的的穗儿可以做笤帚,种子可以熬饭时放进去,高粱简直全身是宝。

有经验的话,在玉米成熟之前,找细细的秸秆,可以当甘蔗吃,有丝丝甜意。摘下包浆的半熟玉米,烤着吃,味道可好了。忘了说,半熟的小麦烤着吃,那才叫回味无穷,更有味道。多少次了,我都没有赶对时候,想着再吃回烤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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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的时候,要是能逮住一串儿蚂蚱,也就是蝗虫,对于我来说,才算是大大的收获。蚂蚱有翅膀能飞,还有强有力的大腿,跳得又高又远,一般情况,不容易逮住。不过,每回我费些功夫,还是能逮住一些。小一点的蚂蚱,留给小鸡吃,大的蚂蚱,用盐水泡泡,油炸,又香又脆,超级好吃。其实,在我的老家,蚂蚱有两种,一种是身材修长,有绿色的,也有枯叶色的,我们叫它“担长”;另一种是油蚂蚱,短而粗,大多枯叶色,味道更佳。我逮过好几只,娘说它要甩子啊,也就是要产卵啊,炸起来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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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农村被寒冷和大雪覆盖着,成片成片的麦苗儿像苔藓一样,匍匐在大地上,依偎在一起。光秃秃的老树,倔强地将枝干伸向越发高远的天空。只有不怕冷的麻雀,我们这儿叫它“大老照”,仍在傻乎乎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那时,我们家的门洞顶搭了厚厚的玉米秸秆,引来了无数的“大老照”在那里安家。

一个傍晚,爹的哥们儿来家里喝酒,为了找些下酒菜,他哥仨也不知用了啥办法,逮了不少的“大老照”,在炉子上熏了熏,还赏给我一只。那家伙熏毛味儿很重,或许好久没有吃肉的缘故,当时的我觉得可好吃了。昏黄的夜晚,两三好友,几杯下肚,闲话家常,还有一个少不更事且有馋嘴的丫头,咳,我们回不去了。

看着孩子作业一箩筐,我想起田间地头疯玩儿的童年

跳皮筋,抓石子儿,扔沙包,翻花绳,各种各样的游戏,想想都觉得美。这是我的童年,有四季的更替,有无数的欢乐。有时,我真想带着孩子,亲近大自然,看小草在微风中摇动,看蝴蝶在花丛采蜜,看果实是如何生长,看蚂蚁是如何搬家。

曾经,我也是一个佛性家长。可现实,是那么残酷。所住的片区没有像样的初中,身为家长的我,也没有像样的资源,让孩子较为轻松进入一所初中。况且,现在的孩子比以前学的多,学的深,用在学习的时间便更长。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戴上眼镜,这其中的原因,不单单是用眼习惯的问题。

时钟不紧不慢地走到了10点,看着深夜还在默默学习的小朋友,我在想她的童年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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