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死一條柯基狗,她享受的是什麼?

摔死一條柯基狗,她享受的是什麼?

"我對狗一般態度,心情好做好吃的,心情不好,踢兩腳”

“明天給你發一個剝皮的視頻”

“沒有耍朋友?我把我弟介紹給你”

zero旦旦公佈的遭遇

摔死一條柯基狗,她享受的是什麼?

平常只轉發雞湯的我爹,今天轉給我一條新聞,配著一句話:這女的心也太黑,六樓直接扔啊。

我一看,原來是關於走丟狗的事兒。

一個月前,主人家的柯基跑出門,被人撿了去,索要十幾天無果,主人不得已報警、帶上記者前去要狗,主人叫叫狗的名字,六樓門裡傳來了狗狗的回應,待民警敲開大門時,主人卻發現狗子摔死在一樓的地上,沒多久就嚥了氣。

柯基主人放了不少截圖,但有一個點讓我頭皮發麻:她其實不想要錢,柯基主人提議給一萬塊,她沒有答應。

她享受的別人央求她的快感,享受是折磨人的過程,享受把人捏在手心裡的滿足,甚至她很難被法律來制裁。

這件事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就是二狗子,因為有段時間,我倆成天和狗打交道。那也是我的第一份職業:偷狗。

二狗子請我吃狗肉

摔死一條柯基狗,她享受的是什麼?

那時我剛到廣州這座城市,沒經驗沒學歷,容易進的廠子工資低,工資高的廠子沒門路。

圖便宜,租在郊外的一個老頭家。

老頭養著一條金毛狗,名字還挺洋氣,叫貝塔。聽他說,兒子媳婦孫子都在大城市,狗是孫子的。因為孫子學習忙,狗沒人照顧,便送到老家託老頭養著。知道我剛出來打工,老頭好心的把房租減掉200塊錢。

渾渾噩噩過了半月,帶來的幾百塊錢也快花完。正一籌莫展時,老家鄰居二狗子好心請我搓一頓,就在路邊拐角,老遠都能聞到香味的那家狗肉店。

“靠,是不是兄弟,請我吃什麼不好?吃狗肉。”

“滾犢子,先吃再說,一頓好狗肉比那啥高檔旋轉自助餐廳的鵝肝還講究,可不便宜。”

果然,民以食為天。一切東西,只要能入口就值錢,比人還值錢。老家村裡家家戶戶都有的大土狗,到了大城市端上餐桌,熱氣騰騰中閃著金光,空氣中散發的人民幣味道。

“兄弟,幹一票不?”二狗子吐出嘴裡的最後一塊骨頭,舔了舔手指,原來這才是二狗子找我吃飯的目的,喊我一起偷狗。

被狗咬,打疫苗

摔死一條柯基狗,她享受的是什麼?

由不得我多想,乾癟的錢包讓我不得不答應,但我有一個原則,就是隻打野狗。

剛開始膽小,偷狗的時機也只能選在後半夜。白天大街小巷打轉,提前選好目標制定作戰方案。說是作戰方案,其實也就是猜拳決定我和二狗子誰去扔餅,誰打毒槍。

前幾次都有驚無險,一回見著隔壁村外頭有條黑狼狗,這貨值錢好出手。

誰想套的時候出了事兒,那次倒黴,輪到我扔餅,剛爬上牆頭,狗就察覺。一個後蹲蹦起扯住後腿,差點把我從牆頭上掀下去。

又捶又打、屁滾尿流的發動二手摩托車,臭狗追我足足二里路。腿被咬出兩個血口子,疫苗花了一千大洋,錢全賠進去了。

房東老頭第二天看到裹著的腿,嚇了一大跳。

“我在寵物店工作,客戶狗咬的”。我打了個馬虎眼,這才勉強混過去。

說實話,還挺不好意思,因為腿傷佔他好幾頓飯的便宜。貝塔總是一副狗通人性的樣子,時不時的吠我兩聲,瞪他一眼後,也會慫的哼唧退後兩步。

一個月後,滿打滿算,除去買裝備的錢淨賺6000,來錢速度比窩在廠子裡快的多。

破面包到處跑

摔死一條柯基狗,她享受的是什麼?

資金足了,就想搞點大的。

兩個人下下狠心,用將近一半的錢租了輛破面包車。拆除全部的後座,可以放六七個狗籠,比騎著摩托車滿村跑有效率多。

有車打掩護,白天也敢搞幾票。遇到大狗,毒針套狗索伺候;小狗也沒放過,蚊子再小也是肉,提著尾巴朝地上猛掄兩次,保準你閉嘴。最開心的是遇到傻狗,喚兩聲,搖著尾巴自己跑過來。你看,狗跟人一樣,再搖尾擺笑,也沒有好下場。

天越來越冷,老頭子整天唸叨孫子快放寒假,到時候肯定會來看看自己和貝塔,有一次還認真地問我,需不需要去我店裡給貝塔修個毛。

“我看城裡的狗都流行修毛穿衣服,不知道孫子到時候來了能不能看慣貝塔啊?”

“老爺子別瞎想了,你孫子肯定喜歡貝塔,甭管它長啥樣,這毛啊,不用修也好看!”

關鍵是,我在哪給你整個寵物店出來。

被人打了個半死

摔死一條柯基狗,她享受的是什麼?

年底了。

我湊了個整數,買好車票早早回到了老家過年。

二狗子卻不安生,琢磨著多搞幾票,沒我參與時二狗子自己可不管是家狗野狗。

直到前幾天接到二狗子的電話,他昨天偷的那家主人,發現狗不見後直接報了警,那塊可是有監控的。

“我就說吧,家狗不能偷,尤其是那種純種好狗!”

“呸,你這個馬後炮。”二狗子把煙扔到地上。

“甭自己嚇唬自己了,那狗啥樣的?我聽聽值不值錢。”

“狗威風凜凜,黃毛的,確實長得不像土狗。狗已經賣給館子了,咋辦?聽說那狗值三萬,萬一被抓到,褲衩都得賠進去。我還是趕緊收拾收拾跑路吧,正好回家過年。”

我搖了搖頭掛了電話,在村裡等著二狗子回來,結果一等就是一禮拜,也沒見著人,尋思著直接上他就家去問問。

“他爹都去廣州了,這個龜孫不聽話,偷人家狗被人抓住打了個半死,現在在醫院裡躺著,這不他爹拿錢去賠人家,照應他去了。”

永遠的心病

摔死一條柯基狗,她享受的是什麼?

再次回到廣州的這個出租屋,已經是第二年開春後,敲了挺久門,卻一直沒有開。

“小夥子,別敲了,老頭去年年底去世了。”

“走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是好好的,不知道哪個缺心眼挨千刀的狗販子,把他家狗偷走。老頭急的半夜去找也找不到,回來就一直在家坐著,一塊心病啊!人一孤單就容易出事。”

老頭終於還是沒有等來自己的孫子,連陪伴老人的金毛都被人下了館子。

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吃過狗肉,甚至看見狗的照片,我都要快速跳過,二狗子也再無了聯繫,只聽他家裡人說,被人打斷了手指。

我老老實實的按照親戚安排,進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廠子,掙著不多不少的錢。

但時間流逝,這事卻永遠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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