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亲人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亲人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

——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堂哥,我的堂伯父一家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

问答未及已,儿女罗酒浆。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唐代杜甫的《赠卫八处士》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亲人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1959年初夏,那个举国饥荒之年,16岁的父亲在宣城狸桥东合村埋葬了我的奶奶后成了孤儿。他总说,再过几天就有新米上市了,可惜你奶奶没有等到吃一口新米。东合村再也没有了父亲的亲人,于是,父亲开始了他一生的流浪。

但在那个年代,流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村子里的书记、民兵还在监视着各家各户,父亲是跟着同村的几个人摸黑偷偷逃离东合村的。父亲连夜赶到黄龙嘴的舅爷爷家,舅爷爷家却大门紧闭,原来,舅爷爷也带着一家老小逃难去了。天蒙蒙亮,孤独的父亲一个人坐在古老的郎川河边哭泣。这时,河对面一位认识父亲的黄姓老人划船过来问父亲哭什么,父亲说,自己的母亲饿死了,没有亲人了,他是来投奔舅舅的,可是舅舅一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黄爷爷是舅爷爷的把兄弟,知道他们一家人是去投奔郎溪花溪圩的亲戚去了,于是黄爷爷就载着父亲,准备天大亮后,带父亲去找舅爷爷。船行到半路上,正好遇到回来取家什的舅爷爷。这样,舅爷爷那条狭窄的舢板船又增加了一张半大孩子的嘴,此时的舅爷爷家除了自己六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有一个早已成孤儿的姨奶奶家的表姑,就这样,老夫妻俩个带着八个未成年的孩子在异乡乞食。

父亲常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现实意义。其实,这句话是舅爷爷告诉父亲的,他想让父亲学一门手艺,因为有亲戚是篾匠,于是,舅爷爷就把父亲带到我标题里所说的堂伯父家,这位堂伯父只比父亲大四十几天。因为奶奶与堂奶奶是妯娌,前后脚怀着孩子,生前一直比较要好,奶奶曾带着幼小的父亲到过他们家,还曾在那位不苟言笑的篾匠爷爷家里学着编竹簸箕玩。但此时父亲的到来显然很不合时宜,家家都有嗷嗷待哺的几张饥饿的嘴。父亲在那个时候,惜别了已是少年的堂伯父,谁知道,这一别就是一个花甲,整整六十年。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1959年是一个标志性的一年,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一年,我的父亲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儿。他曾在花溪圩的磨盘山当过农场工人,可惜没多久农场解散,他转到到涧西去放鸭子,不久,又到涧西大队当通讯员。这期间,父亲遇到很多好人,遇到了很多帮助过他的人,他一直对他们念念不忘,当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寄人篱下,那种备受欺凌和鄙视,也是可以想象的。据说,那时候的父亲,最怕过年,最怕那过年的鞭炮声,每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阖家欢乐,就是父亲倍感孤寂但时候。这样的流浪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65年底,父亲终于得以当兵入伍,有了集体的生活,有了大家庭的温暖。后来退伍转业到西安,后调到马鞍山,成为一家国家工厂的工人。所以,父亲始终觉得,他这一生的幸福是共产党给的……

父亲一生都不愿意主动提起他曾流浪六年的各种经历。作为儿子,我总觉得有必要记录下家族的历史,我想知道我从哪里来,我家族的过往到底还有哪些隐秘的故事,没有发掘出来。但父亲的记忆明显又是撕裂的,混乱的,甚至,每一次给我讲述的东西都不一样,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从他的叙述如何去判断哪句话是真实的。有时候,父亲被我问烦了,说,儿子啊,那些过去的事,我真的不愿意去想,一想,我真的很痛。作为子女,我的心也像是被狠狠地锥痛一般,也实在不忍心问下去。其实,这是父亲的痛,也是家族的痛,又何尝不是民族之痛呢。

我从事摄影工作20多年,给父亲拍过各种角度的照片,我奇怪地发现,这么多年来,我总是找不到一张父亲很舒心的笑脸照片,我把这个秘密告诉弟弟们,他们也发现这个现象,可见少年时代的痛,影响了父亲的一生,父亲如今已经76岁了,我真的找不到父亲一张舒心的笑脸照片吗?

父亲八个月的时候,我的爷爷去世,父亲说,当时是二爷爷用一叶板舢载着爷爷的尸体从黄龙嘴一路逆郎川河而上,葬到家族的祖坟地。我对着那如织网般的河道,想象不出75年前单薄的二爷爷是如何让我的爷爷魂归故里,但家族的祖坟地在哪里,爷爷到底魂归何处,我们这些子孙已经无从可考。而一生鳏寡的二爷爷也于1954年,病逝于黄龙嘴,留下一座孤坟立在黄龙嘴的一棵老槐树下。此时的父亲有了记忆,那座孤坟成为我们父子及子侄们唯一可跪拜周家先人的地方。但我跟弟弟们讲,我们周家兄弟到底从哪里来,我们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周姓亲人,这个事情一定要查下去。

与其无休止地询问,不如去寻找父亲曾经流浪的足迹。我曾一遍又一遍地放大、缩小环南漪湖的图片,勾勒出父亲曾经流浪过的足迹。我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还有父亲心情比较开心的时候,努力小心地询问。我总觉得,只要带着父亲到曾经流浪工作过的地方走一遍,也许他会想起什么。于是,我们兄弟开车载着父母,到父亲曾工作过的地方,帮助父亲去努力回忆。这期间有惊喜,父亲见到一些过去的老人,六十年过去,那些八十多岁,甚至九十多岁的老人一见面,居然还能记起对方,这样的情境我们感到很惊奇。但父亲的亲人还是无法问到。看到每次回来坐在汽车后座不语的父亲,我们也感到遗憾。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

一次闲聊,父亲突然跟我说起前面所说的大伯的线索,他说,他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大伯几面,甚至已经记不起大伯叫什么,只记得篾匠爷爷叫周甫金(也是音译)。而在1974年的时候,我那时候已经两三岁,休探亲假的父亲曾带我去找过大伯一家。那年正好发大水,郎溪东门一片汪洋,在郎溪东门的大埂上,父亲认出在埂子上摆摊卖茶水的篾匠奶奶。奶奶惊喜于我的父亲已经结婚生子,当即给了我4角钱,一定要我拿着——这我当然没有记忆(但我知道,那时候4角钱对于一个月只有三十几块的父亲来说绝对是笔巨款,且弥足珍贵)。这时候的篾匠奶奶告诉父亲,堂伯伯也是1965年到东北当的兵,很可能和我父亲在一个部队,于1968年退伍回郎溪,被安置到县陶艺社,离东门不远。然而,大水隔绝,父亲一时无法去看这位大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父亲的假期很快结束,他带我回到了马鞍山。他一直在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去见大伯一面。

随着我兄弟一天天长大,家庭的负担越来越繁重,父母已经被生活的重压压的喘不过气来,回乡省亲已成奢望。再伴随着我们相继成家立业,父母一天天老去,也已经人到中年的我们也到回忆的年纪。我曾写过很多的文字,包括帮助朋友整理过家谱,写过他们的家史。从一本本泛黄的谱牒里,我翻阅着一个个家族的历史,了解这些家族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家族变迁或徙转,我了解到一个个家族过往的荣耀和家族传承。但我的家族呢,我的父亲甚至不知道爷爷的名姓,更遑论我们客从何处来了。每当别人问起我们的字辈,我都无从说起,这一直是我的遗憾。

所以,父亲的这个信息很重要,我于2019年6月14日上午把这些不完善的信息发到郎溪论坛。求助寻人:一位叫周小牛的老人,你在哪里(老人1943年出生,1965年底当兵到丹东长甸)因为,我曾在百度自己文章的时候发现郎溪论坛数次转发过我不少文章,对郎溪论坛还有些好感。论坛帖子的点击率并不是很高,但还是有不少好心人帮助顶帖。周末的下午不是很忙,我一直在修改几位朋友的文章。这时候,突然一个来自宣城的女士打电话告诉给我,说他父亲可能认识我大伯,他父亲跟我父亲也是一年到东北当兵的。然后,电话那头一位老人问了我一些细节,好像能一一对应。但电话里很多话讲不清楚,那位老人告诉我,能不能带我父亲到郎溪看看,也许能找到我的大伯一家人,他说,我的大伯不是我帖子里提到名字。当时,我很兴奋,我加了好心的罗女士的微信,并告诉她,我决定第二天带父母去拜访他父亲,并一再感谢她。我把这个喜讯告诉弟弟们,他们也欣喜异常,表示,第二天也同去。罗女士告诉我,如果我们到郎溪,她就烧我们的中午饭,还说,她准备举家出去旅游的,她准备把票退了,欢迎我们一家的到来。晚上,罗女士发信息告诉我,旅游的票退不掉,问我能不能过几天再去郎溪,她可以到时候在家等我们烧饭给我们吃。

我觉得不能再拖了,我们一定要给父亲一个交代,告诉罗女士,已经很感谢了,你们去旅游吧,毕竟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旅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说,我们可以根据她父亲提供的线索自己去找。后来,罗女士告诉我,她父亲在家等我们,我告诉了她,我们大概到达的时间,她把家里的定位发给了我们。

我叫弟弟们转告父亲我们第二天的计划,因为我离父亲住得远,父亲的耳朵有点背,听不清我在电话里面讲了什么,所以有什么事,我们都是当面告诉他。

这一夜,我睡的很浅,早上迷迷糊糊很早就醒了。在家收拾停当,我就来到父母家,他们显然对我要他们再次去郎溪有点不感兴趣了。但我告诉他们,我们兄弟都已经在单位请假准备跟他们一起去。就是找不到大伯,你认识一下老战友,也不枉此行啊。我在父母家等了很久,弟弟们在楼下车里等了很久。父亲磨磨蹭蹭地在家慢慢洗衣服,对我们的建议并不是很热心。弟弟来电话,问什么时候走,我苦笑说,再等一等。后来,母亲说,还是去吧,开车很方便。于是,我们兄弟还有三弟媳,带着父母,再次踏上去郎溪的寻亲之旅。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

我们对郎溪的地名没有概念,我们按照罗女士的定位一路开去,最后惊奇地发现,这条路线,居然跟我们一个星期前的路线一模一样。我们很讶然地沿着那条熟悉道路直奔罗女士的家门口,由于此前一直微信联系,罗女士的父亲一直在家等着我们的到来。

到了罗女士的家,这位父亲的老战友很瘦小精干,进屋后,我们一起攀谈起来,原来罗女士是父亲战友的儿媳妇,战友姓骆,罗女士在论坛上看到我的帖子后,立即跟老公公说起,于是就有了我们之间的通话。两位战友很热情地攀谈起来,原来,他们的确是同一年分别从郎溪、宣城两地当兵,但不在一个团,两个团的驻地相隔几十里地。他们在同一年退伍,父亲分配到西安一家兵工厂,而骆叔叔则回到了郎溪老家种田。骆叔叔说他回到郎溪后,曾与一帮篾匠在一起工作过,有一位篾匠也姓周,也是一年当兵,后转业到县水利局。问及他的姓名,父亲邹邹眉头。我问骆叔叔,能不能带我们去这位水利局的战友家,骆叔叔表示,不认识他家,可以到水利局问问。我说这70多岁的人肯定退休多年,要问也只能到派出所或民政部门去问。再说,这双休日肯定问不到。这有名有姓,以后肯定能问到。

说到这里,父亲决定到郎溪的东门大桥去看看。这时候,我们也对骆叔叔的热情接待表示感谢,并借着地形不熟悉,让骆叔叔带路的名义,邀请叔叔一起到东门看看,顺便请一个人在家的骆叔叔中午吃个饭。车上,我们说起郎溪这几年的发展,父亲突然提起1957年郎溪东门的那场大火,他说,那年他正好跟着奶奶来大伯家玩,正好遇到那场百年不遇的大火,整个东门烧没了。大量的难民集聚在东门大埂上。骆叔叔说,当年有个顺口溜“东门被火烧,西门淹死个白小毛,南门被龙搅,北门摔死个推车佬”——就是说那一年,郎溪县城发生了很多的事。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车行到大埂上,虽然老县城已换了新颜,但新老郎川河的大堤还在,当年的基本轮廓还在,基本还能唤起父亲的很多回忆。父亲提议到东门不远的一个陶艺社走走。骆叔叔说,那个陶艺社当年很著名,算是郎溪县的一个大国有企业吧。转过东门大桥,一眼就能看到有一个烟囱矗立在不远处,我们沿着烟囱的方向,来到老陶艺社附近,停车问路。正好遇到两位老人在树下闲聊。我问老人这里是不是陶艺社旧址,是不是有一个叫周XX的老人,曾经是个篾匠。老人们表示,此处确实是陶艺社旧址,马路以东是陶罐厂,马路以西是陶砖厂。但我们所说的周XX,他们没有听说过,但的确有个姓周的篾匠在此地住过,但早已搬走。不过,他有个姨妹子住在本地不远,说话间,一位小姑娘走过来,老人说,那小姑娘就是姨妹子的侄孙姑娘。

小姑娘很热情把我们引到她的姨奶奶家。我们进入家门,女主人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我们大概地说了我们的来意,阿姨觉得我们所寻的人有点像她的姐夫,但又是似而非。于是,她打电话给她的姐夫,电话的那头,很是诧异,他觉得他印象中没有这样的亲戚,觉得没有见面的必要。女主人很生气,她觉得很多线索都能对的上,为什么不能见一面,有些生气地挂了电话,直接打电话给她的外甥女,叫她过来一趟,我接过电话,简单介绍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算不是亲戚,当年也是一道当兵的战友。老人不愿意见面,没关系。但对方很坚定地说,你们在我小姨家等我,我们马上过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小姨跟我们聊起更多的家常,更多的细节被提起,她越来越觉得她的姐夫就是我们要找的亲戚。同时,告诉我们刚才跟我们通话的是姐夫家的大女儿,常年在香港,这次凑巧在家。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然后跟我们说起这一家人这些年的变化。我们细心地听着,感受另一个同姓家族在这些年的艰难生存,都不容易,当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其实,在出发之前,我们一再告诉父母,我们也不抱太大希望,就当是又一次旅行。

在断断续续的说话间,小姨家的大门被打开,一大堆人涌进屋子里来。两位老人握了握手,父亲再次说明来意,我们在一旁互相问候,渐渐地,气氛一点一点舒缓起来,两位同龄老人站在一起,眉宇间总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慢慢地,老人之间,孩子们之间开始活络起来,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感。随着两位当事老人逐渐回忆起一些小时候的细节,慢慢地感觉到,对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说话间,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大妈妈突然大哭起来,她说,这老头子一辈子也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从来没听 说过他还有过什么亲戚来找过他,这一下来了这么多亲人,大妈妈也愈发说的悲情起来。我们也站在一旁不停地落泪。

一旁一直作陪的骆叔叔也被这分外激动的场面所感染。我们两边的孩子们都对老人表示感谢。

问答未及已,儿女罗酒浆

眼看到了中午时分,我们提议到饭店坐下来一聚,继续诉说衷肠。骆叔叔说要走,我们说什么也不干,一致要求拉着他到饭店,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并让他见证我们一大家子的大团圆。相伴出门的时候,大伯一直拽着父亲的手,跟他一起挤进了弟弟的车,我则跟着妹妹的车到了饭店。

在装饰典雅的饭厅里,老人们聚坐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而我们年轻人则抓紧时间互留电话,互留微信号,并很快建立起微信群,席间,除了在外地的妹夫和弟弟赶不回来,基本都聚齐了。

我们也感觉到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们一起举杯相庆。

席间,我提议,明天就是父亲节,我们孩子们一起为两位分别整整六十年的兄弟干一杯,祝福他们健康幸福,祝福他们父亲节快乐。

我跟妹妹们说,我们兄弟一直遗憾没有妹妹,这下好了,我们终于有妹妹了。妹妹们也说,这下,他们一下子有了哥哥了。

席间,我们还见证了血缘的奇迹,我们彼此观察着对方,总感觉到我们有着某种相似度,我跟小妹有点像,二弟跟大妹有点像,而三弟则跟未能赶回来的小弟有点像。

同时,我们还对骆叔叔表示感谢,是骆叔叔的热情,特别是对骆叔叔的儿媳妇罗女士表示感谢,如果不是她在郎溪论坛看到那个帖子,怎么会有我们一大家子的团聚。我把骆叔叔和我们一起的视频发给罗女士,叫她放心,我们会照顾好骆叔叔。

我们还特别给小姨敬了酒,感谢小姨的强势和果断,才让我们避免尴尬,才让我们有如此幸会。

吃完午饭,我们一起到大伯家小坐一会儿,大伯提议,不让我父母走了,多住几天再走。我们说,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等过几天再聚。既然已经认了门,我们以后就常走动。我们兄弟基本也是在单位请假来的,再说,两地隔的并不远,走动起来很方便。

短暂的相聚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大伯一家再次把我们送到楼下,父亲和大伯一直手牵着手,我突然被这一幕感动起来,赶紧走到前面拿起手机连拍下他们手拉手的场面,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一点也不避讳我们,反而像顽童一样向我们招起手。这是一次阔别60年的牵手啊,上一次的牵手也许还是在孩提时代的某个时候,而这一刻牵手,历经世事沧桑、双鬓斑白的老人该有多少的话要说。父亲要上车了,两位老人突然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上车后,父亲突然大哭起来,大伯也在车外握着手抹着眼泪。我们所 有的晚辈也跟着流泪。

这一刻是幸福的。这一刻的泪水是幸福的泪水。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亲人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亲人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亲人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亲人


父亲节给父亲最好的礼物——帮父亲找到了失联60年的亲人


周氏兄弟2019年6月16日父亲节夜联手写于马鞍山。

感谢郎溪论坛这个平台给予我们家族相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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