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去小河湾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但我仍然记忆犹新。为何要重走小河湾，是因为上次的旅程留下两件憾事。一件是当时正值夏季，一片森林郁郁葱葱，只能看到小河湾村的部分屋顶，我想看看小河湾村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全貌到底是什么样子；其二是当时的房东说，在小河湾的前方半山腰，有一个石洞，里边有大块钟乳石甚是好看，这个消息勾起我的兴趣，我爱探险，更爱好自然景观，所以这个愿望使我不能释怀，不管是真是假都一定要探个究竟。
在历山脚下的涧河谷里，五年间我探遍了河谷内所有的洞穴与景观，就连历山的白云洞我也是在1983年和当时的伙伴，手举麻杆穿越全洞，亲临洞底探了个究竟，在后来的白云洞开发中也做了微不足道的贡献。
从上川村到小河湾要翻越一道山岭，重走老路已没有当初那么兴奋。还好，现在正是中条林局修剪砍伐次生林的时机，破旧的老路竟然被临时修复出一条简易的便道，我们一行乘坐张老板的越野车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开了进去。
在半山腰之字形山路上砍伐的树枝阻挡了车道，在大家搬检树枝的间隙，我沿路徒步前往，扒开路旁的枯枝向山下眺望，小河湾村子的全貌赫然呈现在镜头里，我迅速按下快门，了却了一桩心愿。
汽车沿着颠簸的山路艰难地驶向小河湾村。标志性的华山松还是静静地耸立在那里，周边的藤木少了绿叶遮盖，更显得华山松的高大茁壮，在凌冽的寒风里它还是那么的从容，针叶还是郁郁葱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过去了两年，那年在包谷地里锄包谷幼苗的老人，还是那么健壮，谈笑风生，他可是78岁的年纪，脸庞红润，仍然健步喜悦地为我们指点行程。
穿过干枯杂草丛生的小巷，看到败落的院落里不时传来酷似小鸟的唧唧叫声，仔细观察原来是成群的松鼠在追逐嬉戏，上蹿下跳在窗棂、门头、房坡、屋脊之上。不时发出唧唧的叫声，将土墙缝隙的杂草及浮土扒落，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
沿着街巷再往下走，一大滩冒着热气的牛粪拦在窄小的巷口中央，一只黄澄澄的牛头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瞅着我，一幅盛气凌人的架势好像再说：哪里来的陌生人。我怕它抵我，于是快速大步跨过。
前面是丁字路口，我踏着大小不均匀，且不算平整的石板路面左转，抬头看见熟悉的街门。这个老旧的街门早已塌落的没了门框，只是用简易的木板订了一个门栏。于是就拾阶而上，听到有说话声，挑帘一看果然是我的朋友们和女房东在聊天，随即坐了下来。
闲聊中得知政府已在中村镇为小河湾村民安排有安置房，房东不愿意下山的缘由是舍不得这里的老家和她的牛。从她哀叹的声音中得知不久的时日这里将被拆除，能看出她是多么的不情愿与忧愁。这里是她的根，是小河湾人的祖籍，希望拆除不是真的，也希望有关部门保留这一片小河湾的寂静圣地，让它自生自灭自然消失，作为历史的见证，也留作永远的念想。
我2018年6月一篇《历山下的小河湾》，曾勾起多少离开小河湾村老少居民的记忆，也唤起多少中林知青的美好往事。历史不能重演，但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美好或伤痛都一样地牢牢地铭刻那段光阴或儿时的美好。凡是与小河湾村有关的人，都有历史长河中永远不可跨越且不可缺失的一段心灵的回忆。
远去的思绪又回到房东燃烧着树枝原木的灶台。在一阵欢快的气氛中，很快，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上老式的小方餐桌，没想到在这个远离喧闹，即将消失的小山村，我们一行还能享用到既有腌制的山猪肉还有不亚于城里的大厨的美味米饭，太感谢房东的盛情款待也确实感动着每一个人。
饭毕在房东所请向导的指引下，我们一行踏上探洞的旅途，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艰难爬涉，完成了无名洞的初探，踏着残阳的余晖走向返程。一路无语，只是下山后驰骋在宽阔平坦的旅游公路上，才感到在爬山过程中摔绊的全身隐隐酸痛……图文/秦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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