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韓非子》亡徵·第十五 12

承接前文,今天我給大家講的是第二十五徵,關於君王聽取意見的方式,也就是“納諫”的原則。眾所周知,韓非那個年代的周王雖然是天下共主,但是受制於當時的政治制度,只得把大部分土地分封出去,讓他們形成自治區域,也就是諸侯國,大家一起尊奉周王為“天子”,但是呢,分封下去的諸侯,他們也沒有能力去管理自己的土地,所以又設置“大夫”一職,這便是一級一級的臣屬。諸侯們也好,天子也罷,治理國家絕對不是那麼幾個人能夠搞定的,還要憑藉大臣們的智謀以及百姓的歸附。大臣的智謀除了日常工作外,更多的是針對朝局中存在的問題和困難進言獻策,所以參與議政(俗稱開會)就是我國從古自今傳承下來的優良傳統。

所以自古以來,對朝政的獻策一直就是大臣們的權力與義務,但是舍大臣不用,而去聽從於婦人,求教於弄臣,這樣的君主通常都是沒有好下場的。自古道:紅顏禍水。女人們居於後宮之中,不諳朝政,且那個時代的女人不像如今這般能夠享受到教育,所以政治這種東西除了少數能力極強的女性外,幾乎大多數女人參與政治都會引起一番腥風血雨。而且在宋代之前,即使如後宮女子也是可以接觸到一些朝臣,所以很容易被人收買,從而利用“枕頭風”的方式影響君王決策,這種情況即使是今天也依然存在,早些年經常能夠看到很多老闆、官員因為夫人、二奶的緣故走進了監獄。近些年好多了。

讀《韓非子》亡徵·第十五 12

這個應該是古代最有名的“二奶”+紅顏禍水了吧

那麼什麼是弄臣呢?弄臣是古代宮廷中以插科打諢來為君王消煩解悶的人物(但未必是正式的職銜),常由侏儒、小丑或是能人異士擔任。說白了就是一群陪皇帝玩的人,整天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麼把主子哄開心了好多獲得一些利益罷了,為了利益他們不惜作賤自己以博君王一笑。這種人很多時候道德下限都很低,是一群只可共富貴,不可共患難的人。這種人由於經常與君王接觸,且得到君王喜愛,在君王最高興的時候提出一些“建議”也是很容易通過的。所以換而言之就是他們對君王的決策有很大的影響力,所以大臣們以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會去與之交好,並且通過收買的方式令他們影響君王的決策。

婢妾之言聽,愛玩之智用,外內悲惋而數行不法者,可亡也。

——《韓非子》

二者並用且不自知,還不斷的去做一些有失人心的事情,這樣就很危險了。

在韓非寫下《亡徵》後的九百多年,就有人為了證明韓非的觀點而特地進行了一場“實驗”,用自己的性命證明了《韓非子》一書的價值,那麼這是一次怎樣有趣的“思想實驗”呢?我們拭目以待:

讀《韓非子》亡徵·第十五 12

後唐莊宗 李存勖

後唐莊宗李存勖——一個在作死之路上狂奔的猛將帝王

後唐莊宗李存勖出身於西突厥沙陀部,本姓朱邪,世為沙陀酋長。祖父朱邪赤心因鎮壓龐勳兵變有功,被唐朝皇帝賜為李姓,編入宗室譜籍。父親李克用,官至河東節度使,封晉王,駐節太原,建立河東割據勢力(晉國)。當時,梁王朱溫盤踞宣武鎮(治所汴州,在今河南開封),控制中原地區。李克用與朱溫為爭奪中原霸權,進行了二十餘年的梁晉爭霸戰爭。

李存勖是李克用與側妃曹氏所生,自幼便善於騎射,膽略過人,心性豁達,深得父親寵愛。他愛讀《春秋》,略通微言大義,而且精擅音律,可謂文武雙全。

自黃巢起義以後,唐家天下已名存實亡。黃巢手下的叛徒朱全忠(朱溫)挾天子以令諸侯,相繼剿滅了許多地方勢力,最後篡位自立,建立後梁。

在此期間經歷了許多場大戰,這裡不提,之所以介紹一番就是想告訴大家一點,李存勖的皇帝之位可不是從祖上繼承下來的,而是憑藉著自己的努力一點點得來的,通過一系列戰爭終於建立了一個國家,所以他也是一位開國皇帝。他打天下的過程我全部省略,只從他建立後唐說起。

李存勖這個人軍事能力沒的說,說他是個天才也不足為過,但是其執政能力是真的令人汗顏。可以說在他身上存在著兩個極端,他打天下時玩了命地打,可是一旦坐了天下,卻又玩了命地玩。彷彿要把曾經因為打天下錯過的一切快樂加倍的補償回來。

但是隻是這樣,好像與我們今天的主題並不相符,別急,繼續往下看。

縱容皇后干政(婢妾之言聽):李存勖在位期間,皇后劉氏權力極大,所發佈的教令與皇帝詔敕具有同樣效力,各地官府都必須執行。劉氏生性貪婪吝嗇,不但和李存勖一同聚斂錢財,還派人到各地經商,連柴火果蔬之類都要加以販賣,從中獲利。四方貢獻的錢財都據為己有,卻吝嗇不賞,只用於供養伽藍。 降將如袁象先、溫韜、張全義,都通過厚賂劉氏而得到重用。同光四年(926年),國內饑荒,洛陽府庫空竭,禁軍軍士都不發軍糧。親族家眷只能以野菜充飢,以致凍餓而死者無數,很多軍士甚至被迫典賣妻兒。而這時正逢鄴都兵變,軍中流言四起,形勢非常不利。在這種情況下,宰相率百官上表,請李存勖開內庫賑災。李存勖應允,但劉氏卻不肯答應,稱生死有天命決定,非人力所能挽回。後來,宰相又在便殿議論。劉氏躲在屏風後面偷聽,竟然將自己的梳妝用具、兩口銀盆,以及三個年幼的皇子,送到宰相面前,稱宮中只剩這些,讓他們拿去賣了以籌備軍餉,嚇得宰相惶恐而退。

寵幸伶宦(愛玩之智用):李存勖對伶人極為寵信。早在稱帝之前,便曾因任用伶人楊婆兒為刺史,而貽誤戰事。伶人周匝在胡柳陂之戰中被梁軍俘虜,因伶人陳俊、儲德源的保護而免死。後唐滅梁後,李存勖竟然要授陳俊二人為刺史,以報答二人對周匝的救命之恩,結果被郭崇韜勸阻。他承認郭崇韜所言乃是公正之論,但最終還是任命陳俊二人為刺史,原因竟然是言而無信愧見周匝。而當時,親軍中很多百戰將士都沒得到刺史之職,對此無不憤慨。伶人們更是隨意出入宮禁,欺凌大臣,群臣皆敢怒而不敢言,有的甚至反過來巴結伶人,以保求富貴。藩鎮節度使也爭相重金行賄。在這些伶人中,為害最深的是景進。李存勖以景進為耳目,去刺探群臣的言行,想知道宮外之事都要屏退左右,單獨詢問景進。景進由此大進讒言,干預朝政。文武百官對景進都忌憚不已。

而本已衰微的宦官勢力在同光年間也死灰復燃。後唐建立後,李存勖詔命各地,讓將前朝宦官送回京師洛陽,以致宮中宦官激增到近千人。這些宦官有的擔任諸司使,有的充作藩鎮監軍,都被李存勖視為心腹。他們恃寵爭權,肆意干預軍政,凌慢將帥,使得各藩鎮皆憤怒不已。 後來,宦官、伶人奉命到全國各地挑選美女充實後宮,竟然一次性掠走青年婦女三千人,連魏州軍營兵士的家屬也難以倖免。

猜忌功臣(外內悲惋而數行不法者):李存勖在位期間,對功臣宿將多有猜忌之心。李嗣源是後唐滅梁第一功臣 ,曾表奏義子李從珂為北京內牙馬步都指揮使,希望李從珂能就近照顧家中。李存勖卻惱怒異常,認為李嗣源“握兵權,居大鎮”,卻插手軍政人事,因此將李從珂貶為突騎指揮使,遠戍石門鎮,並多次駁回李嗣源的入朝請求。而在李嗣源入朝後,李存勖又命朱守殷暗中監視。 而在李存勖晚年,更是變本加厲,對功臣宿將無罪誅戮。郭崇韜在滅梁、平蜀戰役中,戰功顯赫,但與宦官不睦。前蜀滅亡後,蜀人曾請郭崇韜留鎮西川。李存勖對此非常不滿,又聽信宦官向延嗣的讒言,以為郭崇韜截留蜀地財貨,更是怒形於色。他任命孟知祥為西川節度使,讓其到成都斬殺郭崇韜,被孟知祥勸止。劉皇后卻私自下達教命,密令李繼岌在成都處死郭崇韜父子。李存勖非但不予追究,還下詔給郭崇韜定罪。河中節度使朱友謙及其部將史武等七人皆因此案牽連而被誅殺滅族。康延孝為郭、朱復仇,起兵反唐,很快也兵敗身死。

死於兵變(可亡也):同光四年(926年)二月,魏博戍卒在貝州譁變,推裨將趙在禮為首領,攻入魏州。邢州、滄州也相繼發生兵變,河北大亂。元行欽帶兵進討,但卻連連失利。李存勖本欲親征,被宰臣勸阻,只得起用李嗣源,讓其率侍衛親軍北上平叛。李嗣源在魏州城下遇到親軍譁變,被劫持入城,與叛軍合勢。他本無反意,但迫於內外形勢,又無以自明,只得率變兵南下。三月,李存勖親自率軍東征,欲坐鎮汴州指揮平叛。但李嗣源已搶先佔據汴州,得到大批唐軍將領擁戴。李存勖知道局勢已不可挽回,行至萬勝鎮便下令回師,倉皇返回洛陽。他再三撫慰士卒,許以厚賞,但已為時太晚。士卒均不感皇帝恩德,沿途逃散過半。當時,李繼岌已率徵蜀大軍班師,途中因平定後軍康延孝叛亂,被耽誤了歸程。

四月,李存勖決定前往汜水關,與李繼岌會合,再聯兵進剿李嗣源。他命扈從軍兵候於宮門外,自己在內殿進食。從馬直指揮使郭從謙突然發動叛亂,率所部攻入興教門。李存勖親率宿衛出戰,殺死數百亂軍,最終被流矢射中,死於絳霄殿,時年四十二歲。伶人善友將樂器覆蓋在李存勖身上,縱火焚屍。李繼岌軍至渭南,因部屬潰散,被迫自縊而死。徵蜀大軍則在副使任圜的率領下,歸附李嗣源。是月,李嗣源進入洛陽,在李存勖靈前稱帝,史稱後唐明宗。七月,李嗣源將李存勖葬入雍陵,上廟號莊宗,追諡為光聖神閔孝皇帝。

——The end

全劇終

讀《韓非子》亡徵·第十五 12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