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蔓延，大多數體育賽事陷入停擺。從最初的部分奧運會預選賽，到後來的歐洲足球五大聯賽、北美四大職業體育聯盟，再到歐洲盃、奧運會……本該加速運轉的2020世界體育大年，從熱鬧直接墜入沉寂。
無論是奧運會還是各大職業聯賽的延期，都超越了當代體育從業者所能想象的經驗與認知。行業與社會、個人與時代的命運緊緊相連。全球體育行業將如何應對危機？中國之聲系列報道《疫情下的全球體壇》今天推出第一篇——《停擺的訓練場》。
疫情讓運動員群體遭遇健康危機
如果疫情沒有發生，英超球隊切爾西也許正在準備歐冠四分之一決賽，隊中的青年才俊奧多伊也許會進入主帥蘭帕德的大名單。這位20歲的小將正處於上升期，1月份剛剛攻入自己的英超首球。
然而，3月13日，人們聽到了奧多伊在新冠病毒檢測中呈陽性的消息，切爾西神童也成為了英超第一位被感染的現役球員。
如今，奧多伊說，自己已經痊癒。“我現在感覺很好。足球就是我的生活，就像往常一樣，我隨時準備上場。疫情正在擴大，我希望每個人都能保持健康和安全。希望這一切能趕緊過去，我非常感謝過去一段時間在醫院付出極大耐心的醫護人員們。”
切爾西球員奧多伊
過去一個月，被證實感染新冠肺炎病毒的現役運動員可以拉出一個長長的名單——從意甲尤文圖斯的魯加尼、馬圖伊迪、迪巴拉，到AC米蘭的丹尼爾·馬爾蒂尼，再到法國籃球運動員戈貝爾、美國籃球運動員米切爾、杜蘭特……我們無法一一列舉他們每個人的名字，但一場疫情的確讓在印象中不應該被病毒趁虛而入的運動員群體遭遇到了健康危機。
幸運的是，他們中的許多人像奧多伊一樣快速痊癒，並通過社交網絡每天曬出在隔離中獨自訓練的視頻短片。這種“雲鍛鍊”這也成為了球員與球迷相互打氣的一種方式。
奧多伊說，現在自己每天都在堅持“一個人的訓練”。“過去通常10點開始訓練，所以我會起得很早。現在我大概10點-10:30起床，然後下樓做一些力量訓練。我還特別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去一個人跑步，跑完回家。”
奧多伊發佈的居家訓練視頻截圖
對於普通人來說，奧多伊的強度已經足夠。但對於職業運動員，缺乏專項訓練顯然對保持狀態極為不利。
收入銳減，正常訓練難以保證
如果疫情沒有發生，美國自由泳巨星、五枚奧運金牌得主萊德基應該在進行系統的專項訓練。此時距離原計劃東京奧運會的開幕時間還有3個月，她訓練的游泳館裡會有“距離奧運會還有多少天”的倒計時，隨著數字一天天變小，人的緊迫感和興奮感也會一點點調高。
然而也是在3月13日這天，萊德基結束了在斯坦福大學最後一天的訓練，學校的游泳館封閉了。
“我是斯坦福大學的學生，此前也一直在斯坦福訓練。但學校裡包括游泳館在內的體育設施已經全都關閉了。過去幾周，我們只能在後院的游泳池裡練練。事實上，我除了老實待在公寓裡和儘可能保持身材之外，什麼也不能做。”
美國自由泳巨星、五枚奧運金牌得主萊德基
中國運動員可以在國家體育總局遍佈在全國的訓練基地封閉集訓，而世界上很多地方的運動員則需要租用公共體育設施備戰。像萊德基這樣的巨星尚且難覓訓練場地，普通運動員的正常訓練更是無從保證，可以想象無法保證狀態給奧運選手們帶來的焦慮。
而比這更直接的危機恐怕是收入銳減。如果疫情沒有發生，雲遊世界並先後在葡超、英超、中超、法甲效力的葡萄牙足球運動員豐特應該穩定地拿著自己的週薪。
還是在3月13日這天，他計劃跟著球隊到佈雷斯特打客場。此時，法甲傳來停擺消息，客場作戰無限期往後順延。如今，工資還能否按時按量發出來也成了問題。
“我們已經和俱樂部的主席、財務總監和教練進行了交流。事實是，俱樂部遇到了經營困難，沒有比賽就沒有收入。里爾的俱樂部主席很坦誠地和我們說，現在還可以發工資，但下個月不得不降薪，因為電視轉播收入沒有了。球員和教練也很理解現在這種情況，希望一切能夠儘快恢復正常。如果這種情況再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可能很多俱樂部都會不復存在。”
豐特的遭遇在職業足壇已經成為普遍現象。3月底，西甲豪門巴塞羅那官方宣佈，俱樂部董事會和所有職業隊球員降薪70%。武磊所效力的西班牙人俱樂部則向勞動部門提交了一份臨時僱傭條例（ERTE），將俱樂部員工以及球員暫時歸為“臨時失業狀態”。
中國球員武磊
比這些效力在頂級聯賽的球星更沒有安全感的是“金字塔底座”的普通參賽者。在網球賽場，世界排名300名開外的選手必須通過不斷比賽來爭取獎金和維持生計。ATP和WTA賽事停擺後，他們面臨著真實的“手停口停”危機。
臨時改行，運動員投入抗“疫”戰鬥
疫情下，臨時改行成為一種另類的自救方式。有人去開優步，有人想當私人教練，還有直接投入到了抗擊疫情的戰鬥當中。比如，英國賽艇選手艾倫在聽到殘奧會推延的消息後，開始幫助因疫情被困家中無人照料的弱勢群體。
“我們在臉書上有一個小組，現在已經有了2000多位志願者。我會做一些接線的工作，和那些被困家中的人聊聊天，幫他們排解孤獨，希望給他們一些建立信念的小訣竅。做志願者是我選擇度過疫情的方式，如果你選擇在家讀讀書或者做做瑜伽也很好，我們都在共渡難關。希望一切過去，大家能足夠堅強地回到正常的社會生活。”
艾倫不是唯一的“天使”。澳大利亞女子曲棍球隊守門員瑞秋·林奇做回了護士；阿根廷的柔道運動員保拉·帕雷託以骨科醫生的身份回到醫院；英國的另一位殘奧會乒乓球選手戴貝爾·金，作為醫生投身英國國民健康服務局的全職輪訓工作。
體育並不高於生死，但體育可以成為人類情緒療愈的一種方式。如今運動員們面對未知，需要“自愈”，體育精神同樣在支撐他們勇闖難關。
總檯央廣記者：張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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