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

少年的心

少年的心......


少年的心

腱鞘炎似乎嚴重了些,可架不住心裡想寫,於是,對著帖子,臨了一會。

不敢貪時,一個小時後,放下毛筆,拿起手機,塞上耳機,打開喜馬拉雅,信步出門。耳朵裡是主播好聽的聲音。

今天我聽的是汪曾祺先生的《八月驕陽》。這是在老舍先生去世二十年後,汪先生寫的一篇紀念文字。

“我本將心託明月,奈何明月向溝渠。”這句話留給我深刻的印象。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出處,剛剛去百度查了查,說最早出自元代高明的《琵琶記》。

汪先生的小說我最愛的是《受戒》,再就是他的散文。汪先生的散文信手拈來,自成風格。通過他的散文,我知道了他的高郵,他在雲南的西南聯大,還有他做的菜,他畫的畫,他寫的字……

昨聽他的閒言碎語,他說他的書法是很有些童子功的,說祖父送他字帖,說他的字得益於魏碑,又說自己喜歡米芾的字。汪先生的父親是畫家,所以汪先生的畫也好。他畫的馬鈴薯圖譜我是看過的。還有他散文集子裡的插圖也大多用的他自己的畫。

像汪先生這樣多才多藝的人我是極羨慕的。可惜我們從小在鄉下,父母只顧自己的田地,只顧填飽我們的肚子,那些個詩書畫當然是沒法想的。

人至中年,我想學了,但真正學起來,哪裡還有一顆少年的心?哪裡還有那種少年的聰慧?好在總還能堅持,這樣心裡也就有了一絲安慰。

這樣邊聽汪先生的文字邊想著,不覺到了小區門口。有人與我招呼,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丫頭,她這幾天回孃家。我說,這次回來準備玩幾天呀?她笑說今天晚飯後就回去。

“哦,這樣快呀。”

“家裡還有伢啦。”她笑。

我點頭。也是,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哪裡還能與單身一樣?

“你就划不來啦,沒有孃家回。”是她媽媽的聲音。她看著我笑,半開玩笑半認真。

“我天天回孃家呢,一步就到了。”我大聲,自己先笑了。

“我們和你一樣,也是天天回孃家。”是本村的兩個婦人搭話。她們與我一樣,在這裡生,在這裡長,在這裡老。

記得小時候我媽曾這樣說過:拿筷子拿得遠以後就跑得遠,於是,我便在吃飯的時候把筷子拿得遠遠的,希望長大後能夠走得遠一點,離這個小村莊遠一點,離父母遠一點。卻不想,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裡。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想來是幸運的。

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我和一群小女生嘰嘰喳喳地到魏天無,魏天真老師的家。兩位老師都是華師的教授。我是在天無老師的公號上讀到天真老師的日記,知道天真老師是公安縣人,當時看著那些熟悉的地名,心裡只覺驚奇的,想,呀,原來她曾離我這樣近。

天無、天真,這樣的名字,很像兄妹或者兄弟,但沒想到他們是夫妻。看天無老師的文字,知道他是天門人。兩個名字只一字之差的人能成夫妻,想來是前世修來的緣分。

還是說說夢境。

我是隨著那些女生七彎八拐才來到兩位老師的家的。開門的是天無老師,他似乎有些驚奇。後來,天真老師回家,她和那些女生說話。那些女生都帶著各種小玩意,說是送給天真老師的。

全程,天無老師開門後就不見了。夢裡,我知道他是進了裡面的房間。

夢裡,天真老師和天無老師的面容清晰。天真老師好看,是我喜歡的那種帶著笑容的臉。

夢裡,我一直看著那些女生,沒有說話。

多年前,我也曾做過一個夢。是和我的一個同學一起。當時他在唸大學。

我在夢裡念大學。

字敲到這裡,似乎要停頓一下下才好。

我的淚出來了。我得歇一會兒。

打開QQ音樂,隨機播放,居然是一首黃安的《樣樣紅》,“……流金歲月人去樓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榮華富貴呀飛呀飛,世上的人呀追呀追……”

抬頭,依舊看見那片林子的綠,它已是濃濃的一片了。想起“門外綠陰千頃,兩兩黃鸝相應。”

春光呀,依然那麼好,一隻黃的,一隻黑的狗狗在小路上追著,鬧著,頭抵頭挨挨擦擦著,我笑一笑,心裡沒來由生出些淡淡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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