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多年後重逢了那個動手打我母親的人,但他已經老了

2012年莫言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一舉成為我國第一個獲得此榮譽的作家,細數百年來諾貝爾文學獎都頒發了一百多次,歐美日諸國都拿了個遍,唯有我們國家只有莫言獲獎了。由此可見,莫言的文學創作能力很強,這已經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莫言:多年後重逢了那個動手打我母親的人,但他已經老了

想想《紅高粱》、《檀香刑》、《蛙》等作品的確是膾炙人口,但是這些作品對於讀不懂的人來說那可就很尷尬了,由於讀起來艱難,有的人甚至認為莫言這滿紙荒唐言、什麼性狂歡、語言的魔幻盛宴、以及羞辱偉大的母性等等。就好比他在小說《豐乳肥臀》中對母親遭遇的百般放大,讓讀者都“睜不開眼”。

其實不然,莫言如此操作只是在正視現實,再現歷史,還原母性本該有的偉岸。也是因為這些隱含的蘊意,莫言深深打動了茅盾文學獎和諾貝爾文學獎,當然也有紅樓夢獎、法國儒爾·巴泰雍文學獎、意大利諾尼諾國際文學獎和美國紐曼華語文學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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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榮譽跟前,文學反而顯得庸俗。用閻連科的說法是:

諾貝爾文學獎給予莫言的授獎詞是歷來最不恰切的,”魔幻“二字就把莫言的成就抹殺掉一半!西方給予莫言的讚譽,其實不及其成就。

莫言是一個用心寫,用靈魂創作的人,他筆下的一切都富有生命力,不但是人、畜,就連高粱、雜草似乎都有著超強的認知能力。這些被賦予生命的植被和作家的思維時時融合在一起,成為天馬行空、無比豐富的感官大戲,這在當代中國幾乎沒有作家能比得上的。

當然除了像於佔鰲、司馬庫這些草根英雄之外,莫言筆下還有另一個人群,那就是像母親一樣常常遭受厄運的女人們。但這些表面的弱者,其內在又都無比堅韌,在混亂的時代活了下來,而且活出了不可思議的生命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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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言小說《豐乳肥臀》裡,主人公上官金童的母親在戰亂年代和不同的人生下了八胎兒女,每一個都是迫不得已,有的是被無生育能力的丈夫逼迫和他人結合、被瑞典牧師引誘、有的則是被國民黨逃兵輪姦所致。在東躲西藏,沒有飯吃的地步將孩子們都養活大了,這其中的艱難想必上一代人都能感同身受。

其實這個小說裡的母親就是作家莫言對自己母親的懷念,從而根據母親的一些真實經歷增加了虛構的文學手法創作的。那麼生活中真實的莫言母親又是什麼樣的呢?

當然莫言的母親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都是仁慈的、善意的、富有熱情的人。不然怎麼會有莫言這麼優秀的兒子呢。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和藹的母親,卻經歷了讓人痛心的一幕。不止一幕,莫言的母親可以說是度過了很多令人難以置信的生活。

在糧食欠收的年代,莫言曾說過家裡本來就很窮了,那個時候母親又身懷有孕,但是艱苦生活過慣了的母親仍然要勉強幹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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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全家人的生活,她晚上就要生孩子了,中午還在打麥場上幹活,生完孩子的月子裡又冒雨去搶場;她忍著病痛去為生產隊食堂推磨,換回麩皮帶回家,甚至把糧食囫圇吞到胃裡,再回家用筷子探喉嚨催吐,“反芻”給婆婆和孩子吃。

就是這樣一個富有大愛的母親,仍然會被人欺負,以至於受到的羞辱令莫言終身難忘。正因為這,莫言在獲得世界級文學榮譽時,這些令人不快的記憶時而會像潮水湧上來,撞擊著做兒女的心。

2012年12月,莫言登上了瑞典文學院的領獎臺,在接受諾貝爾文學獎的典禮上,莫言分享了這個關於母親的故事。莫言平靜地說道:

我記憶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隨著母親去集體的地裡撿麥穗,看守麥田的人來了,撿麥穗的人紛紛逃跑,我母親是小腳,跑不快,被捉住,那個身材高大的看守人搧了她一個耳光。她搖晃著身體跌倒在地。看守人沒收了我們撿到的麥穗,吹著口哨揚長而去。我母親嘴角流血,坐在地上,臉上那種絕望的神情讓我終生難忘。

莫言:多年後重逢了那個動手打我母親的人,但他已經老了

對於強勢無德,惡行氾濫的人,有句古話最適合他們,也是警告他們:寧欺百老叟,莫欺少年窮。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曾遇到過不公平的事,甚至是我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父母,他們也常常難免遇到一些無能為力的尷尬。這些其實都是令人不快的,特別是在已經長大又血氣方剛的青年人,再面對年少時的遭遇,最想做的事就是動手復仇。

無獨有偶,多年後,那個動手打了母親的看麥人,在集市上被已經長大成人的莫言遇到了,這時莫言的心裡一陣火燒,正要憤懣洩憤之時,母親卻出手阻止了他。

莫言在諾貝爾文學獎的禮堂上,一字一句地講述母親的故事,四下已經鴉雀無聲,似乎在等著一聲驚雷。

這個驚雷既照應了中國人破了記錄獲得了諾貝爾大獎,似乎也是莫言在面對世事的態度,該如何處理。西方人如果遇到類似的事想必是上法庭,幾十年前的舊賬以理智的行為撫平,另一個就是上去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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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中國人沒有那樣做。

多年之後,當那個看守麥田的人成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在集市上與我相逢,我衝上去想找他報仇,母親拉住了我,平靜地對我說:“兒子,那個打我的人,與這個老人,並不是一個人。”

時間偷走了那個強勢人的惡像,也滿載了母親的善良和大度。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不必報復眼前的這個老頭。時間不原諒他,但母親原諒了他,是偉大的母性原諒了所有。

堂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並沒有閃起驚雷,因為莫言甚至是“驚雷”也被母親的愛包容了。

莫言:多年後重逢了那個動手打我母親的人,但他已經老了

面對中國人的行事態度和莫言的心理變化,你認為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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