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從封閉中的湖北接出重症病人

3月25日零時,湖北除武漢外離鄂通道管控全部解除,荊楚大地,按下重啟……而就在此前一週,3月19日,我和我的團隊,急得差一點兒闖進尚在封閉中的湖北。

3月18日,OAMA收到了一個來自湖北的緊急轉運申請:身在湖北天門的費先生因消化道出血且病情嚴重,希望能儘快轉運回廣州進一步治療。

湖北?!這些年南來北往無數次經過的地方,因著這次席捲全球的新冠肺炎風暴,熟悉中又帶上了幾分陌生。

滯留天門,突發消化道大出血

2020年一月中旬,雖然有武漢出現不明原因肺炎的零星消息傳出,但並未影響人們過年的心情與腳步,許多漂泊在外打拼的人,如同往年一樣,陸陸續續從全國各地返回湖北老家,而常年在廣州工作、生活的費先生,也隨著太太加入了這浩浩蕩蕩的返鄂大軍。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費先生陪著太太回到湖北天門市不久,壞消息接二連三傳來,先是武漢宣佈封城,幾天後,重災區的湖北省其他市縣也陸續封城,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湖北全省進入緊急狀態,臨近旋渦中心武漢的天門,自然無法置身事外。

那天,我們從封閉中的湖北接出重症病人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回來了,一時半會兒又無法離開,那就安心在天門待上一段日子吧,等疫情過去了,就能返回廣州。

封城的日子是平靜的,但平靜中卻潛伏著危機:3月3日,意外突然發生了,這天晚上,費先生感覺腹部疼痛,這疼痛漸漸變得難以忍受,並且,頭暈、心慌、乏力、冒冷汗等症狀也陸續出現。

發現他情況異常,費先生的太太也顧不上外面疫情嚴重,親朋“少去醫院”的叮囑,立即撥打了120,呼叫救護車將費先生緊急送往醫院。

入院後,在經過胸腹部CT等一系列檢查後,費先生被診斷為消化道出血,且出血量大、病情嚴重。在明確診斷後,醫院立即為費先生進行了抗感染、止血、輸液等一系列治療。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後,費先生的病情稍有平穩,大量出血被控制下來。

新冠肺炎在湖北大地肆虐,即使在各地醫療隊紛紛趕來支援的情況下,醫療力量仍然十分緊張,尤其在對除新冠肺炎之外的其他疾病上。治療中,費先生的新冠肺炎核酸檢測結果始終呈陰性,也沒有其他傳染性疾病,於是,在主管醫生建議下,費先生和太太決定轉院返回廣州,在疫情相對較輕的“家裡”接受進一步治療。

封閉之中,兩湖交界處完成交接

由於整個湖北尚在“封閉”之中,在接到費先生的轉運申請後,OAMA第一時間與湖北有關部門聯繫,瞭解相關離鄂政策,在得到無傳染性的重症患者,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可以前往其他地區治療的肯定答覆後,轉運計劃隨即開始制定:

先與費先生在天門當地醫院的主管醫生取得聯繫,共同對病情進行詳細評估,是否可以轉運?存在哪些不確定因素?需要攜帶哪些設備?

評估結果最終顯示:費先生病情雖仍嚴重,但尚屬穩定,且新冠肺炎檢測呈陰性,無任何傳染性,可在醫護人員全程陪同及醫療設備保障下前往廣州。

病情評估結束,轉運方案迅速開始制定,如何離鄂?整個湖北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出省,怎麼辦?直接帶救護車去天門市接人?人、車進去之後很可能都無法再離開。

最終,韓紅的志願團隊伸出了援手,轉運方案得以順利制定:

一、 由韓紅團隊的救護車、志願者將費先生送至湖北與湖南高速公路交界之處;

二、 OAMA醫護團隊攜方箱式救護車前往高速公路交界處迎接患者;

三、 方箱救護車護送患者前往岳陽高鐵車站,藉高鐵的快速將患者迅速送至廣州;

四、 另一輛救護車在廣州高鐵站待命,患者到達後迅速前往醫院。

那天,我們從封閉中的湖北接出重症病人

此外,雖然事先與鐵路部門進行了溝通,但考慮到岳陽高鐵站仍有拒絕14天內有湖北旅居史的乘客上車的可能,方箱式救護車已做好在費先生無法順利搭乘高鐵的情況下,乘救護車前往廣州的準備,車廂內ICU裝備一應俱全,只是轉運時間會加長,各種不確定因素增加。

3月19日一早兒,我和我的團隊,攜救護車準時抵達了湖北、湖北交界處,隨即,載著費先生的救護車也自湖北如期而至,交接,過床、換救護車,此次轉運的第一步順利完成。

那天,我們從封閉中的湖北接出重症病人

10時10分,我們的救護車抵達高鐵岳陽東站,可以上車!在查驗過相關證明、病歷後,岳陽東站的工作人員對我們一行予以放行。

安檢、體溫排查,10時50分,在站臺工作人員的協助下,費先生順利登上開往廣州的高鐵。

那天,我們從封閉中的湖北接出重症病人

“路上辛苦,您注意安全。”備選方案已無需實施,我們的司機師傅駕駛著方箱救護車,一路“追趕”著高鐵列車返回廣州。

那天,我們從封閉中的湖北接出重症病人

終於回家了,躺在高鐵列車臨時搭起的病床上,望著窗外已漸濃的春意,費先生的臉色也一點點開始“解凍”。順利完成湖北轉運任務,在將費先生交到接收醫院的主管醫生手中後,我們也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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