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众生相—人在绝境面前怎样选择都无可厚非


“灾难也许使有的人的思想得到提高,然而只有疯子、瞎子和懦夫才会像鼠疫屈膝。”——《鼠疫》里厄医生


在这个世界鼠疫和战争一样多的时代,处在鼠疫和战争中的人们又总是没有经验,里厄没有,城里的市民也是如此,这其中同时存在着不安和自信的想法。

特殊时期,全国乃至全世界在对抗疫情的时候,每个人都不能独善其身,但当灾难降临时,同《鼠疫》中里面描述的奥兰民众一样,人们第一时间往往不会相信,他们觉得像战争、灾难这种突发性的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概率就像买刮刮乐中五百万一样,就像这次新冠疫情初期许多人觉得戴口罩是危言耸听,甚至歧视戴口罩的人。


《鼠疫》众生相—人在绝境面前怎样选择都无可厚非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是性本善还是信本恶的辩论在中国人中就像探寻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没有一个确信的答案,而人性的善恶也是人们津津乐道亘古不变的话题。

而灾难不仅是个炼金石也是块照妖镜,在面对无论天灾或是人祸,人们的选择总是把人性的闪光点和阴暗面都体无完肤的暴露在聚光灯下。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对于人在灾难面前的选择,我们只能去赞扬哪些逆流而行的英雄,而无法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批判哪些无作为的人。“我们的市民和世上所有的人一样,他们只考虑自己,换句话说,他们是完全的人道主义者,他们不相信会有灾难。”——《鼠疫》


《鼠疫》众生相—人在绝境面前怎样选择都无可厚非

《鼠疫》


“宗教与医生”

鼠疫死亡人数飙升,教会做出行动,集体祈祷布道:“如果说上帝可以容许,甚至可以希望人的灵魂在平凡时期既祥和又快乐,那么他也愿意看见人的灵魂,在极端痛苦的年代走点异端。”在神甫的最后一次布道时,里厄医生受邀去教堂聆听,信徒对里厄说:“不管怎样,这总没什么坏处。”就像我们一样,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技能普通民众,在身处灾难时,就算知道这种做法对对抗灾难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时,依旧会选择通过虔诚祈祷来祈求事物的趋势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我想这就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在无可奈何的境地所做出的最大的贡献。帕纳鲁神父自从那天看着奥东法官的儿子被鼠疫病魔折磨了几天几夜,无情地夺取生命之后,他似乎改变了许多。面对鼠疫不分年龄的掠夺鲜活生动的生命,神甫内心可能无法再说服自己这一切灾难都是上帝对不道德者所施的惩罚。但是对于要推翻终身所追随的信仰和全盘否定自己之前的生命和质疑自己所处的位置是骗人的虚无一样痛苦这无异于从身上剔除一条肋骨一样使人痛苦。身患鼠疫后坚持不让房东太太请医生就是神甫最后的殉道。


《鼠疫》众生相—人在绝境面前怎样选择都无可厚非


“科学与命运”

小说中游记作家塔鲁,似乎一位开了上帝视觉的人物观察记录着在鼠疫发生前后城中一切人类的动态,近到身边的里厄医生和公务员朗格,远到隔壁的老头和猫都记录在他的日记中,他在鼠疫爆发初期义无反顾的组织志愿者队帮助城中医生抗疫,在抗疫后期塔鲁向好友里厄倾诉了一大段回忆兼自剖的内心告白令人铭感至深,其回忆作为法官的父亲,在庭上以不动声色的冷酷声调宣判一命案的死刑判决,当时塔鲁年幼,但以命抵命让他想到我们往往用我们反对的方法去反对我们反对的东西。我们反对害人性命,但我们的反对之法却恰恰也是“夺取人的性命”。这种夺取性命的感觉使塔鲁感到忏悔,他直言

“我们人人心里都有鼠疫”。无论是生物鼠疫还是心里的鼠疫,都是夺人性命的一把刀。而人们所谓用道德去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则是科学无法达到的盲区。塔鲁一直在忏悔也在寻找他想要的答案。小说最后,加缪安排塔鲁死于鼠疫虽令人意难平,但细细思量,死亡对塔鲁来说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救赎。


《鼠疫》众生相—人在绝境面前怎样选择都无可厚非

《人间失格》电影图


“责任与爱情”

所有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往往想到的是最亲近的人,鼠疫中朗贝尔就是这么一个“接地气”的人物。在鼠疫爆发之前,朗贝尔想要留在奥兰城里寻找新闻当作素材,在政府下令封城之后,他没有掩饰自己想要出城的渴望,“他访问了所有的办事机构,采取了一切步骤,这方面的出路仍然暂时堵的死死的。”他开始借助走私团伙出城,被放了几次鸽子之后依旧没有放弃,在一次和作者塔鲁和里厄的交谈中,朗贝尔向他们坦白出城是想和爱人团聚,里厄和塔鲁没有劝说他留下,也没有做出任何想要举报的举动,他们全然理解朗贝尔的做法,正在结束对话之际,塔鲁向他透露,里厄医生的妻子在疫情爆发前去了别城的一家疗养院治病,第二天朗贝尔开始加入治疗团队同里厄一起作战。而最后,有机会出城,朗贝尔依旧选择留下。

里厄作为医生,在面对成千上万死于鼠疫的患者和病危的妻子,没有余地的选择和患者不离不弃,他看到了也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在抗疫快结束时期,里厄收到了来自疗养院的信告知他的妻子于八周前死亡。


《鼠疫》众生相—人在绝境面前怎样选择都无可厚非

阿贝尔 加缪 图


面对危险,我想大多数人的选择可能和朗贝尔是一样的,朗贝尔的转变,也让我们和各种舆论暂时拉开距离,静下心来思考自身所处的环境。纵观新冠疫情武汉下令封城之时,数百万人闻生而逃,他们的逃避无可厚非,我想换作是我们,在有机会的条件下也不一定就会静待疫情散去。

逃避的理由有千万种,面对只需要勇气和热爱。

(个人观点,欢迎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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