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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周亦川
我們急切盼望新冠病毒疫苗能夠早一天上市，但最有希望的疫苗也至少要等一年多的時間，有沒有辦法進一步加速呢？科學網近日報道，美國《傳染病雜誌》（Journal of Infectious Diseases，J INFECT DIS）發佈一項新的研究指出，我們讓志願者注射疫苗後直接接觸新冠病毒，可快速驗證疫苗免疫效果，大大加快研發速度。
文章作者，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Stanley Plotkin是疫苗領域的領導者之一，他曾發明了風疹疫苗。他指出，我們急切需要一種新的疫苗，但證明疫苗安全和有效性的臨床試驗卻是極為緩慢的。臨床試驗需要從少數人開始尋找副作用和免疫反應，接著擴大人群成為一項大型研究，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
Plotkin介紹，1796年愛德華詹納醫生為一名8歲的男孩注射牛痘，幫助他預防了致命的天花病毒，這種免疫方法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注。時至今日，疫苗的試驗有了更細緻的設計和廣泛的倫理審查。面對突如其來的疫情危機，我們需要選擇一些不尋常的措施。如果我們跳過這些步驟，直接讓接種疫苗的人接觸病毒測試療效，儘管倫理學上的問題很複雜，但可以將研究時間表縮短几個月，也許兩至三個月就可以得到明確的證據。
對志願者使用活病毒可能引發嚴重的疾病甚至死亡，但疫苗的加速上市可以降低新冠病毒對全球造成的巨大負擔。志願者可以自主授權承擔風險。同時，我們可以選擇年輕成年人（比如18—30歲）參與試驗，他們即使被感染，患嚴重疾病的風險相對較低。同時，在試驗期間他們可以接受頻繁檢測，感染後得到最好的治療，讓轉為重症的風險降至可接受的範圍。
Plotkin和其他支持者表示，一方面我們可以選擇年輕志願者，另一方面可以使用來自於輕症患者的冠狀病毒株，或者使用一種實驗室削弱的天然病毒，用病毒關鍵基因製成的模擬無害病毒等。這些病毒毒性較弱，儘管不能表明疫苗對所有的COVID-19產生免疫作用，但在理論上可以確定疫苗是否降低了病毒的複製能力，也能夠探究最終產生了哪一類免疫保護反應。
當然，這一想法遭到了多名專家的反對。美國國家變態反應和傳染病研究所的免疫學家Matthew Memoli說，COVID-19是一種全新的病毒，我們不知道病毒會存留多久、患病有多重或者是否留下長期併發症。因此，如果我們要讓志願者暴露於這種病毒，就要讓他真正瞭解這種疾病以及背後的風險。
即使是製造一種較弱的病毒株，我們也要考慮它的成本。這類病毒必須在無汙染、高質量的標準下生長，我們還需要測試病毒的適當劑量，然後用猴子模型試驗這個劑量。
美國馬里蘭大學醫學院疫苗研究員Myron Levine認為，COVID-19的候選疫苗按照常規研發流程，不一定像很多人擔心的一樣緩慢。鑑於很多地方出現高水平的感染，常規的免疫試驗和這種激進的挑戰試驗相比，有可能顯示同樣的效果。因此，我們無法認為這是一項合乎道德準則的試驗。
Levine和Memoli一致認為，如果我們有一種COVID-19的特效藥，就可以將感染的風險變小，但目前還沒有。
美國西北大學生物倫理學家Seema Shah也表示強烈的顧慮。他指出，如果志願者受到過足夠的培訓，像醫護人員一樣充分了解了試驗的風險，那麼倫理學上可以將其等同於試驗。因此，我們需要建立一個常設委員會，解決挑戰性疫苗試驗的道德問題。考慮到疫情的緊迫性，疫苗研發過程中，我們應當儘早解決所有棘手的細節問題。如果要做一些超出標準方式的行動，那麼一定要完全保證其正確和合理性。
1. sciencemag
Speed coronavirus vaccine testing by deliberately infecting volunteers? Not so fast, some scientists warn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03/speed-coronavirus-vaccine-testing-deliberately-infecting-volunteers-not-so-fast-s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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