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民謠能火多久？
朴樹的《那些花兒》火了二十年，如今依舊有很多人唱起；
鹿先森的《春風十里》火了三年，如今很多人還會唱副歌部分。
但，若是朴樹的《那些花兒》出現在類似《樂隊的夏天》的舞臺上，名次一定會比鹿先森高。
這不僅僅因為朴樹是朴樹，鹿先森是鹿先森；也不僅僅是因為《那些花兒》是趕上唱片時代的末班車，而鹿先森行走於互聯網流量時代。
《那些花兒》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而《春風十里》，不行。
01
《樂隊的夏天》第二期，我們看到了更豐盛的樂隊類型。
除了Funk的和平和浪，爵士風的Mr.Miss，流行樂隊薄荷綠，搖滾風格的南無樂隊、九連真人外，還有第一期未出現的民謠風格樂隊：鹿先森、斯斯與帆。
鹿先森，最具流量的民謠樂隊，《春風十里》全網播放量超5億；
斯斯與帆，95後小清新樂隊。如果不是出現在《樂隊的夏天》節目中，很多人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樂隊。
前者大火，後者無名，但最終呈現的結果是，鹿先森一輪遊結束，未擠進前十五，而斯斯與帆則意外獲得不錯的名次。
先說說鹿先森和他們的《春風十里》。
2015年秋天，鹿先森發佈首支單曲《春風十里》，恰好趕上那兩兩年民謠大火的順風車，鹿先森一炮而紅，此後，憑藉一首《春風十里》，一度成為各大音樂節的大合唱曲目。
這樣的火，到了2018年開始減弱，《春風十里》原有的聽眾逐漸對這首歌免疫了。
這樣的免疫，通過《樂隊的夏天》很直觀的呈現了出現，沒有太多人願意投票。
再說說斯斯與帆和她們的《馬馬嘟嘟騎》。
兩個女生組成的樂隊，主唱帆帆、吉他斯斯，從樂隊配置到聲線，都像極了房東的貓。不過，創作方向卻並不相似。
初次露面的《馬馬嘟嘟騎》，改編自湖南華容童謠，呈現首一以童謠為核的清新民謠。
這首歌的表達，類似於早前同為湖南童謠的《月亮粑粑》，同樣柔軟，同樣動情。
02
為什麼鹿先森極火的《春風十里》敗給了新人斯斯與帆的《馬馬嘟嘟騎》？
“免疫”二字是表面原因，也是直接原因。
投票的樂迷們對《春風十里》沒有太多新鮮感，難被打動，而斯斯與帆清澈乾淨的聲音讓人耳目一新，尤其斯斯與帆之前的樂隊表演，多為搖滾樂隊，這時候樂迷們需要一個清新的聲音來短暫休息。
深層次原因，則是音樂的生命力。
當下這個時代，有人會鄙視民謠，但沒有人會鄙視童謠。
但實際上，所有的童謠，都是沉澱下來的民謠，口耳相傳，流傳至今。
也就是說，人們更欣賞沉澱下來的音樂。
並不是大家太熟悉《春風十里》，而是《春風十里》確實不那麼好。
《春風十里》是文藝的，也是漂浮的。隨著時間，熱氣球般越飛越遠。
民謠如果沒有內核的生命力，也走不了太遠。
03
提及鹿先森樂隊，人們想到的是《春風十里》，是第一個在北京工體開演唱會的新生樂隊。
於是也有媒體這樣說，“一朝工體館開唱，誰人不識鹿先森”。
那摒除這些標籤之後呢？
鹿先森，從2015年成立到現在，只發行了一張專輯，還有幾首單曲。
算不上高產，也談不上高質。
如今的鹿先森，多少事對當下的狀態存疑的，不然也不會向《樂隊的夏天》這些前輩們請教：
“這首歌被前輩們聽到，到底是怎樣一個評判和感覺。”
高曉松給予肯定，詞寫得好。
張亞東從專業層面指出，和聲和彈法幼稚，用的是自己剛學音樂的時候的方法。
後採的時候，高曉松的說法多了一些剋制，“《春風十里》如果放在音樂的高潮年代，是一首很一般的作品，放在今天這個時代，是不錯的作品”。
這樣的說法，多少有些無奈。
直白一些，是“不是因為你們的歌有多好，而是當下環境，多數人的作品很差勁”。
04
最後，再回到標題：很好，這一屆觀眾對《春風十里》不買賬了。
“很好”二字不是諷刺，而是我覺得觀眾不買單確實是好事。
這對鹿先森樂隊是一件好事。
在這樣一個樂隊類的節目，鹿先森的自我尋找的意義大於自我證明，如主唱倍倍說的那樣，“生活不易，繼續努力”，希望鹿先森以此找到自己的心之所向，創作出真正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作品。
這對當下的樂壇也是好事。
這是一個排行榜公信力崩塌的時代，也是一個好的作品、原創作品被一部分人珍視的時代。大眾對好作品的情懷相向是一回事，但樂隊吃老本的重複則是另一回事。
《樂隊的夏天》看到現在，尤其在第二期，感觸尤為明顯的一點是，這個節目把投票下放到“群眾”，是一件好事。
忠於直覺，選出愛聽。
樂迷團以“喜不喜歡”為評判標準，這是大眾視野審視下的選擇。
選擇的結果，成為當下聽眾們的審美縮影，這個縮影讓人恍然，大眾的審美在提高。
當大眾的審美和樂隊的才華一起舒展，樂隊的夏天，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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