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艘奴隶船上的幸存者及其后代被确认

1860年7月,当她抵达阿拉巴马州的莫比尔时,只有两岁,她是臭名昭著的克洛蒂尔达号(已知的最后一艘把非洲人带到美洲的奴隶船)船上的一名俘虏。她于1940年去世,享年82岁,她是最后一艘奴隶船的最后一名幸存者。她的名字叫Matilda McCrear。


“克洛蒂尔达”号奴隶船

1860年,Matilda所在的城镇遭受了达荷米军队的突袭,她和母亲Gracie以及另外三个姐姐,一起被押送到奴隶港口维达,在那里开始了奴役之旅。作为洛蒂尔达号船上的一名俘虏,由于她太小,以至于不记得那地狱般的六个星期。但是她的母亲Gracie后面告诉了她这些痛苦的经历。那时惊恐万状的孩子们紧紧地抱住母亲,在黑暗里呜咽了好几个小时。最后Gracie的侄子和邻居的儿子在航行中丧生。

当108名“克洛蒂尔达”号幸存者抵达莫比尔时,大多数人被安排在当地的种植园工作。Gracie和她的两个小女儿(蹒跚学步的Matilda和10岁的Sallie)被卖给了Walker Creagh,他是一名种植园主、医生和州代表。两个大女儿去了另一个买家,她们的家人再也没有她们的消息。一到种植园,Gracie就和一个叫Guy的人住在了一起,他也是克洛蒂尔达的幸存者。


最后一艘奴隶船上的幸存者及其后代被确认

天生的反抗者

Matilda是天生的反抗者,她最早的记忆之一就是从俘获她的人那里逃跑。她和Sallie在沼泽地里多了几个小时,结果被监工的狗发现了。1865年,南部邦联的垮台带来了解放,这个家庭决定采用了Gracie这个名字。达拉斯县有368名白人地主和商人,还有3000多名没有土地的黑人。当时,必需品是在James McDonald经营的商店里买的,他是雅典城最富有的商人兼农民。Gracie和Guy几乎不会说英语,交流主要是通过手语,所以会双语的Matilda给他们的清单提供翻译。

Matilda14岁时,生下了一个女儿Eliza。父亲Bob Mose是个白人。奴隶制度可能已经废除,但黑人女孩和妇女仍然受制于白人男性的性掠夺行为。后面她又生了两个混血女儿。1879年12月,Matilda的母亲Gracie死于肺结核。根据她的死亡记录显示她已经60岁了,但事实上,她才40多岁(所经历的苦难让她看起来已经很老了)。

​新的婚姻

Matilda现在独自一人,因为一场毁灭性的龙卷风把雅典城变成了一座鬼城,她把家人搬到了阿拉巴马州的马丁车站。在那里她遇到了Jacob Schuler,他是一名德国装订工人,1865年移居美国,所做的是让黑人有充分理由憎恨和恐惧的工作:警察、副警长和监工。

然而在接下来的17年里,Matilda和Schuler结婚并且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好,一共生了7个孩子。他们的孩子Frederick、Matilda、Sylvester、Emma、Johnnie、Joe和Thomas,以及他们的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妹(Matilda的四个孩子在婴儿期就死了),成为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后来,他们给自己的孩子起了兄弟、姐妹、叔叔、阿姨的名字。然而,他们的姓却千变万化:Craigher、Crear、Creah、Creagh、Creagher、McCreer和McCrear。(最后一种变体是Matilda的首选姓氏。)

​生活改善

到了20世纪初,McCrear的生活状况有了极大的改善,她可以租一个农场了。她的成功不仅与她的勤奋有关,也与Frederick、Matilda和Sylvester已经长大,可以和她一起工作有关。同时Schuler对家庭关系的维持也做出了贡献。在接下来的十年里,随着棉铃象鼻虫在棉田里进行破坏,McCrear的一些孩子为了寻找更好的机会而迁移到城市。Emma搬到塞尔玛,Eliza搬到莫比尔。John在伯明翰附近定居下来,为铁路公司工作。

1931年,McCrear的孙子们告诉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退伍军人因服役而获得了一笔奖金。这个消息促使当时73岁的McCrear站起来,走了17英里去塞尔玛,说政府也欠了她一笔债。《塞尔玛报》后来的一篇文章报道说,Tildy McCrear认为,她在非洲的家被人抢走时她还是个婴儿,需要一点补偿。为了证明她的出身,她在左脸颊上留下了三个伤疤。当被告知不会有任何补偿时,她保持了自己的尊严,告诉遗嘱认证法官,她认为除了她所得到的,她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

据报道,McCrear还想消除人们的一种想法,那就是Africatown的创始人之一Cudjo Lewis不是克洛蒂尔达号唯一幸存的人,她和Sallie Smith实际上还活着。

1937年,McCrear搬到了塞尔玛,和她的孙女Emma住在一起。1940年1月1日,黑人医生纳Nathaniel D. Walke在她中风后被叫到她身边照顾她。作为幸存者,她坚持到了1月13日。三天后她葬在了Martin的墓里。

​活着的遗产

McCrear的孙子,Johnny Crear是她精神和勇气的继承者。他本来离开了塞尔玛,去新奥尔良的泽维尔大学,并打算再也不回到自己的家乡。但由于受到母校精神的感染(这个国家唯一的黑人天主教大学),他决定回报他的家乡。在民权运动期间,他以殴打的罪名被捕。而他的“罪行”是阻止一个白人试图把一条活蛇塞进他的喉咙。Crear后来成为一名医院管理人员,为那些穷得付不起钱的人提供照顾,被评为扶轮社的年度公民,最后成为一名社区领袖。他曾在十几个理事会中帮助整合天主教社区。提到自己的祖母,他既为她的勇气和韧性感到骄傲,又为她所遭受的痛苦感到愤恨。

Johnny Crear有九个孙子,其中一个名叫Paul Calhoun III ,今年27岁,他在亚特兰大长大。他曾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读了大学和研究生,最后像他的祖父一样,回到了南方的家乡。他说

更多地了解我的曾曾祖母,以及她在流离失所、边缘化、创伤和逆境中坚持不懈的精神,增强了我对家人的自豪感


Crear一家人,不管他们的名字有多少变化,都顽强地与命运作斗争。从祖先由奴隶船到被贩卖到棉花田,再到曾曾祖母含辛茹苦养育着孩子;再到有骨气的孩子们为了更好的生活而扎下根来;最后孙辈和他们的后代继续努力奋斗着。这是一个令人深刻的故事,里面包含着强迫和自愿的迁徙,有向心力的家庭关系,以及个人的决心和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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