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順與長生》:一段由普通人的善良與自重成就的北京愛情故事

書評人 | 巍巍藍蓮花

《美順與長生》,從第一句

“那一年,美順16歲”開始就把我帶入到小說設置的時空裡,猶如一楨楨電影畫面呈現在我的眼前,跟著美順與長生一起經歷他們熱氣騰騰的生活。全書沒有一句金句,平淡如水,卻教人慾罷不能,心潮起伏。

作者帶著我們經歷了美順與長生婚後生活的種種磨難與點滴幸福,兩個好人的大團圓結局是眾望所歸。作者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角平視書中人物,寫出來的每一段故事都能在普通人的心中引發共鳴。

作者毛建軍,1958年生於北京,現為朝陽醫院推氧氣瓶的一名普通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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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推完氧氣瓶回到東五環的小家,他都會用紙筆寫下一些作品。於他而言,寫作是氣喘吁吁應對生活後的“氧氣”。這部《美順與長生》是他把一篇中篇小說《北京人》歷時7年擴展成的長篇小說。

編輯趙萍說,這是一部由自然來稿中挑出,一字一淚錄入電腦的小說。

本書講述了一個東北山村裡長大的姑娘劉美順,經北京的舅姥爺介紹,嫁給一個北京的電廠正式工人,智力有點障礙的小夥子趙長生,兩個人從陌生隔閡到相濡以沫的婚姻故事。

一個是沒上過學,目不識丁的農村姑娘,16歲到北京,舉目無親,內心兼具希望和恐懼;一個是從小腦袋不靈光,父母怕丟人,由姥姥一手帶大的北京男孩。兩人相差11歲,這段看似不可能的婚姻,卻成就了世間最溫暖的愛。

書的扉頁上寫道:“美順和長生一家的故事,像是不起眼的泉眼裡細細汩汩流出的泉水,澄澈、晶亮,滿身力氣,一切的不如意都不能摧毀他們的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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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是打通人與人之間壁壘的通行證

著名文藝評論家潘凱雄說,“出自一位業餘作者之手的這部長篇竟然下出了一步又一步的逆襲妙手,從冷漠到溫馨、從防範到信任、從隔閡到融洽的反轉,而完成整個反轉的全部動力莫不來自質樸善良的本質。這既是《北京人》最為細密柔軟的貢獻,也是當下許多文學作品中所缺失的。”

1、善良要有鋒芒

美國作家愛默生說過:“你的善良,必須要有點兒鋒芒,否則等於零。”

美順忍受不了廠霸馮永把長生當傻子恣意欺負,以柔弱的身軀奮起反抗,激發出長生的第一次反抗意識,雙方都為了彼此豁出命去暴打馮永。自此兩人真正成為了過命夫妻,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們,他們也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對善待和尊重自己的人,奉行的是善的法則,即愛和善良。而對那些不尊重自己,甚至企圖傷害自己的人,奉行的則是惡的法則,即防禦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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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善良的根本是發自內心真誠的愛

美順是土生土長的東北農村女孩,16歲之前她所處的環境造就了她純樸的善良。

長生因為智力障礙自小被姥姥帶大,姥姥在他身上傾注了所有的愛,為了他將來能獨立生存,姥姥手把手教他做飯。誰對他好他就發自內心地對誰好。

美順將長生視為依靠,可以為長生跟人拼命;美順可以衣不解帶,不計成本地照顧患病的婆婆;長生每個月雷打不動地給美順孃家寄100塊錢,堅持了20年;長生見不得美順累,辭掉正式工陪美順開餅店;長生也會為了兒子牛牛跟人家拼命……

美順遇到長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兩個善良的人經歷了反抗欺壓,下崗失業,共同創業,被親姐詐騙,母親生病,兒子叛逆等等生活的酸甜苦辣。

兩人的關係從冷漠到溫馨、從防範到信任、從隔閡到融洽,皆來自於兩人善良的根本——發自內心真誠的愛。

3、得道者多助,善良的人能給周圍的人帶來力量,也會得到愛的反饋

美順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電廠食堂做麵點,帶她的師傅叫英姐,英姐沒有因為自己北京人,正式工的身份就看不起美順。英姐教美順手藝,教她算賬。美順記著英姐的好,回家難免說說,英姐因此得到美順公公的幫助,抓住了最後的機會,分到了一套房子。

美順的同鄉英子被拴柱拋棄,是美順幫她找律師分到了一部分財產,還幫助她上手做水果生意,往後的日子即使一個人帶著孩子也越過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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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是抵抗一切不如意的力量

明代呂坤的《續小兒語》中說:“好面上炙個疤兒,一生帶破;白衣上點些墨兒,一身帶涴。” 意為“人只要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整個品格就不能算完美無瑕,這個汙點再也去不掉,以致終生蒙上不潔。”

美順就是這樣一個自重的人,雖然沒讀過書,但是她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有任何的汙點。

從生下牛牛不到七個月就想出去工作,公婆為牛牛花的每一分錢她都牢牢記著。由於她是外地人,兒子也不能算北京人,幼兒園擇校費要3萬,與長生暴打馮永賠償費要6萬,兒子高中闖禍賠償費要10萬……美順要強,她不願因為錢被公婆看輕。

美順沒上過學,便跟英姐,婆婆學識字、算賬,一步一個腳印將餅店做起來,年收入達到了三四十萬。

大姑姐長莉把她和長生的兩居室騙走賣了,她和長生陪公公去美國找長莉,機場一見面也只給了長莉一個擁抱,絕口不提要房子。婆婆看到美順如此深明大義,主動提出把老兩口住的三居室留給孫子,還給了她100萬存款。

女人最可愛的兩種品質,那就是:辨別善惡的能力和羞恥心。自重者恆重,美順用自己卑微的倔強贏得了公婆和朋友們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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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情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長生傻嗎?通篇讀下來,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太多看似精明的聰明人反而不如一根筋的長生活得明白。

長生27歲的時候看相片,一眼就相中了美順。美順婆婆後來也發現了美順和長生姥姥之間的相似點,當美順說不像、哪裡像時,婆婆說:不是長得像,是善良像。“傻”長生反倒是第一個看出這份關聯的人。美順是接替姥姥來繼續疼愛長生的人。

長生跟阿甘一樣,認準一個人,一件事就會掏心掏肺,傾力而為。美順的一切都是好的,對美順的家人有求必應。

當美順的第一個追求者拴柱為了北京女人的房子和戶口跟英子離婚的時候,美順對著他們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是長生的全心全意付出讓美順死心塌地願意跟他共度餘生。看看長生做的事,哪個男人能做到?長生心無雜念,才會對美順無條件地好。

夫妻是什麼?夫妻就是相互扶持走一生的人。不貶低、不抬高,可以互為肩膀,成為彼此的依靠,成為對方心靈的歸宿。如此,一生不管遇上怎樣的際遇、風雨,都甘之如飴。

正如這部小說的作者毛建軍所說:“我覺得自有文學以來,還是那些在普通人身上找到了共性的故事才會打動讀者,留下印記。”

生活之美在於一個個平凡的瞬間,生而為人的尊嚴,美順與長生身上的那種卑微的倔強和質樸的善良,才是這部小說最為感動世人的貢獻。

生活不易,我們真的需要這樣溫情治癒的作品,好人用力去生活了應當有幸福的結局。

正好應了這兩個主人公的名字涵義,美順:用力生活才能美好和順,長生:堅持善良,美好生活才會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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