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蹉跎,不過紅塵一段歌

人事易分的紅塵,流逝多少芳華,錯落在流年中的暖夢,

終就還是隨風散了,願善良的人終被善待 ——題記


芳華蹉跎,不過紅塵一段歌


我叫楓,成長在一個小鎮,上大學後離開了家鄉,離開了那個我曾經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小圩鎮。然而圩鎮的山、水、哥們常常在我夢境中出現,年少風華的我,與玩伴們一起立志、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度過了人生最美好的時光。而今,那些不知蹤跡朋友卻不知過的如何。每每在網上或偶爾回到鎮上相遇,問的最多也最無聊的一句話便是:你最近過的好麼?每當問及此話,便鄙視自己的虛偽與庸俗。而每當回答別人的這個問題時,卻只能抱著"多少事,欲說還休"的心情,冷冷地回覆兩個字:幾好。

……………KIN、HAPPY哥、老木、我——四個由小玩到大的朋友,一起撈魚、捕鳥、偷地裡的西瓜……

四個小子空閒之餘總是喜歡爬上鎮上最高的無名山,懶洋洋地躺在滿布松葉針的地上,發著與年齡不相稱的者嘆。

"我想變成山上的松樹,長在頂峰的最高處,頂天立地",KIN看著山頂,若有所思。

"做小鳥好,小鳥可以飛的遠遠的,可以飛到外面去"HAPPY哥嚷嚷。

"我、我。。。。。。"老木一面納然。我們知道這老木頭有想法也不會說出來的。

而我看著山腰的楓樹在暗想:我做這棵楓樹就好了,不為其他,那是因為我總是看到秋秋在課室裡往外看,問她看什麼。秋秋說好喜歡對面山的楓樹,在萬綠中有一點紅。很鮮豔。

秋秋有著清秀的臉孔,白暫皮膚。而且發育的早,身材非常苗條。常常是我們幾個懵懂少年的懷春對象。

我的桌子就在秋秋的旁邊,所以我經常有機會向秋秋借塊橡皮、筆之類,這另KIN、HAPPY哥羨慕不已。

每當數學老師莫SIR在講X、Y之類時,我總望著秋秋髮呆、腦中一片彩虹!有時秋秋也會覺察,朝我莞爾一笑。莫SIR就懶的說我了,因為我還算有點小聰明,經常考第一。秋秋偶爾也會轉過身來問問我一些數學問題,但我經常問非所答。

芳華蹉跎,不過紅塵一段歌

。。。。。。。那段日子不知愁滋味,是人生中難得的快樂時光。

KIN、HAPPY哥、老木、我,也是在那段日子(那段即將畢業,有點傷感的日子)在山頂處結義,要有妞同泡,有財同撈。


芳華蹉跎,不過紅塵一段歌


。。。。。。。。。。。

現在,轉眼畢業很多年。

19年,我因為業務關係,參加地區的行業年會,要到肇慶出差(那是離我們縣非常近的城市,也是兄弟們工作的城市)。

緩緩的汽車上,透過車窗望著滔滔的西江水,曾朝夕相處的兄弟們你們還好麼?老木的墓不知有沒人去祭奠。。。(老木在前年的一場車禍永遠離開了我們)

我喝了一口礦泉水,談談的味道充溢著往事。旁邊座位上一個女孩子突然轉過頭問我:"先生,你去肇慶旅遊麼? "我回過神,轉過頭看了看她,清秀的面龐,粵西女孩典型的坳黑皮膚和苗條身段,穿著很休閒的T恤。我衝她笑笑,"你怎麼知道?" "看你這打扮,不象是去唸書的學生。" "回家探親。" "你說話都沒有肇慶口音,怎麼會是回家探親呢?" 好一個觀察入微的肇慶女孩,心思和七星湖的水一樣細膩。"不是旅遊,我來肇慶,是要帶走我的回憶。"女孩顯然沒聽懂我的話。沉默片刻,說道,"我是肇慶人,第一次來肇慶吧?""恩。"我應付道,心想:我在肇慶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讀小學呢!

隨後,這個肇慶女孩便很熱情給我介紹起肇慶的風景名勝。我禮貌性地聽著,身旁的同事時不時向我壞笑。車到站後,女孩向我借用手機,我不情願地遞給她。她撥了個號碼,不久,她的手機響了

"這是我的號碼!我叫萍,音樂學院的。要是你需要導遊,可以聯繫我啊!"我點點頭,拎著行李,下了飛機。原來是校友,可惜現在的女孩已經沒有我念書那會的女孩子的矜持。KIN開車來接我們,他現在做著地產生意,錢包股了,肚皮漲了,不再是當年的黃毛小子,滿嘴都是生意經。在車上KIN不斷地把我車上的豔遇作為取笑與調侃的話題。我麻利地寫下一張紙條,生氣地拍在KIN的肩上,"這是剛才那女孩的電話,有興趣,自己聯繫!"KIN見我不悅,便不再玩笑,話題一轉,聊起肇慶的天氣。我坐在SUV最後一排座位上獨自發呆——我要去祭奠一下老木。人是多麼的脆弱,一場事故、一瞬間就可能與多彩塵世永別了。那次我在京珠高速上翻車的驚險一幕,至今記憶猶新。那場事故令我體會到,面對死亡時的萬念俱灰以及求生渴望,不知道老木事故發生那瞬間的心情…… 我還要去見下秋秋,這個在背後默默關心我、忍受我冷落的人;秋秋,不知道她還好麼?她在鼎湖,距離肇慶有些遠,她還願意見我麼?手機響起,2條短信,一條:中國移動肇慶分公司歡迎您……;一條:剛才忘記問了,你叫什麼名字?車上那個肇慶女孩。我回復了七個字:相逢何必曾相識。——旅途上的豔遇曾是自己期待的,但此刻我毫無興致。 晚上,KIN熱情款待我們,HAPPY哥也來了。那個當年僨世乏俗的HAPPY哥現在已為人師,帥氣的臉上多了幾到皺紋,真是歲月如刀,刀刀刻在頭哦。

幾個男人湊在一起,尤其在KIN這個大老闆的帶領下,無外乎吃飯喝酒、KTV。。。。。包房內笑語鶯聲。我藉口先回了賓館,這一天很疲勞,不久便睡下了。第二天,參加了地區的推廣會,各路廠商雲集,500強企業與皮包公司同臺,粉墨登場,各顯身手,有些滑稽,有些喧鬧。一般參加博覽會的有四類人,一類行業頭頭,特點前呼後擁,官架十足;一類企業代表,西裝革履,見人掏名片;一類新聞媒體,喜歡湊熱鬧,脖子上大多掛個相機;一類是純粹看客,沒有目的地瞎逛,尋找刺激,扎堆看美女。美興趣其他廠商的做秀,轉了幾圈碰碰客戶,無甚收穫,與其說是推廣會,倒不如說是趕集。我看到了某某院長,經常吃飯的客戶兼朋友,聊聊產品情況,打聽其他公司的情況與內幕。

整個上午都很無聊。

中午11點,口乾舌燥的我實在撐不住了,和公司同事告假,回賓館休息。洗過澡,躺在床上,手機響起,是同屬業務鏈的T公司的朋友發來的,"怎麼提前回去了?身體不舒服麼?晚上肇慶酒店有宴會,你去麼?""身體沒事,就是心累,不去了。""晚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準能認識幾個,你來吧。晚上大夥都去。" (大夥指的是同行業其他公司的那些朋友)此時,我的心思都沉浸在這個離別多年的城市記憶中,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鄉音,哪還有心情再和這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廢話,隨手把手機關機。這個朋友(姑且稱她為"燕"吧)是T公司市場部的一個小女孩(實際年齡其實和我一般大,但天生身材小巧,面容稚嫩),來自深圳,腔調很甜。同去的幾個廣州的同事偷偷意淫了這個小姑娘好幾次,就是因為她甜美的聲音。第二天,我從KIN那打聽到老木的墓地所在,請了半天假,去郊外祭奠老木。吃午飯時,我禮節性地和燕子打了招呼,告訴她我下午不在。她很好奇地問,"你在這邊也有朋友?""恩,是故人。""女的吧?"她笑著問我,嘴角兩個漂亮的酒窩。我笑笑,懶得解釋——秋秋的確在肇慶,但下午是去看老木。郊外,站在老木的墓前,陪老木說了很多話,(以前我最喜歡跟老木說話,他總是呆呆聽著,不會還口,偶爾答上兩句。)很多畢業後就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做人真的很累,每天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說不情願的話。有人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沒有刀光劍影的地方又何嘗不是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晚上回到賓館,按摩小姐的騷擾電話接二連三,我終於失去耐心,暴出髒話。此後幾天,再無騷擾。第三天,跟一些特別客戶吃完飯,直接回了賓館。面對電話,沉思良久,終於鼓起勇氣,拿起賓館電話,撥了熟悉的號碼。"秋,是我。你還好麼?""你在肇慶?""不是……""別騙我!我手機上顯示你的號碼是本地的。""知道瞞不過你。我來肇慶出差。你有時間麼,我很想見你?""好的。我和老公說一下就出門,正好晚上沒什麼事。你在哪?"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象著一別多年已嫁為人妻的秋秋,現在究竟是何模樣,她還是以前那個秋秋 麼……昏睡中聽見門鈴聲。打開房門,秋秋站在門外,依然還是那麼的漂亮,只是眉宇間多了份成熟;楚楚的眼神凝望著我,嘴角帶著一絲笑。我引秋秋進房,"你一點沒變,還是那麼漂亮!"

"怎麼來肇慶都不提前打招呼?""我怕你不見我……""怎麼可能?你知道,我很想你的。""我也是。可惜距離太遠,見面機會太少了。…… 你夏天皮膚還對陽光過敏麼?""還是老樣子,所以夏天很少出門!"——我清楚地記得,以前和秋秋爬山,回來後因為曝曬起了一臉的蕁麻疹,害的她差不多1周都沒出門。"你的手冬天還長凍瘡麼?" "是,到冬天還是象胡蘿蔔一樣,黑黑的,皮膚乾裂。用了很多護膚品,都不管用"。

"我一直在做護膚品,今天來參加展會了,為你做的產品-艾芙芷。"

我遞給了秋幾支艾芙芷蝦青素精華。

"防曬,修護都很好,你以後都不用擔心日曬變黑、過敏了,不用擔心手腳乾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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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的往事浮現眼前,我不禁眼眶溼潤。人世間的愛戀,有時候一瞬就可以刻骨銘心。"秋,我真的很想你。畢業後我選擇了醫美行業,潛意識裡想把你皮膚變好的事業"

"好了,我知道你很想我……"她拍著我肩膀,這個比我矮一頭,比我還小7個月的女孩,總是能給我母般的溫暖。我吻了秋秋,深深地吻了她,兩個人的唇彷彿粘在了一起。我撫摩著她的背,她纖細的腰枝,突然我感到我的臉頰被打溼了——秋秋哭了。

"怎麼了?"

"你的吻來的太晚了,晚了整整10多年!"一記耳光落在了我的左頰上。

"為什麼現在對我這麼好,為什麼送你上大學那時候抱了我,為什麼後來對我不聞不問的!為什麼每次失戀都來電話找我訴苦!為什麼我結婚了,你還來騷擾我!"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頭暈目眩。

"剛才打疼你了麼?"秋秋臉色隨即緩和下來,臉上佈滿後悔表情。

"沒,我該打。"我和秋秋面對面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平靜地交談著,回味著上學時苦辣酸甜的段段往事,聊了我這幾年在醫美行業的打拼,聊到了我今天有了艾菲斯公司的事業。當時鍾指針指向10點的時候,秋秋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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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她上了車,回房不久,收到一條短信,"我們喜歡把倦了稱做驚覺,或者放棄,或者豁然。其實倦了就是倦了,就是厭倦了一種生活,嚮往另一種生活。我厭倦了做苦苦等待別人欣賞的鮮花,想做一棵白菜,或者捲心菜,種在自己家園裡,普通卻可以被採摘。謝謝你來看我,也謝謝你為我做的艾芙芷"

一滴眼淚滑落臉頰。秋已然塵封了那段往事,不願再提起,畢竟她的生活已經有了新的起點和座標,也許相夫教子才是一個女人的歸宿。婚姻對於一個女人代表著新生活的開始,這必然要和過去做一個了斷。我理解秋秋,她心裡是有我的,只不過把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秋秋無意中提起過她老公的諸多缺點,話語間流露出一種無奈。她的老公未必是她的真命天子,但卻是她的救世華佗,幫助她走出陰霾,走出低谷。

送走秋秋,房間一下子顯得空蕩蕩的。我最怕寂寞,尤其是夜的寂寞,侵入肌骨。我叫了輛出租,直奔星湖邊。肇慶就是這般繁華,好似天上人間,晚10點出門,街上依然行人穿梭,商鋪依然燈火通明。躲過市區的浮華,下車,步行在堤邊,一幕幕熟悉的情景又浮現腦海。曾經和秋秋傾訴苦悶;曾經。。。。。太多和秋秋的曾經了。

"她愛他麼?"我反覆思忖著這個問題,苦無結果。最後只能用"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此等淺薄世俗的觀點來疏通自己的心結——世界上有幾個女人能找尋到自己的真命天子,秋已經苦苦等待真愛太久,為我蹉跎了大好青春,我沒有理由去推倒她惟以支撐的精神支柱! 我知道世上沒有一段感情可以不做了結,今天就是這樣的一個日子。與其說命運讓我又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秋,不如說冥冥中安排我來此處與秋做個了斷,與自己的初戀做個了斷,讓我今後都不好再見她。這對我是殘酷的,但對秋是公平的。我祝福秋秋,祝願她有新的生活,並且生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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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心結,內心輕鬆許多。突然手機響起,"我在星湖的酒吧,明天就要回去了,晚上很無聊,你過來陪我嗨歌麼?" T公司那個女孩發來的短信。

"好,我現在牌坊邊,一會到。" 堤徑已見盡頭,抬頭看到岸邊的燈光如火酒吧,加快腳步------。

我愛肇慶,我愛秋秋,我想兄弟們,但昨日的夢已經結束,今天的夢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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