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可憐蟲,一旦有一個可憐蟲遭殃,危機就被轉嫁了,暫時不會降臨於我們,我們也就有了短暫的安全。
當標兵本來不招人嫉妒,但它的結果太好,比如入黨、提幹,提了乾結果更好,可以談戀愛結婚分房子生孩子。
“自己還拿自己挺當人——一張免費票就把你看了!想咋看你咋看你,想往你哪看往哪看。”
一旦蠢話出來了,蠢事就不遠了。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他有著令人憎恨也令人熱愛、令人發笑也令人悲憫的人性。並且人性的不可預期、不可靠,以及它的變幻無窮,不乏罪惡,葷腥肉慾,正是魅力所在。
我們的孩提時代和青春時代都是講人壞話的大時代。“講壞話”被大大地正義化,甚至榮耀化了。
一個始終不被人善待的人,最能識得善良,也最能珍視善良。
每一件獎品和獎狀都是在他光榮神聖上加的枷鎖,為了他更加安全牢固地光榮神聖下去,別來參與我們的小無恥、小罪過,別來分享我們不無骯髒的快樂。
“假如我在戰鬥中光榮犧牲,你會看到盛開的茶花。” 什麼倫理?什麼邏輯?假如茶花盛開就意味著兒子沒了,親媽們寧願天下沒有山茶樹!
有人疼的女孩子才會哭。
二十多歲做孤兒,有點兒嫌晚,不過到底是做上了,感覺真好,有選擇地做個孤兒,比沒選擇地做拖油瓶要好得多。
記憶本身也是活的,有它自己的生命和成長,故事存在那裡面,跟著一塊活,一塊成長,於是就都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我們高不了,我們要靠一個一直高的人低下去來拔高,要靠相互借膽來體味我們的高。
劉峰一句樸素誓言:我吃糠咽菜都有你一口!小惠心想,老孃從老家來,就是不想吃糠咽菜。
我們是信仰平凡即偉大的一代人,平凡就是功勞 ,就是精英,好幾十年我們平凡得美滋滋的。時代有它不可告人的用品,教導我們平凡了更平凡,似乎我們生來還不夠平凡......平凡了,才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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