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禮:貢獻抗疫“中國方案”的中醫藥力量

◎ 科技日報記者 操秀英 楊朝暉

商討方案、巡查病房、協調資源……自大年初三隨中央指導組奔赴武漢至今的兩個月裡,72歲的全國人大代表、中央指導組專家、中國工程院院士張伯禮日夜奔忙。

张伯礼:贡献抗疫“中国方案”的中医药力量

勞累致膽囊炎發作,他自己簽字手術,笑稱“把膽留在了武漢,更與武漢‘肝膽相照’了;膽囊炎後雙腿出現血栓,醫生讓張伯禮臥床休息兩週,他卻說,“我肯定乖乖聽話,但最多隻能一週”,要儘快回“前線”指揮戰鬥,不想動搖軍心;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中央指導組和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相關領導多次請他返回天津休養,他少有地沒有服從組織安排,“正是需要我的時候,怎麼能離開,身體上的困難能克服。”

逆行和堅守,只因醫者仁心、家國情懷。“古讀書人在世,有三件事不能避:為國請命不能避,為國赴難不能避,臨危受命不能避。”這是張伯禮赴武漢時的心聲。

江夏方艙的嘗試

最難的是一開始。

“我們剛到武漢時看到的場景確實很混亂,發熱門診排長隊,醫院人滿為患,確診病人、疑似病人、密切接觸者和陪護人員全都混雜在一起,一時有不知從哪下手的感覺。”張伯禮坦陳。

中央指導組及時決策,按照專家們的意見實行集中隔離,分類管理。此時,張伯禮等中醫專家力主讓集中隔離的患者全部吃上中藥。

不是沒有質疑的聲音。中醫藥能在這種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中發揮作用,還是隻是個安慰劑?張伯禮決定用事實來說話。他和中央指導組專家組成員、北京中醫醫院院長劉清泉寫了請戰書,提出中醫藥進方艙,中醫隊伍進駐方艙醫院。

中央指導組同意後,張伯禮等人組建了一支中醫醫療隊,由天津、江蘇、河南、湖南、陝西的209位中醫專家,進駐了主要採用中醫藥綜合治療的江夏方艙醫院。在這裡,張伯禮等人確定了總體治療方案,即對艙內大多數病人用協定的以清肺排毒湯和宣肺敗毒方為主的通治方,輔以太極、八段錦和穴位貼敷的綜合治療康復措施。

“這在當時也有不同聲音,很多人說中醫講究辨證論治,你怎麼給所有人吃同樣的藥?這就是中醫的魅力所在,中醫不是一成不變的。”張伯禮說,此次新冠肺炎病人的病因、症狀是相似的,因而採用通治方是可行的,此外,面對數以萬計的病人,也難以實現一人一方策略。

數據證明了中醫專家們的決策。

江夏方艙醫院26天運營中收治的新冠肺炎輕症和普通型患者564人,沒有1例從輕症轉向重症,而按照世界衛生組織的統計,新冠肺炎輕症患者中約有6%到10%轉成重症。“更顯著的證據是,出院病人的淋巴細胞數、白細胞數等血液生化指標發生了明顯改善。”張伯禮說。

江夏方艙醫院的探索迅速推廣到其他方艙醫院。在武漢的方艙醫院中,中藥使用率超過90%。中醫藥的出色表現,成為新冠肺炎治療“中國方案”的重要組成部分。

科研與臨床救治兩手抓

除了臨床救治,張伯禮也一直奮戰在科研一線。在發揮中醫藥臨床救治過程中,他指導的科研工作也在加速推進,成為支撐臨床救治決策的後援力量。

2月3日啟動的 “國家科技應急攻關項目—中西醫結合防治新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的臨床研究”正是由張伯禮負責。到達武漢後,他深入紅區診察病情,首要任務就是開展證候學調查。為了提高調查研究的覆蓋面和數據獲取的及時性,同時考慮臨床救治實際條件,研究團隊開發了專門用於新冠肺炎臨床數據採集和分析系統,通過手機端的填報和圖像上傳,實現了關鍵數據收集的及時性,使數據獲取和分析能夠儘早開展。

通過對來自全國近20家醫院的1000例不同病情分級患者中醫證候信息的分析,得到該病的證候特點和演變規律,中醫專家判斷此次新冠肺炎是“溼毒疫”,為辨證治療指明瞭方向。

在此基礎上,張伯禮指導團隊開展中醫藥臨床療效評價研究,以及藥物篩選與新藥研發工作。

發揚光大中醫藥的腳步不停

各省援助醫療隊已陸續撤離武漢,但張伯禮依然歸期未定。“天欲破曉一抹清,曙光初現萬霞虹。鏊戰疫魔須堅忍,凱旋班師踏清明。”這首《破曉待明》,是張伯禮的心聲。

可以想見的是,即便凱旋班師,老人家忙碌的腳步不會停。

江夏方艙醫院休艙後,張伯禮的工作重心轉移到出院病人的康復治療上,“很多重症患者出院後依然有心悸、乏力等症狀,部分病人的肺功能、臟器功能受到損害,我們首先要進行評估,再對症分情況進行康復。”

3月24日,張伯禮牽頭負責的全國被感染醫務人員康復管理平臺正式啟用。“這是由中國工程院和騰訊基金會支持的平臺,由武漢協和醫院和武漢市中醫醫院具體負責,我們爭取用兩到三年的時間,讓這些醫護人員完全康復,回到正常的工作生活軌道。”張伯禮說。

他也在為國外的疫情焦慮。“看到歐美一些國家的情況,我們感同深受。”張伯禮說,已經有不少國外的單位和組織和他聯繫,請他介紹中國抗疫經驗,尤其是中醫藥的應用,“我們給一些國家根據當地氣候特點和情況擬了藥方,也寄去了一些中藥。”

審核:王小龍

終審:冷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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