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本来想借刀杀人,黄雀在后,却成为她手中棋子,浑然不知。

小说:本来想借刀杀人,黄雀在后,却成为她手中棋子,浑然不知。

夜后最近总是睡不好,修为自三年前破界后,始终在八界下品徘徊,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她有点怀疑自己不是武修的材料,耳边又想起了当年夜帝对她说过的话:“你天资不弱,若心无旁骛,修为总有进阶九界之时;但你心里过于纠结,再也无法放弃分毫,只怕自己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因此进步迟缓!”

她听不进去,她虽是一介女流,但总是在拼命地追逐身前的那个男人,即便那男人成了夜国的皇帝,她也心想总有一日要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五年前,她终于得到了机会。她成了夜国唯一的执政者,尽管夜国从朝堂到江湖都还流传着“夜帝”这个名字带来的传奇,但她期盼着,终有那么一天,人们口口相传的,只有她——夜后。

外面迅疾的脚步声打乱了她的思绪。是夜霜。

“进来吧!”夜后轻轻地说道。

夜霜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在行礼时略显庄重。

夜后看不上夜霜,但他手里的律镜司却是她不得不看重的。

“段怜花抓到人了吗?”

夜霜答道:“抓到了。是端王的人。”

夜后奇道:“端王?他怎么敢派人来行刺?他怎么会派人来行刺?”

夜霜说道:“我开始也不相信夜辰会做出如此低级之事,但那人是边军里仅次于三大边将的范无命,算得上夜辰的心腹。不是他,还能有谁让这人如此卖命?”

夜后还是不相信:“这里是大夜的万年殿,不是百姓的民居,岂是他想进来就能进来的?里面一定有隐情,你要好好地查,时机未到,我不想现在以此为借口向夜辰发难。若一定要发难,必须一击即中!”

夜霜剔着手指,颇有玩味地说道:“您的意思是有人指使范无命大殿刺杀,嫁祸夜辰,挑拨我们和夜辰自相残杀,背后之人想要渔翁得利?”

夜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应该用聪明的法子去找出这背后之人。不过,你用‘紫云阁’去抓范无命,而不是律镜司,这事就做的不错!即便当时段怜花把人杀了,夜辰也找不到我们的头上!”

夜后从御座上起身,走到夜霜面前,冷冷的盯着夜霜的眼睛说道:“但是聪明人,要知道跟着谁才能有最好的结局,得到最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维护夜白,也可以废了夜白,哪怕他是我的儿子,你明白吗?”

夜霜后背感到簌簌发抖,赶忙跪下,低着头急急地说道:“夜霜明白。诚王确实在拉拢我,但见我始终对您忠心无二,倒也没有其他举动。”

夜后抚着夜霜后背,轻轻地说道:“你有没有二心,我最清楚。你放心,只要你心里不存异念,我不会亏待了你。谁说将来的帝位就一定是我的儿子?夜家的好儿郎并不是只有夜白和夜辰两个人!”

夜霜沉着身子,头触地,干脆地说道:“请夜后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夜后看着夜霜起身、告退,嘴角画出一道奇诡的笑容。

端王府。

夜霜把夜后的怀疑说给夜白听。但夜霜不傻,夜后最后说的话,他知道一定不能说。

夜霜不知道夜白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母亲都那么防备,难道那高高在上的帝位真的让人变得如此贪婪、亲情罔顾了吗?

夜白啜了口茶,咂摸着,笑道:“既然母后不相信。那就把那人杀了吧!”

夜霜大惊,急急地说道:“可夜后要我彻底追查,此时杀了那人,我们如何撇清关系?”

夜白玩味地看着夜霜,低下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你错了。是你如何去撇清关系!”

夜霜异样的看着夜白,知道他只能再为夜白收拾一下残局,但转念一想,今日夜后如此明白地告诉自己,她已经知道了夜白在拉拢他,就一定猜出了那背后指示大殿刺杀的人就是夜白,杀了那人,夜后肯定也知道自己的苦衷。

一念至此,夜霜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保证那人活不到明天,而背后指使之人,也就随着那人的消失,永远成谜!”

夜白笑着点点头,他知道,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七日之内,范无命大殿刺杀夜后,奋力逃出宫墙,最终被“紫云阁”所擒,后来不明不白死于诏狱,这一系列的消息被端王在夜京的探子传至北境。

端王夜辰近日心烦意乱,明知道楚家被朝堂所灭,实是受自己所累,但偏偏不能大张旗鼓地为之报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明明派心腹范无命去朝堂汇报边军整备情况,顺便催催粮草兵器,可这范无命竟然会狂悖到如此地步,敢行刺夜后。

这所有的消息聚集在一起,让夜辰感到风雨欲来的压力。他想起护国君侯原长卿前些日子对他说过的话:“朝堂之争,你死我活,毫无亲情可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夜辰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账外大喝一声:“来人,我要写奏折,快马送至朝堂!”

万年殿。

朝会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夜后的御案上放着两份奏折。一份是谈史司弹劾律镜司罔顾人命和朝野影响,屠杀夜国财首楚天雄一家和江湖豪杰一百零七人;一份是自北境军中快马来报,端王夜辰请命调查范无命刺杀一事,还夜辰和边军清白。

夜后看着殿下两边分立的诚王夜白、夜辰和蒙相、百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律镜司是奉我之命,去楚家问话。不想那楚天雄名为财首,却和江湖盗贼勾结,一言不合,双方起了冲突,失火造成诸多人员死伤。律镜司也死了好几个人嘛!”

“至于端王奏请,我本该应允,只是那范无命情知必死,在诏狱中已自尽。如何调查那背后指使之人啊?我与端王,情同母子,我并无怀疑端王之意。这两件事嘛,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禀夜后……”何玄刚要出班启奏,却见夜后挥挥手,只得退下。

蒙相顿首说道:“夜后此言,甚合我意。我看此事,就这样吧。”

夜后欣慰地笑道:“蒙相果然老成谋国!”

一场朝堂斗争,终于在夜后翻云覆雨手段之下,消弭不见。

朝堂之事,楚离当然不知。他这时刚刚哄好叶歌,两人并骑,往云霄洞方向奔去。

叶歌从未像现在这般快活。青山绿水,爱侣相伴,只觉得天那么蓝,地又是那么广阔。

不一日,二人来到青霞镇。这里距云霄洞不足百里,二人商议,今日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楚离找到一家客栈,安顿好马匹,拉着叶歌,去镇上的酒铺吃饭。

这镇子和平湖镇有得一比,虽然小,但人潮涌动,十分热闹。叶歌是女儿家,尽往杂七杂八的小摊上去寻好玩的东西,楚离少年心思,也不嫌烦,由着叶歌跑来跑去。

二人见到一卖糖人的,忙凑过去,你一只我一只,要了两个,拿在手里闲逛。这时,楚离感到有人在他左肩拍了一下,回过头去,见正是那日在平湖镇上遇到的小叫花。

楚离高兴地说道:“原来是你!”

那小叫花却不甚高兴,回道:“我没有名字吗?就知道你你的。”

楚离摸着头,有些尴尬。

小叫花见楚离不说话,更是着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我叫慕容果果!”

楚离赶忙点头说道:“是,是,我记住了,慕容果果!”

小叫花方才露出白白的牙齿,对他说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你要去哪里?”

楚离尚未答话,叶歌走到小叫花跟前,打量了几眼,对楚离道:“他是谁?你们认识?”

楚离刚要张口说话,小叫花忙道:“我叫慕容果果,是楚离的朋友。”

“朋友?我怎的不知?”

小叫花看着娇美的叶歌,依偎在楚离身侧,二人神情亲近,不高兴地说道:“他的朋友,要告诉你么?”

叶歌可不是什么善与之人,鼻中“哼”了一声,说道:“只要是她的朋友,就与我相干!”

楚离见二人要起争执,忙插嘴道:“叶歌,这是我在平湖镇认识的朋友,他叫慕容果果。这是叶歌,是我的,是我的……”

叶歌接道:“我是楚离的侠侣!”

慕容果果恨恨地说道:“他自己没有嘴吗,用你来说?”对着楚离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楚离老实答道:“是真的。”

慕容果果闻听此言,两行清泪流下,本就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两道白沟。

楚离奇怪地拽着慕容果果的袖子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果果甩开楚离的手,大叫道:“不用你管!”说罢,朝前方奔去。

弄得楚离和叶歌呆呆立在那里,不知为何这慕容果果如此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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