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升职回家报喜,撞破不堪入目的一幕还险些丧命

  

中年男子升职回家报喜,撞破不堪入目的一幕还险些丧命

陈重提着酒菜回家了。

  今天他要加班的但是却意外升职了,准备提前回家给老婆一个惊喜。

  从农村出来上大学、工作,熬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同事,黄天不负苦心人,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小职员,总算爬到了一个小部门主管的位置。这一次升职让陈重觉得像做梦一样,但也觉的这么些年的忍气吞声看人脸色都是值得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老婆马艳丽。

  马艳丽是跟他在农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长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身材高挑,很多见过老婆马艳丽的同事都说漂亮。

  但是陈重有个隐疾。

  他小时候在老家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过,留下了一个病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隐疾很难出口。陈重也去医院看过,老医生对他摇摇头,说没办法治疗,加强身体锻炼吧。这也是陈重觉得心里亏欠老婆的原因。

  不过现在好了,总算盼来点好日子,多少可以给老婆马艳丽一点物质上的安慰,陈重胡乱琢磨,打开了家里的门。

  窗帘拉着,房子里有点暗,平时这个点马艳丽应该已经下班了,难道还没回来吗?

  陈重刚想看看是不是在厨房的时候,这时卧室里传来马艳丽的一声轻呼:“你别这样,还是不要了,我老公马上回来了。”

  “哼,他今天加班,离下班还早着呢,快点来吧。”

  陈重的脑袋“嗡”的一声作响,一片空白,手里的塑料袋掉在了地上!

  这是他的家,卧室里那个说话的女人声不是别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马艳丽!她居然这样说自己!平时那个清纯的马艳丽到哪去了!看样子,这件事不止是一次两次了,这么肆无忌惮的给他带绿帽子!这特么还是自己的家吗!

  陈重浑身都在颤抖,双手握紧了拳头,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马艳丽见突然有人进来了,尖叫一声,慌忙用衣服遮住光着的身子,那个男的也脱得精光,看着陈重冲进来惊慌失措。

  男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挺着满是肥肠的肚皮,这张脸陈重再熟悉不过,今天就是这个人在公司宣布了他的升职决定,是公司的管理人事的副总周凯!

  看清楚跟自己老婆偷情的人,陈重微微一愣。

  这时候周凯居然对着陈重笑了笑,笑容包涵着一点尴尬,更多的是眼神里面的那股子戏谑和嘲笑。

  而且经过短暂的惊慌,马艳丽异常平静淡然的看着陈重,就好像刚才那男盗女娼的一幕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陈重浑身颤抖的厉害,低着头紧紧的捏住了拳头,看着马艳丽说声音哽咽的说:“我平时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马艳丽不冷不热的看了眼陈重:“你今天升职了吗?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以为像你这样的软蛋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陈重低着头恍若隔世,他满心欢喜的以为这个位置是靠他多年辛苦煎熬才为之不易获得的,没想到居然是靠这种耻辱的方式获得的!!!

  看着陈重低着头不说话,周凯以为是他副总的身份,让陈重心里得掂量掂量,讪讪的笑了笑:“老弟,你看你平时在公司业绩不突出,这次要不是我在暗中帮你操作,部门主管这样的实权位置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再说了,你不是身体也不行吗,你媳妇这块肥田也白白荒废了……”

  没等周凯话说完,陈重怒吼一声:“荒废你麻痹!”,陈重的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周凯肥硕的身体上。

  一开始周凯还想反抗,也许是陈重愤怒的缘故,陈重今天格外凶悍,将周凯揍的毫无还手之力,一拳下去,崩掉了周凯的一颗门牙,周凯满脸是血的在地上连连求饶。

  但就在这时,陈重只听到头上一声玻璃碎响,一股滚烫的鲜血顺着他的眼角滴答在地上。

  陈重回头看了一眼,往他头上砸碎花瓶的人,居然是马艳丽。

  这一刻他的心彻底碎了。

  这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让他付出一切去爱她的女人,现在在陈重眼里变得熟悉有陌生,他很想张口问问为什么,但是无力感又让他如鲠在喉。

  视线也开始模糊,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陈重没有管头上留着血的伤口,站起来,狠狠的一脚踢在了周凯的子孙根上,听到周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陈重满意的冷血的笑了笑,没有再看马艳丽一眼,随着模糊的视线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家门,这个大房子是租来的,只为了马艳丽的虚荣心,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他留恋了。

  漫无目的的乱走,陈重眼前一黑晕倒在路上。

  等他醒来,躺在一条马路中央,两边的车辆呼啸而过。

  路过的行人看着满头污血的陈重,纷纷绕道而行,没有一点同情。

  陈重咧着嘴难看的笑了笑,世态炎凉,就在今天,他失去了一切拥有的,活下去还能干什么呢?

  想着,陈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飞驰而过刺眼的车灯,他现在只要轻轻的这么往前一跳,就让自己悲惨的生命这样结束吧。

  就在陈重下定决心要自杀的时候,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陈重拿起手机的那一刻还没有死心,这个电话会是马艳丽打来的吗?

  陈重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掏出了手机,他甚至能希望马艳丽能够回心转意,他爱马艳丽的程度,甚至让他愿意忍受这种屈辱,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和马艳丽重新开始。

  但让他失望的是,不是马艳丽,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应该是他在世上接的最后一个电话了吧,陈重绝望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崽啊,是你吗?”

  没有人会这么称呼他,这个粗重的声音是陈重远在农村的老父亲。

  一听这声音,陈重刚才失去的魂魄也收回了几分,停下了朝着马路中央走去的脚步,忙用家乡话说:“爹,是俺,咋了?”

  “崽啊,你快点回来一趟吧,你娘……你娘她……”说着,电话那头陈重的老爹带着哭腔。

  “俺娘她咋了?”陈重心头一震。

  “你娘她不行了!……你快点回来吧!”

  他爹是用村部的电话打的,很快就挂断了,陈重重重拍了拍脑袋,他懊恼自己就是个傻x!

  他失去了马艳丽,但是他还有爹娘,家里就他这么个独子,爹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这么大,他为了个女人就连命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陈重取出卡上仅有的几千块现金,连夜坐车往老家赶。

  陈重的老家桃花村,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坐完火车倒长途汽车,还有坐一段村里乡亲的拖拉机颠簸好远的路才能到,原因都是因为桃花村前有一条长宽的河。

  河水有近两百多米宽,水深的地方连自小在这里游泳的陈重也不知道有多深。所以回村里就两条路,一条渡河,一条绕更远的路从河水浅的地方坐拖拉机回去。

  陈重站在河水面前的时候,心里感慨万千,他十来年前去上大学的时候,就是爹娘在河那头送他坐小船上大学的,现在他身无长物两手空空的又回来了。

  这里只有一个摆渡的人,是驼背的周家老三。

  周家老三今天病了,是他的媳妇翠柳嫂划船。翠柳嫂看到陈重憨厚的笑了笑,说:“重儿啊,回来了啊?”

  “恩,回家来看看。”陈重答应一声。

  翠柳嫂笑了笑,唇红齿白的别提多好看了。

  翠柳今年已经三十多了,但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村的大美人,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驼背周老三哪来的福气,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的。

  翠柳张口要和陈重唠唠家常。但是陈重家里老娘病着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心急催着翠柳快点划船。

  桃花村村民多数都是熟人,一听陈重回来是探病的,翠柳也不含糊,往手上啐了口唾沫,就卖力的往村子的方向划。

  谁想到划到一半,不知道又从哪里刮来一阵妖风,船在河心里打起转来,摇摇晃晃,陈重一个重心不稳,一头扎进了河水里。

  刚入春,河里的水冰凉刺骨,慌忙之后,陈重想仗着自己熟悉水性游回船上,但是不知道砸回事,腿肚子抽筋,慢慢往河底沉了过去。

  陈重心说这下坏了,这河底中央谁也不知道又多深,水面上的声音也听不到,估计翠柳都急坏了,他越慌忙,这一口气劲也就散了,呛了一大口水整个人泡在昏暗的河底里意识开始昏迷。

  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

  陈重手忙脚乱想在河底抓个能使上劲的东西,慌忙之间手捡到了一根碧绿色,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一尺来长的东西,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东西就像活了的虫子一样,化为一股暖流一下钻进了陈重的身体里。

  陈重一口气没使上来了,昏迷在河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苏醒了,睁开眼看了一眼,翠柳正抱着他,嘴正对着他的嘴吹气。

  陈重有点不好意思,推了推翠柳:“嫂,我醒了。”

  翠柳见陈重已经醒了,脸色一红,连忙擦了擦嘴上的水渍:“醒了就好,刚才可是把俺吓坏了,幸亏俺会水性,把你救上来了……”

  翠柳很担心。

  是翠柳给他做人工呼吸,他才留了一条小命,陈重脸一红说:“那啥,嫂子,我没事就先回去了。”

  “恩。”翠柳红着脸点了点头。

  回到家,陈重他娘的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是血压高,静养两天就好了。

  眼看到六月份了,农民靠地吃饭,地不能没人管,第二天,陈重让他爹在家照顾老娘,自己一个人扛着锄头去了地里。

  村里大部分的壮劳力都像陈重一样出去打工了,下地的都是家里留下的女的。

  几个熟悉的女人笑着和陈重打了招呼:“重啊,回来了?”

  “恩,回来了。”

  熟悉的环境,让陈重感到放松,正在地里干活,不远处传来两个女人嘀咕的声音。

  “你看那是老陈家的儿子,咋突然回来了。”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女人嚼着舌根子。

  这个女人三十岁出头,声音大,站在村尾说话,村头都能听到,说话也没辙没拦,村里人都叫她刘辣子。

  另外一个说:“哼,这是被俺闺女踹了,没地方住,只好回来了。”

  “咋回事?”

  “他那家伙事儿不行,还算是个男人吗,俺闺女打电话,说找了个大公司的经理,比他有钱多了!”

  陈重心里一凉,说话的是马艳丽的娘,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她就知道了。

  看到陈重冰凉的眼神看着自己,马艳丽的娘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转身走了。

  刘辣子反而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她家的地临近陈重家的地,就撅着身子在陈重身后干活。

  感觉到刘辣子在身后边,陈重回头一撇,看了一会

  谁知道刘辣子站起身来,用手背抹了抹脸颊上的汗珠,笑盈盈的说:“大学生,看的爽不?”

  陈重脸一红,但知道村里这些小媳妇和大婶子能开玩笑,也不含糊:“俺看的爽,就是太远了,没看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刘辣子故意挺了挺,大咧咧的笑话他:“你当婶子不知道,你是因为身体不行,要不马家姑娘也不会把你踹了。”

  话说到这份上,陈重脸颊发烫,那种羞耻感又涌上心头,低着头看着坐着的田地,但是这么一看不要紧,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

  这是咋回事?从来没见这么精神过。

  刘辣子也看到了,吃惊的说出声来:“俺的亲娘啊,这还不顶事?”

  陈重脸上挂不住,拎着农具快步走开了,想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但是弯腰逃走的动作,惹的刘辣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事,弄的陈重挺不好意思的。

  刘辣子声音这么大,弄的周围的小媳妇都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陈重正准备跑到田地边远处的小树林里检查一下异常,这时不知道怎么了,刘辣子闷哼一声,栽倒在田埂上。

  “辣子,你咋了?”陈重扔下锄头跑过去问。

  刘辣子意识昏迷哼哼唧唧的也说不清楚。

  见她面色赤红,浑身大汗把衣裳都湿透了,陈重用手摸了摸刘辣子的脉搏,是虚脉,呼吸弱,陈重可以肯定,这是中暑缺水导致的。

  陈重上大学的时候是一所医学院的学生,原本毕业后是要进大医院当医生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谁知道分配工作的时候,被学校主任的亲戚顶了名额,为了留在城市打拼,不得已进了那家医药公司做销售,如果这件事不发生,恐怕陈重现在的命运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陈重叹了口气,还是救人要紧,背着刘辣子放在一片通风阴凉的树荫下。

  救治中暑的正常方法,是要解开病人的胸前的衣扣,让她尽快散热。

  解开了两颗扣子,刘辣子没穿内衣,陈重尽量把眼睛避开,又给刘辣子灌了些凉水,用衣服兜着给她扇风。

  但是刘辣子的情况并没有好转,陈重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滚烫无比,知道这是晒得时间太久,严重脱水,还好村里还有一个破旧的公家小诊所,了胜于无,去打一瓶葡萄糖也总是好的。

  就是听说那个诊所这阵子好像也关门了,之前的医生嫌这里的工作条件艰苦,工资也不高,就辞职不干了。


  就在这时,陈重突然觉得,他摸着刘辣子额头的手心里,似乎产生了一股暖流,正在往刘辣子的身体里流动。

  这股温热的气流从陈重的脉络的四面八方涌过来,陈重有点吃惊,但是还没等他回过味来,这股暖流就消失了。

  随着暖流消失,刘辣子嘤咛一声,苏醒了。

  “俺刚才是咋了,好像一下晕过去了,然后一股暖流进了俺身子里,麻麻痒痒的还挺舒服,俺就醒了,到底咋回事?”刘辣子砸吧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陈重。

  “恩,你刚才中暑了,喝了点水没事就好。”陈重答应一声,又摸了摸刘辣子的脉搏,见已经恢复了正常,心里琢磨他还不知道咋回事呢,不过刚才那种情况就好像某种气功一样,很神奇,刘辣子居然没有吃药没有打针就好了。

  刘辣子兴奋的和几个大老娘们叽叽喳喳的走了之后,陈重又到无人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又恢复成了以往那样。

  昙花一现。陈重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悻悻然的回了家。

  回家,陈重的老娘已经能下床了,听儿子回来也高兴,油汪汪的鸡蛋汤,喷香的小鸡炖蘑菇,让人一看就有食欲,连下了三碗米饭。

  陈重他爹一直默不吭声蹲在一边抽旱烟,院子里跟着了火似得。

  “孩他爹,咋不过来吃饭?”陈重他娘问。

  陈重他爹在地上磕了磕烟灰,愁眉苦脸的坐下来:“崽儿啊,工作没了没事,身体不行,媳妇没了就难办了。俺家的地不好,俺去了几次。村长也不给换地,一年下来只能勉强糊口,要不然还能存点钱给你在邻村再取一门媳妇。”

  没想到他家伙事不行的事,这么快就传遍了,连陈重他自己老爹也知道了。

  陈重恨马艳丽,恨马艳丽的娘,还恨大嘴巴的刘辣子,但是生他养他的老爹不管说啥,他也不能生气,知道老爹是为他以后的生活发愁,陈重心里不痛快,借口到村长家里换地,出门溜达溜达。

  晚上的桃花村,月明星稀,能听到草里虫子的叫声。

  陈重深一脚浅一脚在黑夜里走,心里也静下来了。

  家里的那块责任田确实不如别家的,每年产量少的可怜,只勉强够老两口糊口的,辛苦一年下来,存不下钱,更别说干别的了。

  不管怎么样,想让家里过上好日子,得换块好地才是正事,以前亏欠父母的太多。

  陈重想着就进了村长张得财家。

  张得财正一个人美滋滋的在院里喝小酒,看老脸通红,应该是没少喝。

  见陈重进来,张得财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张得财有个闺女叫桃杏,是陈重初中时一起在乡里上学的同学,要模样有模样,那会还是班花,不知道为啥,还没出嫁,现在成了村里唯一的老闺女,现在在村里的小学当老师,陈重这次回来还是第一次见她。

  见到老同学,桃杏挺高兴:“爹,陈重来了。”

  别说,那会陈重学习好,和桃杏是同桌,两个人就有点男女方面的意思,但是那会年龄小,也始终没有说破。

  张得财这才抬了抬眼皮子,故意挑了一块好肉放进嘴里吧唧:“咋,大学生回来了?找俺有啥事?”

  陈重说:“张叔,是家里面分地的事,这没有一块好地,不出粮食,家里要喝西北风了……”

  “唉,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啊,现在村里也没钱,谁家都想要块肥地,但是哪有那么多好地?现在能勉强糊口就不错了。”张得财喝了口小酒,不耐烦得打断了陈重的话。

  陈重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心里骂道,村里没钱,别人糊口,你天天有酒有肉?

  “张叔,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俺爹也来说过好几回了,你看村部能不能解决一下……”陈重忍住火气耐心的说。

  “别说了。”

  张得财站起来,脸红脖子粗的训斥道:“天天就这个破事,你不是大学生吗?不是挺有能耐吗?怎么在城里混不下去了?让女人踹了,还有脸跑到我这里要饭?”

  有句老话说的好,叫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身体上的毛病这个也不是陈重自己的问题,但是一次次被人拿出来说,拿出来戳他的脊梁骨,张得财做的太过分了。就连老同学桃杏在旁边听的都脸红。

  陈重压住心里的火气,他要换地也是为了父母和家里,“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张得财的鼻子说:“就问你一句,咋样才答应给俺家换块好地?”

  “哼,还敢指老子,只要上面人发话,俺就可怜你!”

  “好!你等着!”陈重搁下一句话,气冲冲的出门了。

  但是出来被冷风一吹,陈重也冷静下来了。

  他哪里认识什么上面的人,刚才也是气头上的话,陈重苦笑,回家闷头睡了一觉,又舀了两瓢凉水灌进肚子里,想到地里去看看。

  路上碰到村子里几个在树下纳凉的娘们:“重啊,回来了?干啥去?”

  “恩,回来了,晚上睡不着到地里看看。”

  还没等陈重走远,背后的几个人就嚼起了舌根子。

  “听说是被马家姑娘踹了,又回村子的。”

  “咋回事?”

  “说是身体不行,头上带了帽子呦……”

  “看着还挺壮实的,不会吧?……”

  没想到这件事情已经搞得路人皆知了,陈重紧紧的握起了拳头,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低着头假装没听到继续往田地的方向走。

  走到小路上,陈重路过一片深深的苇杆荒地,听到地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还以为是有什么野兽,陈重停下脚步细细一听,居然是两个人的喘息声。

  陈重心里一乐,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慢慢拨开芦苇杆子,轻手轻脚往深处走,等能听清声音才停下细听。

  “你快点,俺要回家了。”一个中年女人催促说。

  “哼,咋样?厉不厉害?”男人压低声音吭哧了一句,好像更得意了。

  距离还是有点远,分辨不出是村里谁的声音。

  陈重拨开芦苇丛子,看了一眼,有个女人趴在地上,没注意来人了。

  女人吱呀呀回头看了一眼说:“厉害,比俺家那个死鬼厉害多了。”

  这一回头,陈重借着淡淡的月光看了个清楚,这女的居然是马艳丽的娘!李春花!

  那个正在后面的男人,虽然背对着陈重,但从身形上看绝对不是陈重的岳父,要不两口子怎么会到这野地里乱来?

  陈重心里的火一下起来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马艳丽水性杨花,原来她有这么个不要脸的老娘。

  还敢在村里传闲话,说陈重身体不行被她女儿踹了?

  报复的怒火涌上心头,陈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站起身想拍个照片,脚下却跑过一只慌不择路的野猫,那边的一男一女听到声音,看到陈重在这,男的提了裤子就跑,李春花的也慌乱的穿衣服。

  陈重跑了过去,李春花一见是陈重腿都吓软了,妈呀一声一下坐在泥巴地里。

  “呦,这谁啊?在野地里勾搭汉子?”陈重故意问。

  李春花赶忙背对着陈重,慌忙把衣服扣好,两脚发软实在是跑不掉了,那个天杀的又自己跑路了,只要咬着白牙回过头来。

  “重啊,是俺……”李春花见躲不过去,转过身子,声音都有点发抖。

  “那个跑了的是谁?”陈重故意拿手电照着李春花的脸问,

  “那是俺家汉子,你岳丈啊?”李春花脸红的都快熟透了。

  陈重以前的老丈人是李春花的汉子,叫马大壮,是个屠户,人高马大,走路干活风风火火,挺憨厚的一个庄家汉子,绝对不是刚才那个矮小的身影。

  这事要是让马大壮知道了,估计拿杀猪刀宰了李春花的心都有。

  陈重嘿嘿一笑,哼了一声:“俺马叔?两口子能到这野地里?被人发现了跑的比兔子还快,你逗俺呢?”

  李春花脸色一变,见瞒不下去了,一下给陈重跪下了,带着哭腔说:“重啊!这事你千万别说出去,说出去,俺这张老脸可在村里没法活了!”

  李春花说完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李春花是陈重的岳母,马艳丽的娘。当时他娶马艳丽的时候,李春花没少刁难他,又是彩礼又是排场,弄的陈重家脱了一层皮,再加上这次,她闺女马艳丽把陈重踹了,李春花在村里嚼舌根子宣扬陈重身体不行,让陈重在桃花村头都抬不起来。

  没想到这次居然也有把柄落在了陈重的手里。

  陈重假意拿着手机对着狼狈不堪的李春花拍了几张照片,李春花吓得抱着陈重的腿说:“重啊,你就饶了俺这一次吧……!你要钱吗?一千块钱够不够?”

  看样子李春花真是吓傻了。

  一千块钱在市里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在桃花村可不少,够一家人几个月的口粮了。

  说着,李春花哆哆嗦嗦的从兜里准备掏钱给陈重。

  想着李春花刚才干的事,这钱指不定怎么赚来的,陈重说:“我不要。”

  李春花一愣,身子瑟瑟发抖,半天才带着哭腔说:“重啊,俺好歹是你丈母娘,你可不能害俺。”

  “我呸!”陈重啐了一口,这老娘们什么玩意?

  陈重晃了晃手机:“我手上有证据,你要是不想让我说出去,就得交换。”

  “啥条件你说,俺都能答应。”李春花慌不跌的把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

  “你在村里别乱嚼舌根子,再让我听到,这照片……”陈重扬了扬手机。

  “好,俺答应你,俺以后啥也不说了,俺保证!”李春花披头散发的跑了。

  回到家里时间不早了,陈重刚睡下,一阵急促的门响把他吵醒了。

  “谁啊?”就听他老爹问来人。

  “是俺,桃杏的娘,俺姑娘这大半夜的闹肚子,疼的在炕上直打滚呢!”是村长张得财的老婆来叫门。

  “看病找卫生所医生,你到俺家来敲门干啥?”陈重老爹说。

  “这不是原来卫生所的小赵医生不干了,村子里又没人会看病,重啊不是学过医吗?能不能快点给俺家闺女看看去?”桃杏的娘在门外催促。

  陈重听了觉得好笑,今天下午为了地的事情还和张得财差点干架,这到了晚上,都翻过来了,他张得财还就得来求他给他闺女看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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