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一个藏民的心路历程

历史上第一部在国内公映的藏语电影——《塔洛》


《塔洛》“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一个藏民的心路历程


民族题材电影作为小众电影的一种,在市场上的关注度并不高,但是导演万玛才旦是第一位使藏语电影获得了真正地位的中国导演。近些年来,少数民族题材电影越来越倾向于用母语的方式来拍摄,语言作为集体记忆的一种,在影像书写中尤为重要,这更是“文化自觉”的表现。

所谓的“文化自觉”其意义就在于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要明白它的来历、形成的过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的发展趋向,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万玛才旦是一个好故事的讲述者,也是一个好电影的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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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电影中,抛开了以往猎奇观光式的汉族视角,以西藏人自己的口吻在讲述自己的故事,从而对群体性的关注转向对个体生命的关注,《塔洛》中,几乎全部都是藏语对白,除了主角塔洛在背诵《为人民服务》的时候用的是流利的汉语,其余的都是藏语。


《塔洛》“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一个藏民的心路历程


电影讲述的就是一位长期生活在藏区的男人,以进城办理身份证为主线,围绕他与理发店女郎之间的邂逅故事,一个刚来到城市的牧羊人,在理发店邂逅爱情,从而引发内心巨变,从塔洛将牧羊朱家的羊全部卖掉,多得的16万元全部交给心爱之人手上时,他就已经发生了改变,而这个看起来浪漫的故事,最终以心上人卷款潜逃的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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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真实的刻画了生活在现代西藏语境中的一位普通藏民,在寻找自我身份认同后,以失败告终的悲剧。其实电影并不是只是单纯的向我们展现塔洛的个人遭遇,它真正向我们显现传达的其实是藏族文化在全球化语境中被世俗化的命运,传统藏族文化的衰落、资本的入侵以及全球化和现代化的加剧,都对藏族人们和藏族文化产生了或多或少的改变。

导演想向我们传达的是藏族人民在现代化过程中的不适应和精神世界的迷茫。

这也是电影《塔洛》的真正意义所在。

谁是塔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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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名字叫《塔洛》,主人公叫“塔洛”,观众一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是塔洛,就像是影片中的塔洛一开始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办理身份证,他一辈子都在牧羊,他觉得自己只有羊就够了,并不需要一张所谓的身份证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其实我们也能看出,塔洛的思想观念中并不存在社会的概念和集体的概念,现代文明和他格格不入。

而“塔洛”理解为汉语的意思则是——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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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一开始这句话在还扎着小辫子的塔洛心中是最崇高的道德标准,他认为自己努力活得像泰山一样,努力替别人放好羊就是最棒的了,但是那时的他已经被社会边缘化,如同被遗忘的存在,他这样一个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牧羊人,却得不到生活的基本保障和人最进本的尊严,什么羊群的意外伤害、牧羊人都需要全权赔偿,而面对雇主无情的耳光、恶意的辱骂和人格性的侮辱才是塔洛理想崩塌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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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的故事就是我们的故事,塔洛的身上有我们的影子”

塔洛这一路上,包括他的生存方式、心理世界、情感状态以及他在身份寻找过程中的故事际遇,都表现了他这一代人的影子,反映的是一个生存群体,这一点也是饱含了导演万玛才旦深切的人文关怀,从影片第一个镜头开始,黑白的画面就暗示了影片的彷徨,也表现了塔洛这一人物形象的特点,他就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人,单纯的人,在塔洛的世界非黑即白,所以用黑白影像来拍摄,更是将人物内心的挣扎、无助、孤独和无奈等情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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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塔洛,那个塔洛从懵懂到老练、成熟,经历着社会化、现代化的洗礼,在每一次碰撞中都能忍着痛,蜕变出新的形象,也许曾经的世界非黑即白,眼中的道路充满未知,但当回头看到茫茫雪山,嘴里念着《为人民服务》,终于上了那趟去天安门的班车,到了那一天,他又将如何理解自己,究竟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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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洛身份意识没有觉醒之前,小辫子是他的身份证,他甚至没有名字,只有辫子,骗他的理发店姑娘,有意的剪去了塔洛的辫子,这里也象征着塔洛身份符合的消失。电影一直在讲述个体故事,但寓意是个人背后隐藏的“我们”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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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除了塔洛,那个理发店姑娘也是一个逃避者,她与传统藏族女孩不同,她剪短发、爱喝酒,喜欢现代烟,并结交社会青年,不会唱藏族传统歌曲,在影片中她脱口而出的都是走出大山的歌,反映出她对大山之外的城市更加向往,然而这种强烈的逃离渴望反而导致了她自身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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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馆内,牧民身份新婚夫妇拍照,背后的背景幕布从布达拉宫到北京天安门再到纽约自由女神像,其实就是想表达民族身份在虚构的背景下不断都市化、国际化,但是那对藏族夫妻就算是换了多种背景还是觉得别扭,最后从塔洛那里抱来了小羊,只有抱着羊在怀里,他们才会感觉到安心舒服一点。对于藏区的变化,导演万玛才旦认为那是一种循序渐进的渗入过程,大家会觉得新鲜而一味的接受改变,但当大家真正意识到被改变的时候,很多东西就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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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孤独,他忘记自己的名字,从草原来,只有两个人会喊他的名字:一个是警察,一个是骗子…象征着这个社会的有序与混乱。不过最后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身份,也领教了爱情的甜蜜与恶心,但最终却陷入更深的迷茫中,其实每个人都处于世界的边缘,原地固守,就别向往什么远方了。

有句歌词唱得贴切: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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