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绝唱:可怜不可悲,是对沈重的美好赞许

《庆余年》第一季结束,沈重之死成绝唱。

一个前期有手段有才能的人,最后被上杉虎当街刺死,沈重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站在权谋与情感的角度,才能看清楚沈重这个人,而"可怜不可悲",是对沈重的美好赞许。

《庆余年》绝唱:可怜不可悲,是对沈重的美好赞许

忠奸人:沈重

解读沈重之前,先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身份上,他是北齐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也是继肖恩之后,北齐一等一的密探头子;地位上,他是北齐太后手下第一权臣,既是太后的马前卒,也是锋利的手中刀;他负责的工作,跟南庆陈萍萍一样,关于情报和暗杀等诸多事宜。

在我看来,沉重是个场面人,也是忠奸人。

《庆余年》绝唱:可怜不可悲,是对沈重的美好赞许

在沈重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绝对的"忠"。

北齐有两大势力阵营,一个是小皇帝,另一个是太后。当沈重选择效忠太后,并以此为靠山时,就意味着,他的行事准则是建立在太后的同意和默许之下。

例如沈重和范闲初次见面,范闲的到来是为了交还肖恩,换回言冰云。按理说两国之间早已谈好条件,人质的交换应该是和平过渡的,但沈重在见到肖恩这个老前辈时,他第一时间是折磨,然后弄断肖恩双腿,试图以此激怒肖恩的义子上杉虎。

沈重弄断肖恩双腿意义何在?其实这是在太后默许下的行为,并非沈重擅自行动,他只是一个狠辣的执行人。肖恩身上有秘密,他的义子上杉虎手中有兵力,而以太后为首的势力集团,他们既想获得肖恩深藏心中的秘密,也想上杉虎为救义父而犯错,顺势给他定罪。

太后想要一举两得,而沈重在执行太后策略之时,他也有自己的考虑。沈重对肖恩埋藏的秘密没什么兴趣,他对肖恩施加的残酷手段,在诱导上杉虎上钩的同时,其最终目的,是想要瓦解上杉虎手中的兵权势力,解除北齐隐患。

沈重在其位谋其事,他见不得北齐有上杉虎这个墙头草存在。站在利益的角度去考量,上杉虎在北齐自成一派,如果他选择往太后或小皇帝阵营靠拢还好说,怕的就是他拥兵自重,最后倒戈南庆,调转枪口对准自己人。所以沈重折磨肖恩激怒上杉虎,于北齐而言,这是有战略意义的。

沈重忠于太后,更忠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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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是编剧王倦给沈重贴的标签。

他希望观众能记住,沈重狠辣面孔之下关于"忠"的那一面;而沈重的饰演者"于小伟",他以精湛的演技,将一个权臣诡计多端的心性,和锦衣卫阴暗多疑的性格呈现给观众,这是于小伟在塑造沈重这个人物,关于"奸"的那一面。

同样是在沈重弄断肖恩双腿这件事上,来接司理理的宫中嬷嬷看见沈重对自家人的凶残,便上前指责他几句,并扬言要在太后面前说他坏话。而沉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然后将嬷嬷骗去不远处的小树林进行杀害。

杀一个奉命来办事的嬷嬷,罪责可大可小,即使知道这个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沈重也丝毫不在意。他杀完人笑着用手帕擦去手指沾染的鲜血,并言语威胁同行的另外三名嬷嬷,那若无其事的态度、那嚣张气焰、那奸诈狡猾,都被于小伟刻画得入木三分。

既忠也奸,这是沈重身上的人物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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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之下:情感纵容

看明白沈重的忠与奸,也就很容易看懂他身上的权谋与情感。

沈重在北齐属于上层人物,"懂权谋"是他安身立命之根本,而"擅使权谋"则是北齐皇室的强项。跟南庆庆帝一样,同为皇室,大家每天想的,要么是敲打臣子,要么就是平衡各方势力的关系。而沈重在这种不见血的权谋斗争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觊觎沈重位置的人有很多,而他能一直稳稳坐住的原因,无非有两个:一,是忠于太后,忠于国家之权;二,懂得利用自身智慧,去谋取想要获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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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术,是统治者治理国家的权谋手段,也是沈重利用职务职权办事的权宜之计。

什么是权宜之计?在《庆余年》剧情里,权宜之计是沈重为了应对范闲救援言冰云的行动,而暂时采取的方法。

但再机智的权宜之计,也禁不住沈重的感情用事。

在与范闲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沈重作为北齐地头蛇,手中有权有势,掌握着天时地利人和,但由于妹妹的介入,本来是一场与范闲交锋的博弈,最终演变成一场关于情感的纠缠。

范闲在寻找言冰云未果的情况下,他爬上沈重妹妹沈小姐的马车,希望她能带自己去言冰云被关押的地方。沈小姐喜欢言冰云,所以甘愿被范闲挟持,然后范闲顺利见到伤痕累累的言冰云。在梳理这段剧情的时候,我发现两个问题:第一是,沈重为何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喜欢敌国情报人员?第二是,沈小姐怎么知道言冰云被关押在何处?

要解答这两个问题,首先要知道对于妹妹被挟持,沈重这个做哥哥的是什么态度。见到妹妹站在范闲和言冰云身边,沈重仅仅是对妹妹说了句"你糊涂啊",并未过多责怪。可见沈重狠辣外表之下,在面对妹妹时,也有柔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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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喜欢言冰云,我这里分析为:沈重是在无奈之下,成全妹妹的喜欢,这种成全并不是认同妹妹的喜欢,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宽容;而言冰云身份被暴露,沈小姐之所以知道他被关押在何处,如果没有沈重的首肯,沈小姐不会知道,负责看守的锦衣卫也不会放沈小姐进来。而范闲,正是利用沈小姐是沈重软肋这一点做文章,换来言冰云的得救。

茨威格在《同情的罪》里说过:同情是把两面有刃的利刀,不会使用的人最好别动手。

权谋斗争之下,沈重是一个强大的反派,如果没有沈小姐对言冰云的同情作为突破口,我相信范闲短时间之内是找不到言冰云的;即使找到,以沈重敏锐的洞察能力和出色的执行力,他也能快速做出反应,将言冰云进行转移。

沈小姐对言冰云的喜欢,并不是两厢情愿,从言冰云一脸正派的神情可以看出,沈小姐的喜欢是飞蛾扑火式的撞向了言冰云这座冰山。而沈重作为哥哥,他对妹妹的喜欢没有正确引导,也并未加以约束,导致被范闲从堡垒内部撕开了一道口子。

对妹妹的纵容,说明沈重内心深处存有情感。但悲哀的是,这种情感出现在与敌人的权谋斗争中,注定会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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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可怜不可悲

沈重对妹妹的情感纵容,像是一把为范闲开门的钥匙,帮助范闲打开了北齐的局面。在此后与范闲的交锋中,肖恩被救走、上杉虎被范闲劝导站队太后这边、通商被允许,沈重连连失败,地位威信一再被质疑。

在范闲将要返回南庆之前,在太后寿宴上,上杉虎突然向沈重发难,其目的是要报义父肖恩被害之仇。而理由,则是沈重泄露军情之事,被牵扯出来的,是言冰云与沈小姐的情感纠缠。

《庆余年》绝唱:可怜不可悲,是对沈重的美好赞许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注定难以平静。太后收服了上杉虎,沈重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弃子,所以当上杉虎指出沈重妹妹有可能泄露军情之时,太后顺了上杉虎的心,虽未对沈重革职处理,但却去掉了沈重身上代表尊贵的官服蟒纹。去蟒纹的举动,相当于打脸沈重,也等同于向下面的臣子宣布,沈重不再受宠。

沈重不再受宠这个事实,为之后上杉虎当街刺杀沈重提供了机会。

站在观众的角度去看沈重,他是可怜的,对妹妹的亲情也是苦情,换来了杀身之祸;但当我客观的去剖析沈重最后的死因时,他愿意为北齐通商之事最后一搏杀范闲,虽未成功,但此举激荡人心,他的从容赴死姿态,不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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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世道如弈棋,变化不容覆。

沈重一直以来都是王者,因为他心中怀揣着对北齐这个国家的"忠",这是信仰一般的坚守;但这个王者是残缺的,因为妹妹是他的软肋。有软肋的王者,就有可能被对手发现破绽,被发现命门就有被打败的可能,所以沈重最后死亡的结局,顺理成章。

沈重对妹妹情重,对国家忠心。

我不想说沈重的死与其妹沈小姐有关,但当沈重为了妹妹向范闲下跪,然后甘愿束手就擒被刺杀,天上下起鹅毛大雪时,或许这是天公为他生命的惋惜。

可怜不可悲,是对沈重的美好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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