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公孫敖:不畏權貴,刀下搶人救衛青

慶陽公孫敖:不畏權貴,刀下搶人救衛青

漢武帝時期漢軍進擊匈奴路線

名將輩出的漢代,有一位甘肅人,在他的人生歷程中,上演了一段段不死的傳奇。他不僅救過衛青的命,還六次率軍出擊匈奴,四次死裡逃生。

這人就是甘肅慶陽寧縣人公孫敖。

大長公主刀下,他救下了衛青

公孫敖是一個比較神秘的人物,他於公元前91年去世,至於何時出生,則是一個未解之謎。公孫敖是北地郡義渠縣人。義渠縣城就是義渠國曾經的國都,秦滅義渠後,以此地為義渠縣,其位置在今甘肅寧縣西北。公孫敖是北地六郡良家子出身。不過他的起步比較高,一開始就是漢武帝身邊的郎官。

在漢武帝身邊,自然也為皇帝所信任。公孫敖能走上歷史舞臺,是他幹了一件大事,從大長公主的刀下救下了即將被殺的衛青。可以說,沒有公孫敖,也就沒有後來衛青出擊匈奴的壯舉。

故事是這樣的:衛青是平陽人,父親鄭季,母親衛媼。衛青是父母私通而生。鄭季是平陽侯家的管事,衛媼是平陽公主的女奴,出身都不高,而且當時兩人已經成家,私通後生下衛青。故而,衛青從小就飽受磨難,進而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衛青大一點後,就到父親家生活。可父親並不關心他。小衛青就是個啥活都乾的傭人,還成為牧童。由此,衛青也學到了一身好騎射。後來,成為平陽公主的騎奴。

建元二年(前139年)春天,改變衛青命運的機會來了。衛青的三姐衛子夫被來到平陽公主家的漢武帝看中。衛青一家的命運隨之改變。第二年,被漢武帝寵幸的衛子夫身懷有孕。這個消息傳出,皇后家族的人不高興了,因為此時皇后還沒有懷孕。

漢武帝的皇后姓陳。魏晉志怪小說《漢武故事》中說,當年,膠東王劉彘(漢武帝的小名)很小時,和館陶公主的女兒陳氏阿嬌玩遊戲,說以後如果能娶到阿嬌為妻,將給他蓋一座金屋子,把她藏起來。這就是成語金屋藏嬌的故事。不過,這個故事中劉彘、阿嬌名字均為虛構。

儘管如此,不難看出漢武帝對他的皇后陳氏是非常的寵愛。故而,聽到衛子夫懷孕的消息,陳氏的母親,大長公主劉嫖就坐不住了。大長公主全稱為館陶長公主,她的封地在館陶。劉嫖也是漢代第一個長公主,又是漢武帝丈母孃。她收拾不了衛子夫,還收拾不了衛青?

此時,衛青是建章宮的普通衛士。皇帝的丈母孃帶領一隊人馬,氣勢洶洶,直奔建章宮,將衛青抓來準備殺了。就在危急時刻,衛青在建章宮的同僚公孫敖等人,火速趕到現場,從大長公主的刀下救下了衛青。史書記載:長公主執囚青,欲殺之。其友騎郎公孫敖與壯士往篡取之,以故得不死。

出擊匈奴,立功封侯

漢武帝獲知衛青的遭遇後,非常生氣,但似乎也沒有啥辦法,只能照顧衛子夫的家人。他任命衛青為建章監、侍中,封衛子夫為夫人,衛青的長兄衛長君為侍中。不僅如此,漢武帝還大量賞賜衛家,以彰顯皇帝對衛家的恩寵,警告皇后的孃家人。自然,救了衛青的公孫敖也獲得了不少賞賜。

公孫敖由此邁上了人生的第一個平臺。漢武帝是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反擊匈奴是他長久以來的願望,不過匈奴倚仗遊牧民族的優勢,靈活機動,漢軍多是步卒,要尋找匈奴決戰並不容易。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或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漢軍騎兵主力分四路出擊,車騎將軍衛青出上谷,騎將軍公孫敖出代郡(治代縣,今山西大同、河北蔚縣一帶),輕車將軍公孫賀出雲中(今內蒙古托克托東北),驍騎將軍李廣出雁門,四路將領各率一萬騎兵。這一次出兵,除衛青外,其他三位統兵大將都是甘肅人,李廣為天水人,公孫賀、公孫敖為慶陽人。故而,人們說漢唐時節,隴上名將輩出,就包含了漢武帝時期甘肅湧現出的眾多名將。

不過,這一次公孫敖出師不利,遭遇匈奴,一場大戰之後,公孫敖部幾乎全軍覆滅,七千士卒陣亡,剩餘的也是人人帶傷。此時,正是匈奴騎兵實力最為強勁之時,漢軍同匈奴交鋒,互有勝負,細讀史書,就會發現漢軍失利的記述不少。公孫敖作戰失利,作為萬人大軍的統帥,他自然要承擔戰敗的責任,按軍律當斬,但經家族和親友拿錢贖罪,最後被廢為庶人。這是漢代常見的一種情況,李廣也曾花錢贖罪。

公孫敖只能從頭做起,過了五年他跟著大將軍衛青再次出擊匈奴,立下大功,被封為合騎侯。

傳奇一生,四次逃過死罪

立功封侯後,公孫敖算是重新在軍中崛起。此時,是漢軍反擊匈奴最為激烈的時候,正值用人之時,非常需要有作戰經驗的將軍。第二年,公孫敖以中軍將軍的身份,跟隨衛青再次出擊匈奴。這次他走定襄一線,直逼漠北。不過運氣不好,無功而返。兩年後,他以將軍身份,率軍出北地攻擊匈奴,結果比驃騎將軍霍去病晚到。史書記載:“後驃騎期,當斬,贖為庶人。”這次又是花錢贖罪,再次成為庶人。兩年後,公孫敖以校尉身份,跟隨大將軍衛青出擊匈奴,可惜無功而返。

公孫敖還是很受衛青的照顧,每次成為庶人,衛青總是給他機會。不過,公孫敖的指揮能力比較欠缺,運氣也不佳,要麼失利,要麼無功而返。人們把公孫敖評價為漢代將軍中的傳奇,就是因為他多次躲過死刑。他幾次贖罪,幾次以庶人身份升任將軍,一次還獲得了封侯。更傳奇的故事在後面:

公元前105年冬,匈奴遇大雪,發生內訌,匈奴左大都尉派人請求內附投降。漢王朝為接受投降,派遣公孫敖修築受降城。此時,他已經賦閒了14年。受降城在秦漢長城以北,大體在今內蒙古烏拉特中旗的狼山山口西北的漠北草原地帶。這是歷史上唯一一座真正為接受敵人投降而建的受降城。

公孫敖修城成功,也算立功。估計受降城修築後,他曾在此地駐守過一段時間。7年之後,他再次以因杅將軍出擊匈奴。這一次,他率漢軍抵達餘吾。餘吾(xú wú),古水名,今天蒙古國境內的鄂爾渾河。沿著這條河流,漢軍曾多次同匈奴交鋒。《史記·匈奴列傳》:李廣利也曾同匈奴在此發生大戰。

此戰,漢軍戰敗,損失慘重,不僅大批士卒戰死,不少中下級軍官也陣亡。如此慘重的失利,公孫敖罪責難逃,靠贖罪,怕是不行了。那咋辦?公孫敖想了一個辦法,詐死!公孫敖隱姓埋名,在民間隱藏了五六年。最終被人們發現,關了起來。後來,他因為巫蠱事件,被滿門抄斬。

公孫敖一生,四次身為將軍,六次率軍出擊,兩次失利,三次無功而返。雖然立功封侯,但最終勝少敗多,運氣不佳。公元前91年,這位傳奇人物結束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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