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生,如何開啟新派武俠寫作?


武林典故 | 梁羽生,如何開啟新派武俠寫作?

1924年3月22日,廣西某書香世家裡一個小男孩出生了,取名叫陳文統。

8歲就能背誦《唐詩三百首》,中學時就喜歡寫詞,陳文統從小就顯示出了聰明好學的特質。後來因日軍侵擾,數位粵籍學者避難蒙山,遂依禮拜簡又文、饒宗頤為師,曾向他們學習歷史和文學,為此打下基礎。

後隨師返穗,考入嶺南大學 (今廣州市)國際經濟專業。1949年定居香港。這位文人便是梁羽生。

“梁羽生”是其筆名,1954年在友人的邀請下在《新晚報》裡連載自己的首部武俠小說《龍虎鬥京華》,標誌著新武俠小說的開端。今天,是梁羽生先生誕辰96週年紀念日,一起走進他的一生。


武林典故 | 梁羽生,如何開啟新派武俠寫作?

一武驚人

文 | 孫宜學

1954年初,香港武術界兩大門派:太極派與白鶴派因新仇舊恨產生了激烈的衝突,雙雙先是在報紙雜誌上文鬥,唾沫橫飛,捶胸頓足,為香港人增添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

後來兩派覺得這樣不足以解恨,就決定武鬥,雙雙簽下生死狀,約定於元月十七日下午四時比武打擂,一決雌雄,因香港禁止打擂臺,地點就選在澳門。

太極派出山的是掌門人吳公儀,53歲;白鶴派則由掌門人陳剋夫應戰,35歲。前者經驗老到,沉穩平和,後者年輕力壯,躍躍欲試。大家推測,這樣兩個人比賽,一定是一場好戲。

消息傳出,整個香港沸騰了。但整個比賽過程卻既不轟轟烈烈,也不驚心動魄。兩位拳師登臺亮相,只不過幾分鐘,吳公儀飛起一拳,打在陳剋夫的面門,後者血流滿面,遂即告輸。

但正是因為有現實的缺憾,所以才會有美麗的幻想。新派武俠小說,恰就是從這個缺憾中綻放出一派燦爛雲霞的。

可以當之無愧地接受新派武俠小說開拓獎章的是羅孚!他靈機一動,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既然讀者如此喜歡比武賽事,為什麼不讓人寫武林豪傑龍爭虎鬥的激烈故事呢?金庸、梁羽生平時談得那麼精彩,若寫出來一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首先去找梁羽生。梁羽生平日詩歌辭賦樣樣拿得起、放得下,對武俠小說的熟稔程度也是讓人瞠目結舌的。沒想到他把自己這個意思一說,梁羽生竟連連搖頭,說不敢當,不敢當。

在梁羽生看來,談武和寫武畢竟不是一個概念。在他內心裡,他雖然喜歡武俠小說,但他認為自己的興趣在做學問方面,而武俠小說顯然不是學問。這時的他,實在是不願屈尊而為之。

羅孚看出了梁羽生猶豫的原因,就極力鼓動他說:“武俠小說雖然歷來不被列入文學殿堂之內,但誰能否定它的價值和在讀者心中的地位?文學是讓人讀的,只要受讀者歡迎,就是好小說。你以前沒寫過小說,這又有什麼關係?什麼事都有個第一次,以你的才情,絕對會寫出受歡迎的武俠小說的。”

梁羽生有點心動,就對羅孚說:“你給我兩天時間想想。”但羅孚讓他馬上想出一個題目,以便在報紙上登廣告。無奈之下,梁羽生略一思索,說:“那就叫‘龍虎鬥京華’吧”。梁羽生只有一天的構思時間,他只能先因襲舊武俠小說的寫法,來了個開場白式楔子,並擬了一個頗為吸引人的回目:

夜雨空山,深宵來怪客;白雲蒼狗,古剎話前緣。

緊接著,他發揮自己填詞的特長,作了一首“調寄《踏莎行》”:

弱水萍飄,蓮臺葉緊,卅年心事憑誰訴?劍光刀影燭搖紅,禪心未許沾泥絮!絳草凝珠,曇花隔霧,江湖兒女緣多誤。前塵回首不勝情,龍爭虎鬥京華暮。

“新派武俠小說”雛形初具。而小說前的一首詞,更構成了梁羽生名士派武俠小說的基本標誌。新派武俠小說就這樣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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