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仙和他奶奶給我爺爺說的地址和時間說的很具體，但是爺倆真的到那個地方去找的時候，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小狐狸仙他奶奶所說的那個地址。
我爺爺問我太爺爺，這老太太給我說地址的時候，是不是說岔丕了。
我太爺爺說，這可能性不大，這老人家是有一個有智慧的仙兒，她不會瞎跟你說。沒事咱們再找找，反正到那個時間還有好幾天呢。
我太爺爺說的容易，可我爺爺不想找了，因為這時候已經入秋了，天開始變冷了，爺倆身上都沒有什麼預寒的衣裳。我爺爺穿的還好一點兒，長褲長褂身上還有件夾襖。我太爺爺穿著一個單褂，穿著一個大褲衩，腳上的布鞋都裂了一個口子。
我爺爺身上的夾襖是我太爺爺給他的。一開始我爺爺還嫌棄這個夾襖，款式又舊，又髒又破。我太爺爺跟我爺爺說，這個夾襖，你別看他破，他有來頭。
我爺爺問我太爺爺，這個破夾襖，他能有什麼個來頭？
我太爺爺讓我爺爺把這個破夾襖掀開，讓他看底部，你仔細看看這個夾襖是什麼色兒的？
我爺爺掀開夾襖，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這夾襖本來的顏色。
我太爺爺給我爺爺說，這夾襖原本是明黃色的，穿久了才穿成黑色的。
我爺爺說，他明黃色怎麼了，他大紅色我也不稀罕。別說他現在是黑色的了。
我太爺爺說，這你就不懂了，這夾襖是皇上賜的。
這話把我爺爺說的一蒙，趕緊讓我太爺爺別說了，現在說皇上這個詞兒，被別人聽去，咱爺倆又是一頓被刺兒。
我太爺爺轉頭看了看這大樹林子，跟我爺爺說，除了這爺倆，別的什麼人都沒有，誰會聽這個呀。
我太爺爺跟我爺爺說，這夾襖真的是皇上賜的，只不過沒賜給他，賜給誰了呢？賜給鸚烈·鵬了。
我爺爺沒聽明白，英烈棚？什麼玩意兒。
我太爺爺說，這個人相當厲害，從小學識淵博，這個人姓愛新覺羅，叫鸚烈·鵬。
我太爺爺跟我爺爺說，年輕的時候我走南闖北，曾經去過關外，正碰上這個鸚烈·鵬撞客，幫他治好了。
我爺爺知道，撞客這個詞就是撞鬼了的意思。
我太爺爺跟我爺爺說，這個鸚烈·鵬被我治好了撞客，當時專門請我吃了一頓飯。請我吃完飯之後，還送了我很多金銀珠寶，當時我哪在乎那些，我根本就沒看在眼裡。要是放在現在，嘿……別說這個了，這個人覺得我不簡單就把這夾襖送給我了。照他說，這夾襖是皇上御賜給他的，不過現在這皇上不值錢，這個東西對他來講就是個紀念品，就送給我了。
我爺爺聽我太爺爺這麼一說，就知道這個不值錢的皇帝是誰了，可是我爺爺還是懷疑我太爺爺吹牛逼。
我太爺爺信誓旦旦的給我爺爺說，這個鸚烈·鵬是皇上的太醫，所以那個不值錢皇上能給他賜個黃夾襖。
我爺爺明白了，什麼黃夾襖，這不就黃馬褂嗎？可這一般皇上都給臣子賜黃馬褂，哪有賜黃夾襖的呀？
我太爺爺說，這關外不冷嘛，賜黃馬褂不擋風。
我爺爺點點頭，覺得我太爺爺說的有道理。
爺倆在樹林裡蹲了一會兒，休息的差不多了，我爺爺跟我太爺爺說，咱們回家吧？
我太爺爺看了看天色，說，再找一會兒，沒事兒，咱這不有自行車嗎？
我爺爺看著我太爺爺滴溜下來半米多長的青鼻涕說道，我倒不是怕回家晚，我怕你凍死。
我太爺爺擤了擤鼻涕說道，你放心吧，你凍死我都凍不死。說完這句話，我太爺爺呸呸呸了幾聲，說道，說什麼呢？咱爺倆都凍不死，放心吧，以後好日子長著呢。
我太爺爺又問我爺爺，到那娘倆跟你說的地址，你再給我說一遍。那小狐狸仙奶奶給我爺爺說的地址是，五柳中街和西湖南路的交叉口。我爺爺給我太爺爺又說了一遍，我太爺爺撓了撓稀疏的頭髮說道，這地址咱們縣沒有啊，那娘倆說的是咱們縣嗎？
我爺爺說，肯定是咱們縣，絕對不會記錯，先說了咱們縣，然後說咱們縣咱們鎮，又說了這個地址。
我太爺爺說，行，那找吧，咱都找了好幾天了，咱們鎮你說哪塊地方我不清楚？我就不知道這五柳中街和西湖南路。這個鎮子也沒人知道這個五柳中街和西湖南路……我太爺爺說完這句話，忽然一拍巴掌我明白了，這五柳中街和西湖南路，不在鎮子上，一定是在鎮子外，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著話，我太爺爺跨上自行車，讓我爺爺上了自行車後座，爺倆一遛彎來到了一處亂墳崗子。
這亂墳崗子不是別的地方，就是萬人林。之前咱們說過，這萬人林就是我們家早些年搞的幾畝地，給我們鎮子上的人葬死人用的。
這萬人林從我們家在的時候，到我們家沒落，一兩百年的時間，埋的人具體多少是數不清了，但是大大小小的墳塋子一眼望不到頭，幾千口子肯定是有。
我爺爺對這萬人林有陰影，上回他就在萬人林碰上的死人店，還吃了死人肉。從那以後，他每次經過這萬人林腿肚子都哆嗦，這一回也不例外。我太爺爺讓我爺爺下自行車，我爺爺死活都不下。
我太爺爺知道怎麼回事，上回的事我爺爺給他說的清楚。我太爺爺跟他說，這種事，你再怕你得去面對，你不能因為害怕你不去面對他了。你越不敢面對你就害怕，今天晚上要是能碰著，咱爺倆一塊去面對，給他整他娘個人仰馬翻，你覺得行不行？
我爺爺聽我太爺爺這麼一說，心裡有了點底兒，這才下了自行車。
下了自行車之後，我太爺爺說咱們要找五棵柳樹和一個池塘，咱爺倆分開找。我太爺爺說完這句話，我爺爺沒嚇尿了，別胡扯了，分開找？我才不跟你分開呢。
我太爺爺哈哈大笑，我逗你玩的，我哪捨得跟你分開，走，咱爺倆一塊走。
這萬人林好幾畝地，面積極大，路又不好走，想找池塘容易，可是這萬人林裡頭，樹太多了，楊樹，柳樹，槐樹，椿樹。別說五棵柳樹了，五十棵都能找出來。
我太爺爺想了想，跟我爺爺說，這五棵柳樹肯定栽的位置肯定比較特別。
那五棵柳樹的位置確實比較特別，栽成了一個圓圈，就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旁邊兒。我太爺爺明白，這個就是五柳中路了，五柳中路西邊就是一個小池塘，這個池塘叫做西湖，也挺有意思。
找到了地方，我太爺爺跟我爺爺說，現在咱們爺倆能回去了，過兩天咱們直接來就行了。我爺爺這才舒了一口氣，上了我太爺爺的自行車，爺倆回到了家。
回到家裡，爺倆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飢腸轆轆不說，我太爺爺去偷人雞蛋還差點被人抓住，幸虧身手好，翻進了一個柴垛子裡，沒讓人發現。
到了既定的時間，爺倆準備好了傢伙事兒，早早的出發了。可是爺倆來到五柳中街和西湖南路的交叉口，卻發現一切安安靜靜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放眼望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太爺爺問我爺爺，這日子是不是記錯了，難道昨天這事就完了，咱爺倆沒趕上？
我爺爺想了想說，日子沒錯，就是今天，您別瞎猜了。
我太爺爺噢了一聲，坐在柳樹底下剝紅薯吃，這紅薯還是昨天晚上爺倆在生產隊地裡扒的。扒完之後，爺倆就地挖個坑就烤了倆，沒熟爺倆就吃了，整的爺倆拉了好幾回，現在身上還有點痠軟。
早上的時候，爺倆專門起得比較早，起早的原因就是也是烤紅薯。天還不亮，烤到太陽出來，烤了七八個，這是一天的乾糧。
幸虧這早上烤的比較細緻，全都烤熟了，爺倆吃的也香甜。要是沒這倆烤紅薯墊吧，爺倆能不能到這萬人林，都兩說。
把烤紅薯吃完，爺倆等了一上午，什麼都沒有發生。中午太陽還挺好，我太爺爺靠著柳樹還打了一個盹兒。這個盹兒打完，我太爺爺睜開眼，發現烤紅薯就剩一個了。我太爺爺問我爺爺，這烤紅薯去哪了？我爺爺說，這還用說嗎？都被我吃了。
我太爺爺急了眼，這五六個都被你一個人吃了，你怎麼吃得了這麼多？
我有點難過的說，我餓呀。
我太爺爺有點無奈，行了，現在就剩這一個了，這就是我的了啊，不許給我動，你要動你就是我孫子。
我爺爺嘟嘟囔囔，好傢伙，我動你個烤紅薯，我還給你動差輩了。
我太爺爺又急了，你都吃了我的烤紅薯了，你還有理了？
我爺爺說，你是我爸爸呀，我吃你個烤紅薯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小氣？
爺倆因為幾塊烤紅薯爭執起來，爭執來爭執去，眼看著太陽就落了西，可是這五柳中街和西湖南路，依舊沒什麼動靜，也不見小狐狸精和小狐狸仙兒他奶奶的影子。
爭執了半天，我太爺爺累得夠嗆，想喝口水，一拿起水壺，這水壺發飄，輕的很。我太爺爺問我爺爺，水呢？我爺爺說，我吃了這麼多烤紅薯能不渴嗎？水被我喝了。
我太爺爺那個急啊，熊孩子，你怎麼不把我弄死烤了吃了？
我爺爺看了我太爺爺一眼，你那身糙肉，都多久沒洗澡了，能吃嗎？
我爺爺這句話把我太爺爺氣的一瞪眼，王八蛋，還說我能吃嗎？誰他媽都沒我好吃。
爺倆正爭執的時候，有一個人就搭話了，二位，怎麼個意思，討論誰肉好吃呢？
冷不丁被人搭話，爺倆嚇得都夠嗆，我爺爺可是進過死人飯店吃過死人肉的，我太爺爺差點被一幫餓死鬼吃了。爺倆這心理素質，可是慫的一逼呀。冷不丁被人問誰都肉好吃，能不害怕嗎？
我太爺爺一抬頭，這件夕陽之下，一個穿著薄棉襖的中年人正對兩人笑呢，我太爺爺一看這人模樣，也不像鬼呀。
那中間人看我太爺爺看他，哈哈一笑，剛才聽你二位聊的天有意思，剛才跟你逗悶子呢。我們這幾個人在這墳崗子裡迷了路，我想向二位打聽一下，去鎮上怎麼走。
這些人這麼一說，我太爺爺才發現，他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了五六個大棒小夥子，穿著打扮都差不多，個頭高矮也都差不多。五六個小夥子中，兩個人抬了一個籠子，那籠子裡裝著大小兩個狐狸。
我太爺爺一看，我都望穿秋水了，正主終於來了。我太爺爺就接那個人的話說，聽您口音不像本地人啊，您去鎮子上有何貴幹啊？
那個人打了一個哈哈，我們確實不是本地的，我們是做皮毛生意的，你瞧，這不收了一對狐狸嘛，現在想去鎮上坐車。
我太爺爺說，現在天色也晚了，你趕到鎮子上天也黑了，車肯定是沒有了，要不嫌棄到我們家去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遲。
那人聽我太爺爺這麼一說，眼珠子一轉，哎，就不叨擾了，我們到鎮上打個尖住個店，明天一早就走，還不耽誤事，到您家去住還給您添麻煩。
我太爺爺擺擺手說，不添麻煩不添麻煩，您到我們家來做客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閒麻煩吶？
那中年人又說，哎，真就不去了，這大晚上的，我們人也多，怕你家裡住不下。
我爺爺忽然插話道，就是啊，就咱家那點地方，他這麼多人住哪兒？
我太爺爺聽我爺爺這麼一說，來了個大喘氣兒，差點沒氣過去。幸好我太爺爺反應快，哈哈一笑，咱們家那點地方也夠他們一塊住了，那大通鋪住五六個人，沒事兒。
我爺爺聽了我太爺爺的話還想說話，我太爺懟了我爺爺一下，我爺爺似乎明白過來勁兒了，不吱聲了。
那中年人一見這父子倆人這樣想了一下，問道，這真不叨擾啊？
聽到中年人這麼一問，我太爺爺愣了愣，哈哈大笑說道，真不叨擾，真不叨擾。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行，那就走吧，時間不早了。到您家咱還能喝一頓，您說是不是？
我太爺爺哈哈一笑，一定喝一定喝，我家不光有好酒，還有好菜。
我爺爺哼了一聲說，咱家有個什麼好酒啊，您別瞎說了，咱倆沒餓死就不錯了。
我太爺爺踢了我爺爺一腳，小孩子說笑呢，你們別介意啊，走，我在前面帶路。
中年人哈哈一笑說道，我不介意，放心吧，走。
我太爺爺把手裡的紅薯一扔，推起自行車喊上我爺爺在前頭帶路。我爺爺跟我太爺爺說，你這走的也不是回家的路啊。
我太爺爺剜了我爺爺一眼，咱走這條路比較近，那條路不好走，你沒看人抬著東西嗎？
我爺爺站在地上不願意走，說道，爹，咱不還得等著那娘倆嗎？
我太爺爺湊近我爺爺耳邊說，你跟我走就行了，別廢話了。
我爺爺還想說什麼，我太爺爺一腳踢到我爺爺的屁股上，你怎麼廢話這麼多呢，讓你走你就走，閉嘴。我爺爺這才不吱聲了，跟在我太爺爺後邊，亦步亦趨的往前走。
秋天的太陽落山極快，這時候的夕陽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黑幕逐漸的籠罩了下來。
一路上，我太爺爺一邊走，一邊跟中年人閒聊。聊的東西都是這些年的光景怎麼樣，生意如何，你們這個生意的銷路都是往哪裡去，現在買皮毛大衣的多不多，等等之類的問題。
中間人應答的也非常的從容，說，這些年的光景不太好，生意一般化，銷路基本上都往東北去，現在毛皮大衣買的少主要是做毛領子，有的是部隊用，有的是賣給老毛子。
隨著兩個人閒扯，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可這時候我太爺爺和這些人還在萬人林裡逛呢。
太爺爺不光和中年人閒聊，也讓我爺爺和那幾個年輕人聊聊天。我爺爺心裡憋著氣呢，也不知道怎麼跟人聊天。和那幾個年輕人隨便聊了幾句，那幾個年輕人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聊，可依然沒有走出萬人迷，那幾個年輕人倒沒說什麼，那個中年人有點不耐煩了，問道，大哥咱都走了這麼久了，您家還沒到嗎？
我太爺爺說，就在前面就在前面，彆著急，馬上就要到了。
來來回回，中年人問了四五回，我太爺爺依舊帶著這些人在萬人林裡繞圈。中年人問的急了，我太爺爺就說快了快了，家裡好酒好肉等著呢，千萬彆著急。
走到最後，中年人也不問了，說道，行了，你也別裝神弄鬼了，停下吧，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太爺爺緩緩地停下身子，轉過頭給中年人說，哎，我裝什麼神弄什麼鬼呀，我什麼都不要，就想請你們到我們家去住一宿，這前面就要到了，你彆著急。
那中年人冷冷一笑，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顆煙在手指甲上敲了敲，點上抽了一口說道，行了，您啊一點誠意都沒有，您這孩子都比你實誠。
中年人說完這句話，轉頭看了我爺爺問道，孩子，我說的對不對？你父親跟我一點都沒說實話。
我爺爺哼了一聲，不看中年人，也不看我太爺爺。
中年人哈哈一笑，對我太爺爺說，我就是一個走商的，小買賣人，身上沒錢。說完這句話，中年人從上衣的另外一個口袋裡掏出來一沓錢，都是一張一張的大團結，數了一沓遞給我太爺爺，這是一百塊錢，我們哥幾個還剩沒多少，得夠趕路用，老哥您看行不行？
我太爺爺看了這十張嶄新的大團結，拿在手裡蘸著唾沫點了點，說道，這錢真不少，我真挺想要的。說完這話，出乎中年人的意料，我太爺爺竟然又把這十張大團結塞回了那中年人的上衣口袋裡。
我太爺爺塞完錢之後，笑盈盈地對中年人說，大兄弟，這個錢拿了，我怕我和我孩子走不出這片地方呀，你說是不是？
我太爺爺說那句話，中年人冷冷一笑，把那錢拿出來和他手上的那沓錢放好，又塞回了上衣口袋，哈哈一笑，說道，好說好說，我也不一定會做得這麼絕，就是不知道您是什麼道兒，跟我們盤盤。
我太爺爺哈哈一笑，今天呢，我不是要錢來的。我是念舊情救人命來的，您把這籠子裡的兩個生靈給我留下，這就行了。以後您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有事需要我幫什麼忙，你說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你看行嗎？
中年人聽了我太爺爺的話，似乎一副老子就知道是這種情況的表情，對我太爺爺說，我看您跟他們也不是一道兒，為什麼要跟他們混在一塊呢？
我太爺爺說，這種事說來話就長了，凡事皆有因果，您就在這兒把他們放了，就這麼簡單，咱們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您走您的，我走我的，他們走他們的……說到這兒，我太爺爺把自行車扔在一邊，給那中年人拱了拱手說道，請您，高抬貴手。
那中年人看了看我太爺爺說道，您這話說的還挺溜，不過您今天的要求，我答應不了，您看怎麼辦吧？
我太爺爺說，那不行，今天這兩個東西我是一定要留下的，沒有什麼能怎麼辦不能怎麼辦的，我就是得留下他們。
那中年人看了我太爺爺一眼說道，那就是沒商量了？
我太爺爺又拱拱手說道，對不住您，確實沒商量。
中間人說，那既然沒商量，那沒辦法了。說著話，把手伸上了腰間。不光中年人把手伸向了腰間，那幾個年輕人也把手都伸上了腰間。
我爺爺看得明白，這幾個人拿出來黑黝黝的東西可是手槍啊。這幾個人拿著槍，齊刷刷的都指向了我太爺爺。當時我爺爺一驚，馬上擋到我太爺爺跟前，你們住手。
我太爺爺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擋到我爺爺跟前說道，你們拿槍也沒用，你們今天不把東西留下，一定走不了。
我太爺爺說完這句話，幾個人發現，墳地周圍起了一陣霧，那霧中，亮起了一盞又一盞的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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