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3000個男人,用身體寫作的“奇女子”,一生到底有多悲涼?

作者 | 盧璐

來源 | 盧璐說 (公眾號:lulu_blog)

今天,我想給大家介紹一位幾十年前的“奇女子”,餘美顏。


在張愛玲、林徽因、陸小曼……的時代裡,一直不缺另類的奇女子,然而真的能撐得起“奇女子”這稱號的,只有她當之無愧:餘美顏。


甚至,在她死後,人們還以她為原型,拍了一部名為《奇女子》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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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的奇,不要說在那個年代,就是放在現在,也是會令人嘖嘖稱奇的。


她是一個行事極度囂張的女人。


她曾經在鬧市區騎馬,被拘留到警署後,經過批評教育,警察處罰了她五圓的罰金。餘美顏直接掏出了十圓大鈔放在桌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個年代,普通家庭一個月的生活費,平均是三圓。


所以,今天那些一擲千金的炫富,才不是什麼新鮮把戲,不過是在拾人牙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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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行事,極為誇張。


她喜歡騎馬,而且還穿著裙子騎,把兩條白皙的大腿炫耀似地露在外面,引得過路人紛紛側目。


當地政府認為有傷風化,限制餘美顏穿裙子騎馬,她豪爽一笑,置之不理,隨手擲下幾千元大洋,就騎著馬揚長而去。


她的另一個愛好是裸睡,很多酒店聽聞後,都拒絕她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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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論純潔與放蕩之間的距離》


年輕美麗的女人可不愁沒地方過夜,有多少富家公子,土豪劣紳都一擲千金地買她一晚。


餘美顏,成為當時家喻戶曉的墮落女性,簡直就是“放蕩,淫亂”的代名詞。


有一次餘美顏打牌輸光了錢,就去找一個富商要,摳門的富商討價還價,不肯多給。


餘美顏一氣之下,直接把已經拿到手的千元大鈔從樓上扔了下去。行人們紛紛跑來撿錢,餘美顏在錯愕的富商面前,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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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炎炎夏日,赤身裸體地躺在酒店臥室的門口,旁若無人地和別人聊天說笑;


更加令人堂皇的重磅事情是,她還對外公佈,自己曾與除土耳其外的,世界各國男子都發生過關係,數量多達三千人;


並且,餘美顏把他們都寫進了自己的書——《摩登情書》裡,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第一位情色女作家。


不得不說,我們還是too young too naive。到現在才知道,用“身體寫作”,原來根本不是九十年代中的首創,木子美居然有個“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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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粵中某局局長和她共度一夜良宵後,被她索要兩萬元的現金。如此鉅額,局長自然不願給,否定了曾與她上床的事實。


餘美顏直截了當地說:“你的下體有一顆黑痣,這便是你與我上床的鐵證,如果你不把錢給我,咱們就法庭上見。”


局長一聽,立刻服軟,又恨又怕地給了她兩萬塊錢。


錢來得容易,可餘美顏花錢的速度也是令人咋舌,據史料記載“(她)終其一生揮霍,為數約一百三十萬金。”


另外,我不得不再次強調,這個數額的錢財,其背景是在二十世紀初期,餘美顏生於1900年,1928年就跳海自殺了。


所以,可想而知,在那個時代裡,餘美顏的行為,是何等的離經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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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說過,一個人在童年早期的經驗,會對其畢生人格的發展產生影響。


餘美顏的特立獨行,自然與她的成長經歷息息相關。


1900年,餘美顏出生於廣東省台山縣的荻海。父親是當地的典當商人,母親出生於有名的書香世家。


人如其名,餘美顏在讀書時,容貌就已經非常出眾,而且她天資聰穎,一目十行,出口成章,所有老師都很器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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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奪目的女孩,自然會受到了不少男同學的尾隨。但這在父親的眼裡,卻成了自己女兒輕浮賣弄的標誌。


為了自己的顏面,父親強行讓餘美顏退學,剝奪了她和同齡人共同學習和成長的快樂。還不准她外出,將先生請到家中來上課。


在天性最解放的年紀,餘美顏幾乎是被軟禁的,只有一屋子的書籍陪著自己,與外界接觸的渠道,也只有閨房書房的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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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親的教導下,年僅15歲的餘美顏就已經能夠閱讀英文書籍。從而,她讀了大量的“西方男女平等”的作品和觀念。


這在那個年代無疑是危險的。性啟蒙的種子在她體內萌芽,國內環境卻壓根沒有讓它生長的土壤。


餘美顏的初戀是在17歲,男孩是她的鄰居,同樣受著西方教育的影響。他們一見鍾情又一拍即合,很快就確定了戀愛關係。她親切地喚他為“渤海九少”。


他們追求平等,追求自由,對生活抱有開放的態度。有一次,餘美顏跟“渤海九少”到海邊,她甚至直接穿起了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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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的身體裸露,在當時前所未有。但兩個看慣了西方畫報的年輕人,反而有著反抗世俗的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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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海邊的時候,恰巧有記者取景,被餘美顏的美色所吸引後,問她能不能拍照。餘美顏沒有絲毫顧忌就答應了。


於是,這張曼妙的泳裝照迅速走紅,與此同時,傷風敗俗的名號,也扣在了這位17歲的少女身上。


她古板的父親勃然大怒,覺得顏面盡失,只想草草地把家裡這個禍端“處理”掉——給她找個婆家,儘快結婚。


很快,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各路公子哥紛紛上門提親。他們早已被那張照片迷得神魂顛倒,垂涎美色已久。最終,城中首富之子譚祖香,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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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自覺與未來的丈夫素不相識,再加上和“渤海九少”剛剛被分開,幾近崩潰。她第一次意識到,即使看再多“男女平等”的故事,女性在當時的中國,不過是被用來交易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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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對於自由的渴望更加強烈,可用盡了辦法,餘美顏最終不敵父親的施壓,18歲生日後,她便被嫁入了譚家。


幸運的是,丈夫是個很善解人意的人,他很疼愛餘美顏,餘美顏也漸漸放在心中的齟齬,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她以為自己會幸福,會一直幸福下去。


可是,兩年後,譚家出現了經濟問題,譚祖香為挽救家族,遠赴美國隻身闖蕩,讓餘美顏一個人獨守空房。


要知道,餘美顏和譚祖香所在的廣東臺山,是中國第一僑鄉。


由於美國的移民限制,特別是1882年排華法案通過之後,俗稱“金山客”的在美華僑,要想攜妻帶子,簡直難於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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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國內的父母親、家人,就希望華工能在出國前成親,即便已身在國外,也有個媳婦來延續香火。


所以常會出現新娘抱著公雞拜堂的奇景,這在晚清民國的台山四邑地區屢見不鮮。一首首《金山謠》唱到:


啊!嫁女嫁給金山郎;嫁給金山來的皮箱,想有多少箱,就要多少箱。

有女莫嫁金山郎,十年九年不同房;床柱結了蜘蛛網,灰塵積滿半張床。


在此情境下,餘美顏自然不會寄希望於,丈夫還能回來,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


與此同時,早就看不慣餘美顏的婆婆跟小姑子輪番挖苦她,對她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女德培訓”。


面對譚家的挑釁與折磨,容貌好、有文化、心氣又高的餘美顏,如何長期忍受這種望不到盡頭的苦虐日子?


她想到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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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家婆病逝,她悄悄離家出走,去了廣州,沒想到,就在她抵達廣州的第二天,前海軍總長程璧光被刺殺了。


餘美顏所穿的奇裝異服,使她極其引人注目,再加上作風高調,公安局警察覺得她形跡可疑,查上門來。


餘美顏在驚慌之下,拒不配合檢查。最終沒能逃脫牢獄之災,被拘入第四區署。


好在她還有一位當縣長的姨丈,將她保釋出來,並暫時留養在家。


可是譚家知道這件事後,哪肯罷休,本就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媳婦,如今還留了案底,直接找上餘父,要求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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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父盛怒之下,來到廣州,不僅沒把女兒從姨丈那裡接回來,反而虎毒食子,向公安局舉報餘美顏,令她再度陷入“牢獄”——習藝所(關押輕罪罪犯的地方),這一“勞改”,就是整整一年。


二度入獄,婆家拋棄,孃家背叛,境遇至此,幾乎將餘美顏逼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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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自幼聰明,過目不忘,文辭清麗,她本可以成為第二個張愛玲;


她的容貌姣好,身材曼妙,也可以成為第二個阮玲玉;


她家境不錯,英語又特別好,未嘗不能成為同被夫家拋棄,卻又振奮崛起的張幼儀……


縱使時代侷限,造化弄人,餘美顏有千般不行、萬種藉口,都無法否認,是她自己選擇了淪落風塵,靠男人供養這一條路。


對她的遭遇,我很唏噓,但同情不起來。利用自己去身體去和男人交換,從一開始,就已經不再有平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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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餘美顏不會去妓院廉價地出賣色相。她頻繁地出入於舞廳、賭場、酒會,穿著豔麗的服裝,頭上戴著大朵的鮮花,十分引人注目。


她的衣服有多麼奢華,身材有多麼曼妙,在人們整理其遺物時可見一斑:“其品質之講究,不可徒目以為蕩,實可目以為奇。所遺服飾,均是質料高貴,縫工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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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襯衫一件,“制有淡青蓮色軟緞,纖腰窄胸,想見綽約身材,展覽之餘,猶覺脂粉撩人,如乍出紅閨者也。”


美麗的外表,優雅的談吐,她很快成為上流社會中有名的交際花。她結交了各類公子哥們,她陪他們,目的只有一個,讓男人為自己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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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於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間,她早已經習慣了別人將她的生活添油加醋地到處亂說,被塗抹成各種各樣的顏色。


孃家與她徹底斷絕了來往,不少男人聞風而來,或是垂涎她的美色,或想嘗試與她的“極致體驗”。


雖然和成千上百個男人都有過關係,但這些關係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老孃高興”。


碰到自己喜歡的,餘美顏可以免費和他睡覺,碰到自己不喜歡的,別人出再多錢,也別想上她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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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曾經不以為意地說:“無論古今中外,只有男子可以玩弄女子,女子不能玩弄男子,所以我和數千男子性交,這是我玩弄男子的一種把戲,雖然不能說是開世界的新紀錄,但也是爽快十餘年,男子原來是很笨的,玩弄不是一件怎樣的難事,這就是制度所造成的啊。”


這話是過來人的經驗,就算拿到今天,也是白話真理。


可是,無論有多少人,肯定她的行為是對傳統社會的反抗,是對性自由的渴望,也洗不去其依附的內核。


餘美顏追求的是自由,可真正的自由,應該建立在兩性平等的基礎上,因為相愛而在一起,因為相愛而上床。如果相愛,就不要拿別人的錢,拿了別人的錢就不要標榜自己思想獨立。


如果僅僅是報復式地將男性玩弄回去,那意義又在哪裡?不是走向另一種更為極端的女權主義嗎?


說她是妓女或許不好聽,但在我看來,她不過就是更高級的、選擇餘地更大一點的、更任性的性服務者,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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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浪跡形骸,但餘美顏始終在尋找自己的愛情。二十出頭的女子,即使置身煙花柳巷,也難捨對愛情的渴望。


她碰到了一個為人寬厚的香港富商,有穩定的事業,也有家庭。兩人相熟後,商人問起了餘美顏的身世。餘美顏將父親的薄情和婆家的不義傾訴而出,說到動情處悲從中來。


商人很同情餘美顏的遭遇,再加上餘美顏當年剛剛二十歲,美豔如花,於是,他不顧世俗的眼光,堅決娶餘美顏回家做了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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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香港富商後,餘美顏如魚得水,光顧戲院和賭場的機會更多了,商人給她錢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她花的速度。


富商從感情上,很快就厭倦了餘美顏,從經濟上,完全支持不住她的揮霍,短短几個月後,富商就登報說餘美顏:“放蕩不羈,揮霍無度”,和她解除了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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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再次成為孤家寡人,性情愈發怪戾。


她聯合了廣州當地,三個和她一樣離經叛道的女子,四人經常一起出入舞廳酒肆,當時的廣州人,甚至給她們起名為“四大金剛”,餘美顏便是四大金剛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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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餘美顏結識了南海縣縣長的兒子。這位“官二代”唇紅齒白,英俊瀟灑,而且十分純情。


他和一般追求或者玩弄餘美顏的男人不同,他不僅給餘美顏送錢送鮮花,還發誓會和她結婚,娶她進門。


餘美顏動心了,可這次不像上次和香港富商那樣急切,他們從戀愛開始,“官二代”還在鄉下給餘美顏租了一處“鄉村別墅”,和她過起了“試婚生活”。


這件事被“官二代”的族兄知道了,他們趕緊給弟弟寫信,說了很多餘美顏的風流韻事,告訴他餘美顏這個女人不可交往。


還給餘美顏也寫了信,要求她趕緊離開自己的弟弟,不要耽誤了弟弟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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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試婚的年輕人,都沒有聽這位族兄的話,族兄見事情越發不可收拾,只能告訴了“官二代”的父親。


縣長大人聽聞兒子的交往對象,竟是大名鼎鼎的交際花,立刻派人把自己的兒子拘禁起來,還要求餘美顏歸還兒子為她花掉的兩萬元錢。餘美顏自是不從。


後來,縣長夫人想出一計。她騙餘美顏說,只要還了兩萬元,就允許他們結婚。


餘美顏大喜過望,趕忙奔走於上海、天津和北京各地,憑藉著之前的人脈,籌足了兩萬元。


可當她拿著錢交給縣長太太之後,縣長竟然汙衊說這是嫖資,要按照“土娼”的罪名,將她抓起來。


縣長太太再次出來打圓場,說只要以後不騷擾她家的兒子,就放她一馬。餘美顏備受打擊,也沒有機會再和愛人見面,前面還有著懸而未決的牢獄之災。


於是心灰意冷,遠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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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來到了美國的舊金山,竟然偶遇了在此做生意的前夫譚祖香。


其實,餘美顏被譚家退婚後,譚祖香對她是有愧的,雖然人在美國,卻一直在找人打聽餘美顏的境況,自然也知道她那些情色經歷,最後徹底絕望了。


所以,重新見到髮妻,他只想早日解脫,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餘美顏複合的請求。隨著最後一絲希望化為泡影,兩個人分手後,餘美顏非常痛苦。


從美國舊金山回到廣州後,她更加放蕩,就像一具行屍走肉。逐漸的,她開始厭倦這個世界,甚至想到了自殺。


可是,總不能就這樣離開,一定要留下點什麼。於是,她開始寫日記,日記的內容便是自己的情感生活。


她給這本書取名叫《摩登情書》(也叫浪漫情書),其中詳細描寫了她和各色男人們的情感糾葛,甚至還有性生活感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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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餘美顏更加有名了。隨之而來的侮辱和貶低,也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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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餘美顏決定出家。可皈依佛門還沒多久,重獲自由的"官二代"找到了她,想和她重續舊夢。


歷盡千帆後的餘美顏,不再抱有“官二代”還能娶她的幻夢,她知道兩個人不可能結婚了。


可是,單純的"官二代"卻是執著地愛著她,一次次找來,苦苦相求。她只能一次次拒絕。


內心十分苦澀,遍體鱗傷的她,當然知道“官二代”的愛是多麼可貴和純粹,可她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了,加上後來又經歷了這麼多男人,他們的結局只能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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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美顏於17歲寫下的:情慾的迸發,猶如銀壺炸裂,加之於相互的好感,即是“愛情”。

(如今再讀,分外諷刺)


在我看來,餘美顏的悲觀是對的,官二代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成年人了,談個戀愛都是全家出動,可見沒經歷過太多的人間風波。


現在他對餘美顏一頭熱,更多的是因為得不到,是被強行拆散的不甘心,或許還有新鮮和真愛的成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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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若他真的和“臭名昭著”的餘美顏在一起,脫離家庭後,首當其衝的經濟問題該如何解決?


難道依舊讓餘美顏在和其他男人的推杯換盞中掙來嗎?


以官二代的尋常收入,又能否支付得起,大手大腳,富商都難以承擔的餘美顏呢?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餘美顏與他和好,後半生依舊是悲劇。


吃慣大魚大肉的人,如何咽得下清粥小菜?


餘美顏深諳這一點,但感情不是算盤珠子,撥到哪裡動到哪裡,她的內心依舊是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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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裡的老尼姑覺得她塵緣未了,凡心不死,再加上其他信徒,總是跑到廟裡哭訴,甚至威脅,說餘美顏有辱佛門聖地。還有一些想和餘美顏睡覺的男人,也找到這裡對她死纏爛打。


幾個月後,寺廟主持將餘美顏趕出了佛門。


她向自由妥協了,她不要自由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苦苦追求的“自由”是錯的,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1928年4月,餘美顏隻身前往上海,卻在輪渡開往香港的一個郵輪上,結束了自己千瘡百孔的人生,以及她渴望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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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餘美顏在跳海前,時哭時笑、精神錯亂,整個人的舉止都相當怪異。過了不久,她突然大聲地對身邊人說"既無人生樂趣,不如逃離這個汙濁世界,在此黑暗社會偷生,毫無生趣,非尋死不可。"


隨後,她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本子,並在上面寫了這麼一句話:希望來生能重新當一個好女人。


隨後便一躍跳入海中。


後來人們找到了她的遺書,書中寫滿的,全是悔恨,還有她對於自由的嚮往。


她還留下了“告婦女界同胞”的公開信,其中說道:


“少識之無,誤解自由,竟墮落而任性妄為。在此汙濁萬惡之社會,浮沉十載有奇,雖閱人甚多,終未能結陳朱之好。”


不禁讓人嘆惋。直到死前,她渴望自由的同時,依然在遺憾,用盡一生,都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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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餘美顏的遭遇,滬上媒體基本持悲嘆的態度,紛紛在報紙上發表對她的哀悼。


真正掀起奇女子餘美顏故事高潮的,不是報道,不是演戲,而是後來以她為主角的電影。主事者和表演者,正是此前與餘美顏關係很好,被並稱為“四大金剛”之一的廣東籍影星楊耐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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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耐梅所飾餘美顏之劇照


除了私交甚好,楊耐梅籌拍電影的動機,也有惺惺相惜的成分。


楊耐梅同樣是富家的獨生女,性情獨立豪放,後來也與家庭絕裂,獨自“闖蕩江湖”。所以,楊耐梅在熒幕上,雖然演的是餘美顏的故事,但幾乎是本色出演,煽動力極強。


電影《奇女子》的拍攝,使得輿論對餘美顏的評價,越發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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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統意義而言,餘美顏一定不是一個“好女人”。我對她雖無半點嫌惡之心,但也覺得很多吹噓是言過其實了。


餘美顏到死,或許才想明白自己到底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到死也依舊沒想明白,所以喪失神智,風言風語。


一個人對時代、對社會、對傳統的反抗,其精神是偉大的,值得歌頌的。可落實到行為,必須有個邊界,有一定的尺度。


同樣作為民國時期,更是全中國第一個畫裸女的女畫家潘玉良,就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和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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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世比餘美顏悲慘得多,甚至還做過雛妓。潘玉良在利用藝術,作為她對兩性解放的吶喊,在當時也不為人所容,但終究沒超過道德的底線。


餘美顏很多的放浪形骸,在我看來都大可不必,又莫名其妙。赤身裸體地躺在酒店門口和人聊天,即使在21世紀的中國,都會被警察強制帶走吧。


被那麼多人批判的傳統年代,其中正處五四運動後,思想自由的高潮,無意中已經很寬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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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餘美顏淪落如此,是家庭與時代的合謀。


但更本質的原因,還是在於她內心對金錢的渴望。得不到愛情後,她轉而尋求金錢,一次次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反而讓自己的愛情變得支離破碎。


她人生三段的感情悲劇,被富商拋棄,和官二代被人拆散,前夫拒絕她的求和,說到底,哪個不是她自己“作”出來的呢?


在她最後的絕命書上,餘美顏把“背夫”“背父”當做自己的“罪大惡極”,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也只能,“終失人生樂趣,留此殘生亦無所用,決然立意畢命,離此汙濁世界,還我清淨本來。”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就不再會有退路。挑釁是一種前進的方式,可超過界限,只有決裂。

盧璐:有兩個女兒的留法服裝碩士、作家,新書《和誰走過萬水千山》,正在熱賣。行走在東西方文化差異裂痕中間的,優雅女性自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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