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2016年是故宫博物馆建院90周年,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央视拍摄了一组《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

没想到播出仅很短一段时间这部纪录片就在网络上爆红,“工匠精神”一词也随之迅速走红入选2016年十大流行语。

该片记录了故宫中稀世文物的修复过程和修复者们在日复一日工作中的心路历程。

展现了中国传统四大阶层“士农工商”中的“工”。

2017年《我在故宫修文物》被编辑成书。那些被尘封在历史中的人和事,从此通过文字的形式被完整的记录和保留下来,而修复师们“择一事终一生”的工匠精神也深深触动了无数人的心。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我在故宫修文物》

与时间对话的匠人置身于历史,只为了守住过去,将历史的蛛丝马迹呈现在当代:

所谓的“工匠”就是将传统手艺保留和展现出来的人。

《周礼 考工记》记述:“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

就这么一个“守”字,便将工匠置于历史。

他们要守住藏品,就先要守的住自己的心。

耐住寂寞,是成为工匠的最基本前提。

铜器室要求修旧如旧,老一代带徒弟,总是先要让徒弟先做“打磨”这是磨铜器也是磨性子。

从年轻到年老,从打磨复制品到做出锈色,铜器师傅们被打磨了一辈子的光阴,也如同铜器上一层又一层的锈,带着一年又一年的历史感。

王有亮师傅说:“做这个活就害怕慌,着急。必须把性格磨没了,没有棱角了。”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钟表组修复的时候要先跟器物对话。

打开一座钟,就是在与历代的工匠对话,你得耐得住性子聆听,然后才能根据蛛丝马迹找到其中的端倪。

那些被修复的钟表曾经尘封再历史一百多年。有人修,但修不好。

期间艰辛困难,非的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才能干好

王津师傅说:“你要是坐不住,就只能改行呗。越干越没兴趣,这活儿就越转不了,越着急它越不转”。

漆器组的闵俊嵘,学了五年美术,复读两次,走上艺术道路,进故宫之后跟着师傅学了八年。

为了做漆器修复,闵俊嵘凌晨上山从割树脂,到做天然漆,每一步亲历亲为。

而为了修复古琴,他甚至拜师学艺,想要修复它就先要做到了解它。

修复的每一步都充满挑战和艰辛,非有耐心者不能及。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闵俊嵘修复古琴

闵俊嵘师傅说:“状态不好的时候我不会动文物,你端着它的时候,中间就容易出问题。有的时候可能一上午就工作一两个小时,心里很焦灼”。

杨泽华老师和他们的书画修复组,面对有着二百五十年历史,却没有落款,无从考证的巨幅古画,更是拿出常人想象不到的耐心,长时间的分析观看。

通过笔画之间的走势,人物的表情形态、穿着举止,不断揣摩画中人的内心状态。通过古画上的细枝末节确定它的创作时间和主题。

《装潢志》云:“古迹重装如病延医,医善则随手而起,医不善则随剂而毙,上品名迹视之匪轻,宝书画者,不可不究装潢。”

书画组的修复师就像是医生对待病人那般,耐心看诊对症下药,力求“治好”手中的文物。

职业的孤寂铸就了强悍的历史传承。

修复师们耐住寂寞,坚守着匠心用一个“守”字将文物传世。

他们“修旧如旧”并不是为了让收藏家鉴赏点评,而是为了尽可能真实的还原过去,展示这段历史曾经以什么样面貌呈现。

让现在和未来的人能够有机会了解,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我们曾经有着怎样的生活轨迹。

为此,匠人们日复一日,代复一代的跋涉在静止的时间里,修复历史长河中的每一件器物,却从不留下自己的名字。

他们遵守着匠人无名无我的传统,将自己融合与更广阔的历史空间。

老手艺,新技术;老师傅,新活力——新老碰撞中不变的作事态度,传承的工匠的精神:

2019年是国家文化部实施“中国古籍保护计划”第十二年。在这十二年间我国的古籍保护修复技术也在快速发展。

老手艺配合着新技术,让更多文物能够重见天日。

《我在故宫修文物》中80、90后年轻师傅们给这座古城增添了许多生机,他们让古老的修复手艺焕发出盎然生机。而新技术的引用,也让文物的修复效率和精准度得到了显著提高。

在2017年前后,钟表室招了一位“海归”的博士,是在芬兰学机械专业的。

过去故宫里使用的是老式的开齿机,凭修复师的经验手动开出轮齿。而今天通过年轻人的加入,修复开始使用3D扫描技术,数控机床、机械车床,这大大提高了钟表修复的效率以及齿轮的精准度。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王津师徒

钟表组王津的徒弟的亓昊楠作为故宫第9四代钟表修复师,在修复的方式方法上,以他为主导做出了许多创新。

比如,利用数字化和多媒体的技术, 在钟表室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文物修复方案,将文物的修前、修中、修后的状态实时拍摄记录下来并归档。通过对比和分析更全面的制定修复方案。

亓昊楠也曾遭遇过工作的瓶颈期,因为长期从事重复性的工作,他也想换换工作环境。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青铜组的王有亮师傅曾说过:“现在跟过去不同,过去是你不干,反正你就没工作,你在找一别的也困难,就这么坚持下来。现在愿意踏踏实实学手艺的人不是那么多,因为现在行业也多,不是非得干这个。再说,现在各种什么电视,手机上微信一大堆,没必要为工作发愁。”

真正让亓昊楠留在故宫的原因不是因为找工作难,想要追求稳定。真正让他留下来的,是我们经常提到的“工匠精神”

对工匠精神,亓昊楠的最有发言权。他说:“就是做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然后争取一直坚持下去,保持一份最高的热情。”

老一代匠人的“守”在新一代匠人诠释为,对自己热爱的坚持,变成了永远用最高的热情执着于自己所喜欢的事。

亓昊楠的夫人陈杨也是故宫里的一名修师。她跟亓昊楠不同,陈杨2004年进的故宫,没有专门的师傅带,她在各个科室轮岗数年,直到2009年纺织品文物修复工作室成立,陈杨便受命独自挑起大梁的纺织品文物修复大梁。

纺织品文物修复工作室,除了陈杨外组内5人全是年轻女生,纺织品的特殊性让她们不能化妆,不能喷香水也不能留指甲。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女孩子没有不爱美丽的,更何况正值青春妙龄。

但是,她们每个人都遵守着工作室的规则,工作的时候都是穿的简约轻便,没有人化妆打扮,体现出很高的职业素养。

传统纺织品不但工艺复杂而且材质娇弱,特别是缂丝制品,需要女孩儿们低着头耐心细致的一遍又一遍在经线中换梭子。这在古代即使是最熟练的绣娘一天也只得几寸。

纺织组80,90后的姑娘们,在网络发达,物质丰富的今天,不但要排除外界干扰,日复一日的重复绣娘的工作,还要在传统工艺中加入现代的保护技术。可见这份工作对一个人专注度,耐心,技术的要求之高。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纺织组的姑娘们

陈杨在提到对“追梦人”的理解时曾经说过:“追梦就是对自己所做的文物保护事业的一种追逐,择一事,终一生,永远在自己事业的历程中坚守自己的岗位,执着地去做这一件事。我的性格也是属于这样的,所以希望能把一件事做好做精,一直坚持下去。”

老一代匠人的“守”在新一代匠人中诠释为“追梦”,择一事,终一生,把一件事做好做精,一直坚持下去。

“匠人精神”是可以培育,传承的。

从《我在故宫修文物》中,我们看到修复师不再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更多的是年轻的新鲜血液。

他们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时光,用不变的匠人精神的内核,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逐梦,也倾注所有的热情在自己热爱的事业上。

从文化传播到技艺传承,以“匠人精神”躬身入局的我辈中人:

一部《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引起了许多80,90甚至00后对古老文物的兴趣。

“修文物”这个动作,链接起古与今两个时空,传递着古人和今人的对话。

匠人们的手艺里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传递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化自信。

在故宫,修复师们每天都面临着不同的挑战,每一件历史的藏品,都非一时半刻就能修复。

有些需要几个部门的通力合作,有些则需要反复研究制定方案。

一件钟表的修复可以历时几个月,一件缂丝工艺的修复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每一件独一无二的藏品都是历经千难万险重现世间。面对其中的困难和挑战,修复师们一直用一颗匠心沉浸在如何解决问题之中。

而一代又一代人的前仆后继,让老一辈匠人的手艺得以传承。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1957年69岁的老技师多宝臣在修理乾隆年代的雕花漆蓝式挂屏

书画组的杨泽华说:“我的能力也有限,我老是说每代人有每代人干的事,但不管多少,你积极的去迈出这一步,后边还有人。”

每一代人都秉持着匠人精神在每一个时代,尽自己的努力解决问题,如愚公移山,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杨泽华老师公开课

今年罗振宇在2020年跨年演讲《时间的朋友中》提出了“我辈”的概念

所谓“我辈”只是个代词,本来没啥意义,但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两个字里面有一种骄傲的认同感。

直面挑战,躬身入局,皆为我辈中人。

就像故宫的修复师一样,民间也有许多80,90后的年轻人,他们用年轻一代的思想方式追求喜欢的事,将传统手艺发扬光大。

《我在故宫修文物》—工匠精神躬身入局,喧嚣世界坚守“匠心”

陈画修复金缮

90后美女陈画继承爷爷手艺从事金缮修复,五年来她经手修复了700余件破损器物,其中包括200余件文物;

92年女生王一帆,3年来成功复原出了32种古代妆品,成为中国第一个系统复原古代妆品的人;

还有26岁的夏天妮,每日对古籍进行破洞修补、晾干、压平、打眼、装订等修复工作,300余本“病书”在她手中“康复”。

越来越多的我辈中人投身于传统技艺的传承和文化传播。

正如得到大学的教研长蔡钰所说:我辈这两个字里,写着对世界的主场感和建设性。

时代变迁,许多文物进入了沉睡,需要匠人还原面貌,唤醒活力。

文物修复,既是一门手艺,更是一种文化传承。

我辈中人甘于寂寞,在时光中打磨岁月,用青春的匠心守护古人技艺的智慧。

尽管技艺传承任重道远,而一个修复师穷尽一生能修复的文物也属有限,但我辈中人正在参与、贡献、构筑着这个时代。

就像书画组杨泽华老师说的:“你积极的迈出这一步,后边还有人!”

这个观点不是处于明天会更好的乐观,而是对一代代传承者的信任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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